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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地二十二章不足為外人道也

  聽到他的聲音,慕九歌鬆了口氣然後把劍收了,出了馬車便朝他行禮:“師父一切安好?怎麽晚了這麽多天才來。”


  聽他的語氣與對方關係很好,還是師徒,齊雁來放下心來,準備等著慕九歌介紹的時候看看他師父什麽樣子。估計也是歸元劍派的弟子吧,不知她見過沒。


  “你這都第六次成親了,我來早來晚又有什麽妨礙?”來人的語氣裏帶著調侃,“收我六次賀禮,你小子也是真狠心。”


  “師父說笑了,您成親的時候我也送了禮了。”慕九歌見到師父心情大好,語氣也是輕鬆愉快,可見師徒二人關係極好。


  “我隻有一次,你有六次,能一樣麽?”


  “您也可以多辦幾次,就看師娘答不答應了。”


  馬車裏聽著二人的對話,齊雁來覺得有些好笑,沒想到慕九歌還有這麽活潑的一麵,跟師父說笑的時候一點也不冷淡。


  “要真是那樣,她怕不是會跟我拚命。好了不跟你廢話了,新娘子在哪呢?”


  齊雁來心說終於到了我登場的時候了,於是掀開馬車的簾子,盡量儀態端方地出現在他們麵前。


  正當她準備打招呼的時候,一見到慕九歌的師父,驚了:“李歸元!”


  這人一身熟悉的布衣,依舊是那正氣十足的臉,神情卻是有些閑散輕鬆的,看見她的時候也是一愣:“你為何在這裏?怎麽還嫁給我徒弟了?”


  本想介紹的慕九歌見他二人早就認識的樣子就沒說話,不打算打擾二人敘舊,跟讓侍從和車夫都遠遠離開,確保沒人聽得到他們的談話。


  “說來話長,我是別有所圖才來這的。”齊雁來也不掩飾,橫豎李歸元都知道她的身份,她能屈尊下嫁肯定是有原因的。


  李歸元難得嚴肅地問徒弟:“你可知道?”


  “我知道。她對我有救命之恩,無論所圖為何,我都能滿足。”


  聽到這話,李歸元臉色愈發難看:“是誰傷了你?你放心,為師定要替你討回公道。”


  “不知,無非就是覬覦噬心花的人。”


  “既如此,噬心花馬上開了,早晚還有人來襲擊,我多留些時日,助你一臂之力。”


  “多謝師父。”


  聽到這話齊雁來也放心多了,能有李歸元幫忙,怕什麽偷襲,還怕他們不敢來呢!難怪慕九歌會歸元劍法,居然是李歸元親自教的。


  “你來這裏,也是為了噬心花?”李歸元問她。


  她點點頭:“沒錯,我等著救人,並非為了害人。”


  “沈公子?”雖然見過次數不多,但沈公子的容貌氣韻,還是令人過目難忘的。


  “沒錯,他身中蠱毒,需要噬心花來調製解藥。”麵對李歸元,她若是有任何的隱瞞都會被他看出來,還不如實話實說。


  “嗬。”李歸元聞言輕笑一聲,“噬心蠱毒可不一般,可以立即提高十成的功力,更是需要本人同意才能進入體內。他為了一己私欲中了毒,遭到反噬也是活該,你為了這樣一個人費盡心思值得嗎?”


  齊雁來是頭一次聽說這蠱毒是需要自己同意才能成的,一直以為是別人迫害他的結果,他也不曾解釋過半句。可想到他此前的境遇,她幾乎是立刻就理解了:“從前他沒得選,但以後他有我。”


  如果不是被逼到絕境,誰會對自己下蠱下毒?每次毒發的痛苦她是看在眼裏的,即使無法感同身受,也知道是極其難耐的苦痛。


  見她這樣堅決,李歸元不說話了,但願那位沈公子能夠珍惜這份感情吧。


  慕九歌聽到她對另外的男子如此堅定且深情,心裏很不是滋味。很嫉妒,也很羨慕,被她這樣堅定不移地愛著,是多麽幸福的事。


  可他,從來不是有福氣的人。


  待三人一同回到慕家,慕夫人早就急得不行,還以為是冷夫人為難他們呢。


  看到李歸元的時候,慕夫人沒好氣地說道:“有什麽話不能回來說,非要在大風裏聊?我這兒媳婦身體一直不好,要是給吹病了我饒不了你們兩個!”


  看她對李歸元這般不客氣的模樣,齊雁來有些好笑也有點納悶,好歹是慕九歌的師父,怎麽一點麵子都不給?


  這點疑問在慕九章和慕湘君來之後就得到了答案,隻見他們興奮地跑過來,嘴裏喊著:“舅舅你怎麽才來,年都過完了!是不是不想給壓歲錢?”


  “都多大了還想要壓歲錢,羞不羞?”


  “不管,沒成親就還是孩子,紅包拿來吧你!”


  一時間幾個人笑著鬧著,好不愉快,齊雁來好奇地問道:“他是您哥哥?”


  “是我弟弟,老李家最厲害的一個。”慕夫人說起自家兄弟還是很驕傲的,“歸元劍法知道吧?可是他創的。”


  “知道,當然知道。”齊雁來心裏有些發癢,之前就很想學來著,“那您也會歸元劍法?”


  “我這天天忙成一團,哪有功夫練劍?他從小到大什麽都不管,給他閑的才去練劍的。”雖然這語氣好像在埋怨他,實際慕夫人還是很以他為榮的。


  “那您的名字是什麽?雖然母親的名字是要避諱的,但我也很想知道。”


  出嫁從夫,慕夫人這個稱呼被叫了好些年,她自己都快忘了原來的名字,也從沒有人問過。此時被問起,她有些感慨:“李歸竹,竹子的竹。”


  “我記住了。”齊雁來鄭重地點點頭,雖然她是慕夫人,但也應該知道她的名字。


  憑什麽女子不可以入族譜呢?她們一輩子為了這個家操勞辛苦,養兒育女,相夫教子,不應該有名字的嗎?

  她是有封號的郡主,所以無論是皇室玉牒還是齊家族譜都會有她的名字。可天底下有多少女子,或是溫柔善良,或是堅韌堅強,或是聰明能幹,卻留不下自己的名字。


  或許姚三娘畫美人圖,就是為了給這些不平凡的女子在曆史中留下姓名吧,她想讓後來人知道,這世間也曾有過這些鍾靈毓秀的女子。


  看她與慕夫人相談甚歡,與慕湘君親密非常,自己的徒弟又經常盯著她看,可見情深。李歸元趁無人注意,輕聲說道:“不如借此機會留在這裏,他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如果沒有沈硯白,我會考慮的。”雖然他們都對她很好,可她卻不能用自己的愛情來償還。


  “沈公子絕非良人。”他從不曾在人後非議他人,可為了徒弟,也為了這姑娘,他還是說了。“他這個人心機很重,背後有一股不知名的勢力,而你單純又心善,不應該被卷到這個漩渦裏。我見你手腕帶傷,想必是為他放血壓製毒性,他居然任由你傷害自己,可見心思不純。”


  齊雁來很想說沈硯白為了不忍她受傷,寧可自己痛苦也不要她割腕放血;也很想說沈硯白對她的心思絕對不是假的,寧可毒發也不願與她疏遠。


  可為什麽要跟他解釋呢?她的感情,自己知道就夠了,為什麽一定要得到別人的認可?他又不是她的父親,有什麽好分辨的呢!


  想到這裏,她咽下一大堆話,微微笑道:


  “不足為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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