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二十三章袁家得到了勝利
然而還沒等齊雁來有所行動，袁公子居然親自上門來拜見柳老爺子了。病中的柳姣姣聽說他來了，怕祖父為難他，撐著病體也要過去，卻被妹妹拉住了。
“姐姐糊塗，這個時候你去了隻會添亂。”柳皎皎把她按回去重新躺下，“你這身體就不要折騰了，看他能不能改變祖父的心思吧。”
起碼敢上門來談還是不錯的，要是一直做縮頭烏龜等著柳姣姣用眼淚哀求，還算什麽男人？
“可是.……”
“別可是了，你的小命要緊！外麵起風了，這個時候往外跑，就算袁公子得了允許，你都沒那個命嫁過去了！”柳皎皎越說越生氣，覺得她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語氣也變得有些強硬。
好說歹說，柳姣姣終於放棄了過去的念頭，姚三娘幾針下去，她便重新入睡了。
看她睡了大家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便想著要不要去偷著看看，那袁公子長得是圓是扁。這種時候怎麽少得了齊雁來，隻見她手一揮便帶著柳家兩個姑娘往前廳去了，姚三娘囑咐侍女看好大小姐之後也跟著去了。
不過她們去得晚了，兩個人已經談得差不多了，隻見袁公子跪在地上，確實是寧折不彎的姿態。袁公子名叫袁誠之，長相其實普通，但卻儒雅內斂，看著倒是個正人君子的模樣。
“這也太一般了吧。”柳皎皎小聲說道，覺得自己姐姐的眼光實在不怎麽好，這袁公子實在有些平平無奇，不甚起眼的樣子。
齊雁來心說不比你強，起碼是個好人家的兒郎，既不騙人錢財也不騙色，又不開賭場賺黑錢的。
想來是她的表情太過明顯，柳皎皎心一虛，慌忙開始找補：“看著倒是個好人，不像坑蒙拐騙的那種。姐姐喜歡最重要，其他都不算什麽。”
既然她這麽有自知之明知道錯了，齊雁來把剛想好嘲諷她的話咽了回去，並且點點頭表示她說得對。
這時候聽得柳老爺子說道：“你起來吧，該說的都說了，怎麽選擇你自己回去想。你不是隻有一個選擇，我們也一樣，我們雙方都好好考慮一下。你覺得姣姣不值得你放棄尊嚴來入贅，我們也覺得你不值得姣姣拚上性命嫁過去，所以事情才僵持著。你是個好孩子，將來也有大好的前途，大丈夫何患無妻？”
袁誠之麵無表情，看不出喜怒：“您說得對。”
看樣子這親事是沒戲了，三個人見狀便離開了，心裏都很沉重，不知柳姣姣能不能承受這種打擊。
世人都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但感情已經付出了那麽多，又怎麽可能完完全全地收回？連李飛鴻那樣的人品，柳皎皎一時都有些難以釋然，聽到他出事還會跟著憂心，何況這位有才華的袁公子？讓柳姣姣如何接受與他不再相見？
柳筱筱到底還是年幼，想不到這些，有些氣憤地說道：“祖父為什麽就不能成全大姐姐？難不成咱們姐妹都隻能等著他老人家安排終身大事？”
齊雁來想到柳老爺子的良苦用心，便說道：“老爺子也是為了你們好，你看那袁公子上門來了還一副不肯屈服的樣子，以後能對你大姐好？咱們小輩人確實不如長輩看得透徹，一時的歡喜並非終身的依靠，過日子可不是兩個人風花雪月附庸風雅就行的。”
“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但就是這些大道理我實在是不愛聽。”柳筱筱是個有一說一的直脾氣，“我覺得既然能遇到喜歡的人，那就是上天安排好的，幹嘛非要逆天而行？”
真是天真爛漫啊！齊雁來想到自己之前也這樣，也就不再繼續說道理了，橫豎要麵對的是柳姣姣，不是她們。實在不行，就讓姚三娘消了她的記憶，不知道能不能行。
“當然不行。”姚三娘聽完她的話，斷然拒絕。
“為什麽啊？”
“因為我不會啊！”她理直氣壯地回答，自己就是個醫術高一些的女醫，上哪裏會這旁門左道的功法。聽是聽過，她哪會啊！
想想之前芳菲和沈硯白聯手才做到消除記憶不留痕跡，她也可以想象這是多麽不容易的事。這條路行不通，再想別的招吧。
柳姣姣終於得了消息，知道心心念念的袁公子放棄了自己，一時心灰意冷，病情急轉直下。柳夫人到底心疼女兒，也去公公那裏跪著哭求，希望能成全女兒的一片癡心。
柳老爺子怒斥道：“看你教的好孩子！”
“把女兒教成這樣是媳婦的不是，可媳婦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去死。她這個孩子從小體弱，又是個多心的性子，如今猛然斷了她的念想，隻怕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啊！”柳夫人淚如雨下，哀哀欲絕，“我知道公公是為了她好，那袁家夫人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可姣姣已經心有……”
“住口！”聞訊趕來的柳家大爺當頭喝止，也跪在柳老爺子麵前，“父親息怒。”
“你也是來讓我改主意的？”
“兒子不敢，她如今為個男人要死要活的，連孝道都忘了，有什麽臉麵讓我為她求情？”柳大爺言辭懇切，絲毫不顧情麵，更指著夫人訓斥，“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沒得為了這個惹得父親煩憂！若是她真的受不了死了，我就當沒她這個女兒！”
“大爺！這可是咱們的骨肉啊！”
柳大爺不再多說，命人把柳夫人沒死活地拉了走，向父親賠了不是也就離開了。
心愛的女兒為了男人這樣，真是家門不幸啊！
人都走了，一時間安靜異常，柳老爺子頹然坐在椅子上，隻能歎氣。就算再怎麽恨，那也是柳家的姑娘，也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孫女，又怎麽會狠心地真的看她去死呢？
可到底咽不下這口氣，袁家小子當真心狠，回去之後再無半點消息，更聽說袁母還要給兒子張羅婚事。此時若是柳家求親，袁家豈不是抖起來了？
“老爺子，要我說就隨她去吧，兒孫自有兒孫福。”看柳夫人的情形便知道柳老爺子也會煩惱，齊雁來便悄悄來了，想再勸勸他。畢竟是有歲數的人了，一再煩心激動的，再有個好歹，還怎麽當百歲老人了？
“好吧。”柳老爺子認輸般地歎道，“兒孫自有兒孫福。”
在麵對柳姣姣的生死，到底是柳家人敗下陣來，袁家人得到了勝利。有了柳老爺子的允許，第二日柳夫人便請了袁夫人來，商討一下兩家的婚事。齊雁來作為柳家的貴客也跟著出席，更肩負了替諸位小姐探聽消息的重任。
袁夫人看起來很和氣，說起話來輕聲細語，不疾不徐，實際上卻是個很有城府的人。成日裏吃齋念佛，卻又做得出打死仆從的惡事來。
此番見柳家主動談論親事，她便淡道：“我兒是不會入贅的。”
柳夫人勉強笑道：“那是自然了。都是我家老爺子心疼孫女說的入贅的話，算不得數。”
袁夫人不置可否，又說道：“大姑娘過門後，不得阻礙我兒納妾。”
聽聽，媳婦還沒娶進門，就先來了個下馬威。
大丈夫三妻四妾，小女子從一而終。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