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四十章跳舞生擒蜀襄王
表演完畢不斷有女子淒厲的喊叫聲響起,主座上的人卻不曾發號施令讓人捂嘴,很大程度上說明了這個人的愛好十分變態,估計很喜歡聽這樣的哭喊。
終於輪到她們出場,齊雁來與蘇如意手挽著手,腳步輕盈地踏上蓮花台,開始準備表演。
“雙人舞,《並蒂》。”
主座上的人終於抬起了頭,很有興趣地打量著高台上的兩個姑娘。說話的那個聲音清亮悅耳,更難得的是裏麵沒有一點恐懼和不安,倒是充滿了自信。
此時齊雁來也終於看清了這個幕後黑手,蜀襄王,李清元。
李清元是當今皇上最小的弟弟,如今不過而立之年,素來隻在蜀地,不知為何來到衡州。他選這些女子是為了自己享樂,還是為了籠絡朝臣?若為自己,貪圖美色;若為他人,狼子野心。
她小時候是見過他的,當時還覺得他文質彬彬,比他兄長也就是當今聖上好看多了。沒想到多年不見,李清元本來俊雅的眉目間生出狠戾與陰險,讓人看了十分不舒服。
容不得她想太多,此時《風荷舉》的樂聲已起,表演正式開始。
纖纖素手隨著樂曲挽出荷花含苞待放的形狀,輕輕搖動手腕仿佛被風吹拂搖曳,姿態優美,娉婷婀娜。古琴的聲音流淌出來,仿佛淅瀝瀝地下起細雨,滋潤著花苞。隨著這曲調的變換,指尖輕點,如荷花的花苞一點點綻放,逐漸打開手掌成為一朵真正的花。
十指尖如筍,宛如白蓮藕。
她們挽出的兩朵花交相輝映,又和諧又融洽,如同一對姐妹,不分彼此又各自美麗。
隨著花的開放,淡淡的荷香從香爐中溢出,清新又好聞,真的讓人有置身於荷花之中的感覺。旁邊的人適時拉動風箱,吹得她們碧色的衣裙輕輕飄動,仿佛荷花變成了仙子,飄逸出塵,綽約多姿。
此情此景,也不需要多麽繁複的動作,狀似無意地幾個姿勢更顯得自然。此時風力突然加大,齊雁來適時劃破衣袖,裏麵藏著的花瓣隨風飛舞,周圍的人都驚歎出聲。
此刻古琴聲停,琵琶聲起,好似瓢潑大雨傾盆而下,打得荷花搖動不止。屋頂當真有水珠落下,二人於此中變換姿態,仿如嬌花般在風雨中努力穩住自己。
驟雨過,似瓊珠亂撒,打遍新荷。
琵琶聲止,驟雨初歇;古琴聲裏,細雨紛紛。
這兩朵荷花經曆過風雨的洗禮,越發香氣襲人。手臂上係著的淺紅帶子經了雨水,將碧色的衣裙染了淺粉的顏色,仿佛真的變成了荷花一般。
曲終雨散,齊雁來蘇如意二人行了禮,結束了這場與荷花有關的夢。眾人如夢方醒,卻都意猶未盡。
李清元看過的歌舞不少,這樣別出心裁的還是頭一次見到。雖然這一地的殘花,又風又雨的,但他此刻根本注意不到這一片狼藉,眼裏隻有荷花台上的女子。
兩個姑娘此時衣發皆濕,卻絲毫沒有狼狽的感覺,眼神裏好像有光一般,吸引著所有人的注目。仔細看看,其中一個似乎更加美麗。
他按捺不住,朝她招手:“過來。”
齊雁來正中下懷,嫋嫋婷婷地走過去,盡量做出一點風情來。好在與浣溪她們結交過,也算是見識過風情十足的魅力,此刻做起來也不算十分為難。她必須把關注吸引到自己身上,這樣才能保護蘇如意是安全的。
在李清元看來,她又青澀又嫵媚,整個人顧盼生輝。這一點點的風情剛剛好,多一分,則過於風騷;少一分,又寡淡無味。沒想到衡州這地方竟然藏著這樣的神仙人物,這一趟真是不虛此行。
美人笑意盈盈地走近,卻被侍衛攔住了,大大的眼睛寫滿疑惑地看著李清元,何其無辜!
