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十七章 芳菲終於成婚了
齊家為宋芳菲著實備了不少的嫁妝，但畢竟很是倉促，準備得不算充分。龍大奶奶雖然不高興，但也不能看著自家人丟臉，便拿出了自己的嫁妝為她添數，還把之前準備的彩禮也加了進去。這樣加起來足足有一百八十抬，算得上是十裏紅妝了。
宋芳菲每日學的東西多，還得抽空自己繡點嫁妝，畢竟新嫁娘都是要動點針線的。齊雁來本是從來不愛繡花的，女紅也不好，但這個時候也得出人出力，義不容辭。哪怕繡上幾個荷包也好，總歸是姐妹出嫁，她必須鼎力相助。
“我自己嫁人的時候，一定什麽針線都不做。”齊雁來費力地穿針引線，一不小心又紮破了手指。
“多謝齊大小姐如此出血出力，等你出嫁我一定備厚禮，也給你繡荷包。”宋芳菲有些歉意，趕緊過來給她的手指塗藥。若是沒有她，自己恐怕就會一直孤苦無依，又哪裏會跟龍鳴山莊攀上關係呢？如今不僅有了好的歸宿，龍從雲還表示要管流芳閣的事情，她真是別無他求了。
“說到厚禮，我倒是先給你一件吧。”齊雁來撇下針線，翻著自己的箱子，找出了一個精美的匣子，放到芳菲麵前，“這是我給你添妝的，可都是寶貝，你以後可誰都別給。”
匣子打開，頓時一片耀眼金光流出，原來是一整套的鳳穿牡丹紅寶石赤金頭麵。那赤金顏色喜慶，上麵的紅寶石個個不小，挑心上麵最大的那顆寶石周圍還嵌了一圈米粒大小的水晶石，愈發顯得別具一格，不落俗套。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宋芳菲一時驚住了，回過神來連忙推拒，“你留著成婚的時候戴。”
齊雁來笑著把匣子放到她手裏：“給你的你就收下吧，別人我可舍不得給。這一套是我哥哥從藍詔國那邊尋來的金匠做的，工藝是這邊可沒有。上麵的寶石是姑母給的，宮裏麵都少見，水晶石也是宮裏的。等你成婚那日戴出來，一定是全場全耀眼奪目的，我看誰還敢小瞧了你。我成婚的時候自然還有好的，你就別跟我客氣了。離家的時候我就裝好了的，結果後來事兒多就忘啦。”
宋芳菲不知說什麽好，流著淚拉著她的手，心裏充滿感激之情。
八月初二，良辰吉日，更宜嫁娶。
天沒亮的時候宋芳菲就起來沐浴更衣，之後便坐在那裏描眉畫鬢，梳鬟插簪，點朱敷粉。再然後侍女們伺候著一件件穿上繁瑣的婚服，最後戴上齊雁來送的頭麵，便粉麵含羞地坐在那裏等著。
今日宋芳菲仿佛換了一個人，美得讓人挪不開視線。妝容不淡卻不顯俗氣，不濃卻又不會顯得寡淡，總之就是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美得剛剛好。
“芳菲，你可真好看啊。”齊雁來羨慕地說道，不知自己出嫁的時候又會是什麽樣子，頓時生出一些遐想。
“待你出嫁時，會更漂亮的。”宋芳菲正襟危坐，生怕坐皺了衣服，又怕弄散了發髻。
“我給你拿了點吃的，一會兒等人散了給你。”齊雁來悄悄地說。
“真夠意思。”宋芳菲眨眨眼。
隻聽著外麵吹吹打打，人聲鼎沸，便知道新郎官已經到了。龍從雲一身婚服，滿臉喜色，春風得意。年少有為，武功高強，相貌極佳，又執掌江湖第一的世家，一時無人比他更風光了。
外麵有沈硯白作為娘家人攔著，讓龍從雲練了一整套“出雲劍法”，又做了好幾首關於婚嫁的詩，最關鍵的是收了厚厚的幾個紅包，這才施施然放行。
裏間齊雁來率領眾多侍女一齊堵著門，問這問那就是不讓進，每一個問題都得塞一個紅包，少時便得了不少。她把紅包收走，示意開門，又跑到最裏麵給芳菲蓋上紅蓋頭，藏起了她的一隻耳環讓龍從雲找。
龍從雲也不做這個費時費力的工作，直接一個大紅包遞上去，齊雁來馬上喜笑顏開地把耳環交出來。
接著又是各種儀式，說什麽吃什麽喝什麽都是定好的，也沒有過多的刁難和玩笑。當龍從雲揭開新娘子的紅蓋頭，滿屋人頓時安靜，他自己也是看呆了。
齊雁來很滿意這樣的效果，就好像是她美一樣高興極了，沈硯白看著她這副得意的樣子不禁好笑。兩個人功成身退，餘下的時間就交給這對新人吧。她把帶的吃食悄悄藏了起來，又告訴侍女位置，囑咐好等人都走了馬上給新娘子吃。
“紅包給你。”沈硯白把大大小小的紅包都拿出來，真是沒少要。
齊雁來接過去，挑了兩個大的自己留一個又給沈硯白一個，餘下的都給了剛才幫忙堵門的侍女們。侍女們沒想到能得這麽多紅包，一時間喜笑顏開，個個歡欣鼓舞。
“婚禮都是這樣熱鬧的嗎？”齊雁來聽著裏麵此起彼伏的笑聲和叫鬧聲，好奇地問。
“沈家人丁不旺，現在可能不比龍鳴山莊，但將來我一定會給你一場更盛大的婚禮。”沈硯白深深地看著她，桃花眼裏沒有戲謔，隻有認真。
齊雁來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以後再說吧。”
“以後？夫人打算何時嫁我？”
“我們不是說好先去邊境找哥哥，然後我再隨你去沈家……”齊雁來的聲音簡直跟蚊子一樣小，“與你成婚。”
既然是去見未來的大舅哥，沈硯白自然不能推辭，一口答應：“夫人說什麽便是什麽。”
何況去了邊境他也好辦事，那裏離藍詔國隻有一水之隔，來去也方便。此前平安經便是他帶到藍詔國的，之後才由宋丞相和太子護送到靖朝。藍詔國是可以利用和借助的力量，他不會錯過。
這段時間齊雁來一直與宋芳菲同住，如今芳菲出嫁了，屋裏隻剩她一人，倒是覺得有些冷清。不過嫁的是好人家，得的是好夫婿，自己為她真心高興，冷清又算得了什麽呢？
她幹脆推門出去，打算再跟著喝上一輪喜酒，喝醉了正好睡覺。
喜宴直到深夜還未結束，龍從雲已經喝了幾輪，特別是他其他幾個兄弟輪番敬他，酒量再好也有些站不穩了。齊雁來心說這些都是什麽人啊，明知道人家今晚洞房花燭的，還往死了灌酒。
“大哥你歇歇吧，我來跟他們喝！”齊雁來示意侍從趕緊把龍從雲帶離這個是非之地，然後連壇子一起舉起來，“今日高興，不醉不歸，喝不趴下你們我是小狗。”
其他幾個已經喝得迷迷糊糊的，見她放話都掙紮著捧著酒杯要喝，卻不防備地被齊雁來幾個手刀拍暈，再命人一一帶走。
笑話，這美酒是這麽糟蹋的嗎？
齊雁來皺皺眉，之後重新拿了個杯子倒滿，在這明月清風中，慢慢喝完。
芳菲，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