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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四十三章臨行打掃戰場

  這酒城與蜀地很近,是個風光旎旖的好地方,而且此地屬於自治的地區,是不受朝廷管轄的,所以很有一種世外桃源的感覺。當初也是覺得那裏安穩舒適,姚三娘才同意二女兒嫁去,又把小女兒也送了過去,也是想著也在那裏找個夫家能夠安穩度日。


  憑姚家的身份能夠嫁給城主,那真是高攀了。但城主是個這種貨色,那是肯定不能嫁了。


  姚三娘緊緊抱住女兒:“你莫怕,咱們就是不嫁,難道城主還能強搶民女不成?”


  姚心兒哽咽:“二姐夫是城主手下做事的,要是我不嫁,他的差事估計就丟了,那二姐姐的日子不就難了?”


  也是啊,本來姚靈兒與夫君感情很好,跟婆母更是難得地和睦,如今若是因為自己小妹的緣故害夫君丟了飯碗,那可以預見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不過她甘願冒這個風險讓小妹回家,一定就是做好了與夫家決裂的打算了。


  現在的情況是,想要二女兒過得好,就要犧牲小女兒;要想小女兒過得好,就要犧牲二女兒。


  手心手背都是肉,姚三娘一時間不知如何選擇,心亂如麻。不管怎麽說,不能厚此薄彼,她決定親自去一趟酒城。如果可以與城主談退親固然是好,如果不能,那她身家豐厚,資助個女婿不成問題,丟了官職也可以從商不是?總不會餓死的。


  不過士農工商,要是丟了官職去行商,不亞於從天上掉地上了,還不知那位姚姐夫能不能同意。


  “酒城裏有酒吧?”一直旁觀的齊雁來問了這麽一句。


  姚三娘不明所以地答道:“那是自然的,那裏原不叫酒城,隻是因為盛產佳釀才改了酒城的名字。”


  “沈公子,咱們去一趟嚐嚐酒城的酒,如何?”齊雁來不能作壁上觀,總是想出一份力幫忙的。


  沈硯白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點頭同意:“如夫人所願。”


  雖然不想讓他們摻和到這麻煩中來,但姚三娘也不得不承認,能有他二人相幫,肯定要比她單打獨鬥好得多。她也不是扭捏的人,道過謝之後就開始收拾東西,能賣的賣,不能賣的送給蘇家。


  她準備隨著女兒一起去酒城生活了,如果安定下來等蘇如意出嫁之後再把蘇老爺子接過來。要是談得不妥,需要跑路的話,路上也是需要錢的。


  她身家豐厚,資產不少,所以處理起來相當繁瑣。在這期間,齊雁來也沒忘了在此為非作歹的何安,主動跑到他家,慢悠悠地把他的寶貝都翻了出來。


  “什麽人!”等她把寶貝都翻出來了放在房頂展出的時候,何安才帶著一種家丁仆役姍姍來遲地趕到,“我姐夫可是當朝丞相,你惹得起嗎?識相地就把東西放下,我放你一條生路。”


  說什麽放一條生路,其實還是沒人會輕功上來跟她較量,這才虛張聲勢,想要用丞相的名頭來嚇唬人罷了。這種事他是做慣了的,說起來十分順嘴,滿臉也都是驕橫,好像真的不怕。


  齊雁來好像怕了似的手一鬆,一個前朝的古董花瓶掉下去,頓時粉身碎骨四分五裂了。


  “哎喲,不好意思,害怕,手抖。”


  何安心疼地不行,但還裝模作樣的:“你不怕死嗎?要是把我的東西弄壞了,我饒不了你!”


  隨著他的話,齊雁來又扔下一個硯台和配套的筆洗,好像也是價值不菲的樣子。


  這回他終於認慫了:“姑奶奶輕些!我不知道怎麽惹了您,請您大人有大量,給我個明路,以後再不敢惹您。”


  “這話你先跪下說。”


  “你不要欺人太甚!”


  啪啪!這回又是兩個瓶子一起落下,何安哭喪著臉跪下了。


  “自你到衡州之後,就沒幹過一件好事,成日裏惹是生非不說,還到處強搶。若是宋丞相知道有你這門親戚,成日裏拿著他的名頭壞事做盡,不知有何感想。”


  “女俠饒命!我再不敢了!”


  齊雁來其實也不打算再扔東西了,這些畢竟都是他從別人那裏搜刮來的,不算是他的寶貝,摔壞了可還不回去了。此時她又掏出何安的賬冊翻開:“你這賬上寫得,給你姐姐也送了不少東西,想必丞相夫人是能保你的。”


  這時何安才真正害怕了,顫抖著聲音:“這話是從哪說得,我姐姐從來沒收過我的禮,這賬本也不是真的。”


  “哦?這上麵的筆跡不是你的?印簽不是你的?這也沒事,要是上了公堂,自然有會看字跡的人,肯定不會冤了你的。”


  何安這時候終於想明白她就是來找麻煩的,無論自己說什麽她都不會相信,卻還要垂死掙紮:“賬上的銀錢,給您六成,您高抬貴手可以嗎?”


  “九成。”齊雁來獅子大開口,要玩就要玩大的。


  “來人!放箭!”此時的何安終於露出猙獰的嘴臉,悄悄差人調來的弓箭手已經就位,朝著齊雁來的方向齊發!

  好久沒玩過這麽刺激的了,齊雁來一邊閃躲一邊奔跑,靈活地在房頂上跳躍,很快就逃離了弓箭的射程範圍。此時隻聽嘩啦劈啪聲起,房上的寶貝在亂箭中紛紛中招,摔成了一地碎瓷片。


  “真是太可惜了,都是些好寶貝呢。”齊雁來回頭看的時候,一臉的惋惜。


  “可玩夠了?”沈硯白一直躲在暗處,由著她自行發揮,並不打算出手幹預。


  “還不錯,好久沒鍛煉身手了,這機會挺好。你看到了吧?我不僅閃開了,還一手抓了一支箭呢!”她興奮極了,眼睛亮亮的,裏麵充滿了動人的光彩。


  沈硯白微笑著點頭,聽著她劈裏啪啦地描繪著自己的英雄事跡,就好像他沒在場似的。


  最近他的蠱毒似有不可抑製的苗頭,他正在四處尋找顧神醫的下落,可並沒有收獲。這位顧神醫雲遊四方,為人看病也采集藥材,如今遍尋不到,恐怕又在哪個深山采藥去了。


  這個噬心蠱隨著心動情動,毒性會愈發增強,這也是這段時日突然加重的主要原因。他隻能與齊雁來保持距離,隻能對她的親昵舉動視而不見,隻能每時每刻忍受著心頭的疼痛,用她的笑容來止痛。


  見沈硯白一直沒有說話,齊雁來回頭仔細地端詳了他一下:“你這段時間都不太有精神,是不是蠱毒發作了?”


  “若是發作了,我又如何好端端地站在你麵前?”他心下一驚,但表麵還是雲淡風輕,“可能找你的那些日子太累了,風餐露宿不說,還擔心你。”


  雖然他的語氣淡淡的,但她還是聽出了濃濃的關心。齊雁來拉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若是需要我的血,一定要說。那麽點血而已,我又不會死。”


  實在是不能承受這樣的觸碰,沈硯白動也不敢動,輕聲說道:“好。”


  欠的不是血,欠的是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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