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十三章視察酒莊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太陽照得滿屋亮堂堂的。齊雁來隻覺得頭有點疼，其他倒還好，看來這好酒就是不一般，醉了也不上頭啊。
隻是才剛進門不久就敢睡到這個時辰，想到慕夫人沒準兒已經準備好了如何罰她，就覺得頭似乎更疼了。
都說喝酒誤事，古人誠不欺我！
聽見她起身的聲音，侍女趕緊走進來，伺候著洗臉漱口穿衣梳頭，全程不需要她親自動手，很快就做好了。自己動手時間久了，如今有人伺候著反倒有些不適應。不過以姚家的地位，她不適應才是正常的，要不不就穿幫了？
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母親……有沒有說什麽？”齊雁來忐忑地開口問詢，生怕聽到家法這兩個字。
侍女笑了一下才回話：“夫人說讓您醒了先用些點心，等中午一起再吃飯，還有把醒酒湯也再喝一碗。”
慕夫人這麽貼心倒讓她有些意外：“那她說這話時候的表情，怎麽樣？”
“好像不太高興，又好像有點高興，奴婢不太明白。”其實她當然明白了，不高興是因為兒媳婦喝酒誤事起不來床，高興是因為兒子似乎很喜歡這個媳婦，真是難得。
從小到大，城主都沒表現出來喜歡什麽，對什麽都是冷冷淡淡的。如今有了喜歡的人，慕夫人自然是高興更多些，那點不高興也都不重要了。
“我昨晚是怎麽回來的？”想來自己的酒量確實一般，昨兒那酒確實好喝，不過是多喝了幾杯，如今醒來什麽都不記得了。
侍女笑意更甚：“是城主把您抱回來的。”
“什麽！”齊雁來徹底傻了，喝多酒不說，還讓人抱回來，簡直是太…太……
算了找不到詞，反正是不對。
印象中似乎自己喝完酒感覺特別高興，跟慕九歌各種說話，似乎還特別親昵地摟著人家脖子要拜把子….……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這都叫什麽事兒啊！
一切收拾停當已經是午後了，隨便處理點事情就到了晚上，這生活是真的充實極了，隻要是醒了就一刻不停歇，忙一陣子天就要黑了。即使再忙，天黑掌燈之後她什麽東西都不看了，畢竟需要眼觀六路，要是看花了眼，以後還怎麽在江湖上混了？
慕湘君倒是很熱心地過來幫忙，不過總是笑眯眯地跟她打聽大哥的事情，聽說她喝多了被抱著回來之後，更是讓她詳細地講一遍事情的起因經過。
齊雁來被她問得不好意思，艱難地反問：“你既然對婚後生活這麽感興趣，自己找一個夫君不就知道了？”
誰知道聽她說完，慕湘君的笑容就消失了，之後跟她講自己的意中人上了戰場，不知服完兵役是否能活著回來娶她。說這話的時候，淚光閃閃，好不可憐！
齊雁來聽得目瞪口呆，趕緊為自己的唐突跟她道歉，心裏還想著要不要寫信給哥哥，讓她的意中人早點回來娶她。
不過這種事還是得先問父母的，她自己又不能做主。於是傍晚時分送走了小姑子，她就來到慕夫人那裏，屏退了侍女，開始為了慕湘君的姻緣說項。
誰知慕夫人聽完歎了口氣，之後麵無表情地說道：“她誆你的，什麽意中人，什麽上戰場，都是無稽之談。她從小就愛編故事，如今更愛寫故事，那些個謊話張口就來，一套一套的。反正她說什麽你都不用上心，十有八九是假的。”
這回她更目瞪口呆了，慕湘君真是個人才，把她騙得團團轉！虧她還特意跑到慕夫人這裏給小姑子說親事，還以為是幫人的好事呢！
看她這個表情，慕夫人繼續說道：“往年都是騙騙家裏人，後來大家都知道她的脾氣了，就不當回事了。如今你是新來的，她就來逗你了。”
“小姑子真是淘氣。”居然比她還能折騰，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聽到她專門去給自己說親事，慕湘君笑得直不起腰，摟著她笑道：“還是大嫂疼我，這般為我的事情費心，小妹在此謝過。”
齊雁來不想理她：“你聽過狼來了的故事不？撒謊的孩子喂狼吃！”
“別生氣嘛，那天你問我我不知怎麽回答，就隨口編了個故事，你現在讓我再說一遍同樣的我都說不出來了。”慕湘君看她依舊不理自己，笑著道歉，“我再不這樣了，嫂子原諒我吧。”
“淘氣！”
不過生活裏有這麽一個活潑開朗又天馬行空的人，真的是有意思很多。有空閑的時候，慕湘君就把自己編的故事給她看，或者幹脆給她講。兩個人除了睡覺洗澡出恭，幾乎都在一起，好像她嫁得不是慕九歌，是慕湘君。
著急抱孫子的慕夫人嚴厲斥責了慕湘君這種拆散別人夫妻的行為，幹脆把她送到外地親戚家住幾天，好讓兒子兒媳婦有空多在一起。不過讓她泄氣的是，自成婚以來兩個人就沒有同過房，雖然感覺兒子挺喜歡兒媳婦，卻始終沒有更進一步的行為了。
她有些著急，便有意讓他們兩個一起出去，或者視察酒莊，或者體察民情，總之想讓他們培養感情。
這天天氣晴好，慕夫人便讓他們去酒莊看看酒的質量，順便看看城外的山水風景。去之前齊雁來決心不能再喝多了，可聞到了酒味就有些把持不住了。這裏酒的味道裏似乎帶了一把勾子，勾得她隻想好好嚐嚐。
“這屋裏的都是花瓣酒，桂花釀，菊花酒，桃花仙，梅花香，都是香氣撲鼻，喝完唇齒留香，甜香滿溢。”介紹自家酒的時候，慕九歌說的話大概比一年的量還多。
“這屋裏是果子酒，葡萄，梅子，桃子，楊梅還有梨，味道清甜，度數比較低，你一會兒可以嚐嚐。”
“這屋裏的是糧食釀造的酒，高粱，玉米，紅薯，米糠經過發酵，曲釀，蒸餾而成，芳香濃鬱，風味多樣。不過酒勁大，不太適合你。”
“這座小房子裏麵的都是慕家秘方釀造的酒，產量極少，價值連城。這些都是有一定功效的酒，並不在市麵販賣。”
聽著他的介紹，齊雁來覺得極有興趣，每樣都想嚐嚐似的。不過這裏酒氣濃厚，似乎聞著都要醉了，實在是不太敢真的喝一些。
萬一再讓人家抱回來，這臉就丟大了。
看她躍躍欲試又不太敢的樣子，慕九歌隻覺得想笑，即使忍住了笑意，卻忍不住心裏的喜悅之情。
“這有解酒的藥，你提前服下，就不容易喝醉了。”想到她醉的可愛，慕九歌其實很想看她再喝多一次，但表麵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齊雁來聽聞還有這樣的好東西開心極了，連忙討要過來，之後朝著果酒那邊開始走。
“果子酒比較甜，不如先喝點花瓣酒，清淡一點。”慕九歌建議道。
酒莊的管事也說道：“城主說得對，若是少夫人先喝了果子酒，回頭再嚐花瓣酒的時候就會覺得沒什麽味道了。”
這種時候先喝什麽後喝什麽，有什麽重要的呢？齊雁來從善如流地答應著，心裏著急表麵還要維持端莊的樣子。
小孩子才做選擇，而我——
全都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