李清元哪裏受得住這樣的眼神,連忙揮手叫人閃開,親自起身拉著她的手走到自己的座位。然而還沒有等他有機會一親芳澤,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指他的咽喉處。刀尖泛著幽藍色的光,一看上麵就是有毒的。
不過他也不是沒見過風浪的,此時倒是不怕,問道:“什麽人派你來的?”
“想多了,保命而已。”
此時她在他眼裏變成了一朵帶刺又帶毒的玫瑰花,危險卻又吸引人。李清元並不氣惱,反而眼中迸發激賞之情:“能做到這一步的,你還是頭一個。”
齊雁來哪有心情跟他周旋,刀尖湊得更近了:“你要是再廢話,我可能就是最後一個了。”
“想要什麽?”
“把我們放了,全部的人。”
“那我不是白忙一場?”
“蜀襄王的命,豈是這些普通女子能抵得上的?我應該再多要些才是。”她有些傷腦筋的樣子,眼睛裏閃著調皮的光,仿佛真的在想再要些什麽才好。
李清元從沒把女人當一回事,把人都放了也沒什麽,不過眼前的女子完全激發了他的興趣:“你跟了我,要什麽有什麽,權勢地位,金銀珠寶,什麽都可以。”
她好像真的很心動的樣子,眨眨眼睛:“那我要當王妃呢?”
“那不行。本王的王妃,可是要看身份的。”
“看看,還是不誠心。既然這樣,也沒什麽好談的了。你讓人準備好馬車,親自送我們出去。這個我們,指的是你在此擄來的所有女子,少一個,我就在你的脖子上麵劃一刀。你也不用蒙我,來了這麽些天,一本名冊我是能搞到手的。”
李清元有些不舍:“除了王妃之位,都可以談。”
“沒得談。趕快放人。”
這時楊姑姑突然喊道:“姚心兒你這是以下犯上!”
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很容易擾亂她的注意力,但齊雁來絲毫沒有在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李清元,刀尖越來越近:“憑什麽他是上,我是下?”
李清元曖昧地笑:“你想在上在下都依你。”
這時候還有心情調戲,真是不怕死。齊雁來用刀身“啪”地拍在他的臉上,仿佛扇了巴掌一樣,他的臉上頓時就有了印記:“別不要臉了。”
“那是你的好朋友吧?要是她死了,你會傷心吧?”他被打之後有些惱怒,指指蘇如意的方向。此時已經有人把刀架在了蘇如意的脖子上,威脅的意思一目了然。
然而齊雁來依舊看都沒看:“我其實隻想自己跑了,救人也隻是順帶,你要是真覺得她的命換你的命劃得來,咱們就看看到底誰狠。”
當然劃不來了,李清元隻能揮手叫人放了蘇如意,又準備了馬車。
隨著馬車一個個離開,在場的就隻有齊雁來一個人了。蘇如意本想等她一起,可知道自己對她算是個拖累,擔心她顧忌自己無法施展拳腳,隻能跟著馬車一起先離開了。就算不能幫忙,也不能拖後腿不是?
“你不是姚心兒,你是誰?”
“我當然不是,隻是隨便用了個身份而已。”齊雁來正好可以把姚家摘出去,心情好得很,“我是被你擄來的,但怎麽走可就由我說了算。王爺聽沒聽說過,請神容易送神難?”
李清元完全冷靜下來,突然發動攻擊,打掉了她手裏的匕首!
齊雁來沒有想到這個草包王爺會如此大膽地突然動手,猝不及防被他打落了武器,緊接著胳膊被擒住,被他一下子摟在了懷中。
“不管你是誰,本王都要留下你。”
齊雁來笑了,要留她,先問她手裏的銀針答不答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