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靠不住的夫君來了
齊雁來抱著她的腰,笑嘻嘻地繼續說道:“我沒想跑,隻是在屋裏實在憋悶,出來透口氣。”
花苑按住她的脈門,見她毫無抵抗的意思,稍稍放下心來:“晚上涼,你看會兒就回去吧。沒想到你吃了軟筋散還這麽快複原,算你有本事。”
“沒本事你們少主能喜歡我嗎?”齊雁來趁她不備,把自己腰間的一枚玉佩扔出了院子外麵。
這玉佩不是普通的玉佩,而是上麵刻了一句話的保命符。
齊府千金有難,速報之,可領千金。
當時不過是好玩才刻的,沒想到今日卻成了自己能不能被發現的關鍵物件了。
兩個人下了房頂,齊雁來回房,花苑鎖門,好像之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花苑也沒有告訴宋錦程,齊雁來的功力已經恢複了。
翌日,宋錦程又來,先交待花苑一些事情,這才進屋去找齊雁來。她偷偷在窗戶那邊掏了個小洞,以便觀察外麵的情況。這些天除了花苑好像並無他人,而且現在花苑又被差去辦事,貌似就隻剩宋錦程一個人了。
但是他畢竟是用毒的高手,她也不敢在再把他當孩子看待,便使出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數來,先迷惑住他。
聽見她哭了,宋錦程趕忙跑過來抱著,一臉心疼的表情倒不是裝的:“你這是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我哪裏都不舒服!”齊雁來努力回想著話本裏女子都是如何使性子的,嘴要撅上天了,“你天天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把我當什麽?你到底是想明媒正娶,還是就把我當個外室?”
“天知地知,我真的想娶你。這樣吧,天一亮我們就走。”宋錦程抱著意中人,柔情無限地想要吻去她的眼淚。
齊雁來被他這個舉動嚇得一把推開了他,然後打開門就往外跑。
這玩得有點大了!耍流氓真是不分歲數!
她一邊擦著臉,一邊注視著把她圍住的八個人,心想著一會兒從哪突圍比較合適。她現在手無寸鐵,慣常使的鞭子也不在身邊,對方人多又都是高手,還擺出了劍陣,自己勝算非常渺茫,但總要搏一搏吧?
“姐姐,我給過你機會了。”宋錦程無奈地歎氣,拿出準備好的情蠱,“你過來乖乖把這個喝了,我保證他們不會傷你分毫,我對你還是一樣好。”
說到底,還是要下蠱了。
齊雁來麵色如霜:“要是我寧死也不願意呢?”
“為什麽不願意?難道我不好嗎?我對你不好嗎?”
“你就是再好,任何違背本人意願的囚禁都是不能被原諒的。而且我有意中人,雖然他看起來似乎靠不住,但我還是打算對他從一而終。”
“是誰?”宋錦程聽了她的話,眼神變得異常凶狠。
“是我。”
清亮的嗓音劃破夏夜的悶熱,如同一捧清泉澆在了齊雁來忐忑的心上。
她的意中人,此刻正一身白衣飄飄,從天而降地來救她了。
“勞夫人久等了,你靠不住的夫君來了。”沈硯白抽出寶劍,幾下就把劍陣打破,把齊雁來護在身後,“萬毒門的精英來做這綁人的勾當,實非英雄也。”
“把他殺了。”宋錦程毫不動搖,一定要把齊雁來得到手,“既然你喜歡,我會把他做成幹屍送你當聘禮。”
沈硯白搖搖頭,像是很無奈地出劍,卻快如閃電,讓人猝不及防。饒是齊雁來的目光也跟不上他出劍的速度,隻見他隨意地幾個招式,那些個高手便躺了一地,隻剩一個宋錦程孤零零地站在那裏。
“你是萬毒門的獨苗,又是宋家的獨子,我今日不要你的命。但是,若是你再敢覬覦我的夫人,下一次躺在地上的就是你。”沈硯白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並不凶狠,表情也沒有什麽變化,但就是讓人心驚膽寒,明白他說的絕對不是玩笑話。
宋錦程隻恨自己沒有好功夫,不能與他一較高下。他盯著齊雁來的表情好像要吃人,下一刻卻不留神地被沈硯白吊在了樹上。
“死罪可免,但我要給夫人出氣。”沈硯白把寶劍收回劍鞘,隨意折了一段樹枝——
居然開始抽打宋錦程的屁股!
見此場景,齊雁來想笑又不好笑,隻能拚命地忍著。沈硯白真是太損了,這樣丟臉的懲罰對宋錦程來說,簡直比殺了他還難過。她本來也想給他幾下子出出氣的,畢竟又不能真的要他的命,但看他已經被沈硯白氣出了眼淚,她也就不打算動手了。
“好了,咱們走罷。”齊雁來覺得這懲罰也夠了,他畢竟還小,而且還是萬毒門的少主,總要給人家門主點麵子。
“夫人說走便走。”沈硯白一副妻管嚴的模樣,乖乖地跟在齊雁來身後。
兩個人飛身出了院子,誰也沒再看宋錦程一眼。
雖然是喜歡,但也不能打著這樣的旗號做出綁架囚禁的事來,一旦這樣做了,就沒有資格說喜歡了。
跑了一會兒齊雁來就覺得有些累了,沈硯白便停了下來,一個呼哨叫來一匹馬,把她抱了上去。
“抱歉,這麽多天才找到你。”沈硯白眉頭微蹙,臉色也不好。他此前有事出了都城,回來的時候聽宋芳菲說齊雁來失蹤,便心急如焚地開始找。但是他也沒有想到,宋丞相的獨子,居然是萬毒門的少主。
齊雁來心裏是委屈的,畢竟這麽多天了,但她也不想示弱,冷哼道:“我自己不也差點就出來了?”
可不是差點,是差八個萬毒門高手的圍攻呢。
沈硯白知道她心裏鬱悶,可宋錦程這個人還不能殺,所以便留了他的性命。還有太子,敢動他的人,皇位是不想要了。
“喂,”齊雁來俯下身來,把臉湊過去,“我的臉被親過了,你要親麽?”
因為剛才使勁擦了,此刻白皙的臉上一大塊紅印十分明顯,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泄露出她此刻的不安。如果被嫌棄,那就此別過吧。
沈硯白輕輕地親吻她的臉頰,更疼惜地用唇瓣摩挲著,仿佛想要抹掉她的痛。
你輕輕地一個吻,如此打動我的心。
正當沈硯白捧著她的臉想更進一步的時候,齊雁來卻直起身來,雙手捂臉,拚命搖頭:“好了,再親就受不了了。”
這還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啊,不能著急。沈硯白牽著馬,兩個人邊走邊聊,好似有說不完的話,慢慢朝著城門方向走去。為什麽不一起騎馬走?問這個問題的一看就沒有談情說愛過,這不就是想多呆一會兒嗎?
“父親母親還有芳菲,急壞了吧?”
“我來之前已經派人送過消息,他們此刻應該知道我找到你了。”
“多謝你了。”齊雁來的聲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我應該更早找到你的,讓你受委屈了。要不我們現在回去,再抽他一頓?”沈硯白熱心地提議。
齊雁來有點好笑,此刻他沒有平日裏從容優雅的模樣,反倒像是個調皮的孩子,好看的眼睛裏閃著狡黠的光,正在邀請她一同惡作劇。
“算了吧,欺負小孩兒算什麽本事?”齊雁來說完這話,想到之前與宋錦程獨處的日日夜夜,頓時打了個哆嗦。這哪裏是普通小孩能做出來的事情?
見她這樣的反應,沈硯白拍拍她的手,看向她的眼睛裏似乎有星河燦爛:“以後,我不會再離開你。”
沒有熱情似火的擁抱,也沒有柔情蜜意地親吻,就這麽簡單的一句話,讓齊雁來的心裏好似綻放了萬千煙花,滿滿都是溫暖和感動。
“要私奔嗎,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