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一次取人性命
宋芳菲隻有防身的本領，沒有救人的實力，不能看著她送上門去。齊雁來當她是姐妹，她的姐妹也是自己的姐妹，於是便奮不顧身地去了。就算杯水車薪，抗衡不過，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姐妹受辱！
齊雁來蓄力飛身一躍，朝著宋南星就衝過去，手裏的軟劍一甩想要把她勾過來製住。沒想到宋南星雖無高強的功夫，但是反應快又靈活，馬上往旁邊一閃，隻被劍身刮破了衣角。齊雁來也沒有糾纏，又朝著宋半夏的方向攻去，把意圖侮辱她的侍衛抹了脖子。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但是絲毫沒有猶豫。
沒想到會有人攪局，宋南星有些慌亂，帶的禦林軍也不是什麽非常正規的，一時竟沒有人能抓得住齊雁來。
由於宋芳菲的針增加了她的功力，齊雁來的行動又快又靈活，邊跑邊攻，竟傷了一半的人。隻是她孤軍奮戰，抵不過幾十個人的攻擊，好在隨身帶了一些暗器，索性全部丟了出去。
宋南星倒是識時務，看著情況不對立馬撤退，齊雁來再厲害也擋不出，隻能任由他們把剩下的流芳閣弟子帶走了。也就是宋南星沒有章法，帶的又不是正規軍，否則齊雁來絕對不可能把他們打到撤退。
趕忙去查看宋半夏，隻見她已經昏過去了，衣裙褪盡，樣子很不好。齊雁來脫下外袍給她蓋上，又飛上樹把宋芳菲帶了下來，讓她去查看宋半夏。
精神一鬆，她方覺得那個勁兒過了，渾身沒有力氣，癱坐在地上。
宋芳菲哭著查看了宋半夏，雖沒有真的被侵犯，但是這樣被人輕薄猥褻，真是奇恥大辱。半夏師姐最是心高氣傲，如今不知能不能熬過這一遭。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也不敢帶著宋半夏進城，隻好在城外的破廟裏對付一夜。好在齊雁來從小在邊境長大，跟著士兵們玩過，也會生火，不然郊外的晚上，她們都沒穿多少，凍也凍病了。
宋芳菲摟著半夏師姐，眼淚就沒有停下來過：“平日大家都以宋南星為大，如今她竟然這樣對待同門姐妹，還要欺師滅門，這到底是為什麽啊？”
齊雁來盯著火：“隻能說她本來就不是個好人，如今得了權勢，便把惡的一麵激發出來了。”
誅同門，滅師父，搶典籍，恐怕就是宋南星想要做的吧。若是真的被她學到了，恐怕那些弟子都會被殺光了。夜長夢多，要抓緊救出來那些人。可是以她的實力，哪能每次都能全身而退？何況她得不到全部的典籍，宋芳菲和宋半夏的，她就學不去。
“芳菲，”齊雁來正色道，“宋南星知道你在我家，下一個目標就是你了。”
宋芳菲淡淡說道：“若我死了，她便學不到了。”
“放屁！”這是齊雁來頭一次當著宋芳菲的麵說粗話，“憑什麽她好好活著，你們就得去死？”
“我怕半夏師姐熬不住。”宋芳菲失聲痛哭，“受了這麽大的侮辱，怎麽能活下去？我什麽也做不了，怎麽能獨活？”
“若我受辱，絕不尋死，因為那不是我的錯，我絕不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要麽把人殺掉，要麽花錢找人動手，絕對不讓他活著就是了。之後，我便好好過我的日子，絕不再想。”
此時宋半夏開了口：“你們放心，我不會尋死。齊姑娘，多謝你幫我報仇。芳菲師妹，我知道閣主下落，我會去找到她，然後再回來找你。”
她早就醒了，隻是不想也不知道如何麵對，到底是齊雁來的話觸動了她，她知道自己不能這樣萎靡下去。宋芳菲和齊雁來也知道她醒了，便故意說了這些話，委婉地勸解她。
雖是勸解，也是齊雁來的真實想法，絕對不會因為別人的錯，就去尋死。女人的貞潔很重要，但是沒有什麽比活著更重要。若是自己失貞，是德行不好；可若是受辱，與自己德行何幹？
天亮之後，齊雁來三人混在葉家每日進出的馬車裏進了城，然後直接進了葉家的內院，給宋半夏沐浴更衣，洗去這一身的晦氣。
葉麟知道齊雁來帶著人來之後馬上趕來詢問情況，但得知都是女客之後便沒有進內院，隻在外間等著。
大敵當前，三位女子都很幹脆，也過了抹眼淚的環節，開始著手準備。宋半夏易容喬裝去尋閣主，齊雁來與宋芳菲回國公府，想也知道宋南星早晚會找來的。
“葉大哥，這位是我朋友，想混在你的商隊出城去尋人。”齊雁來不打算完全瞞著他但也不能和盤托出，“事出緊急，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想請葉大哥幫忙，也隻有葉大哥能幫忙了。”
“你應該先來找我，而不是直接就來，如今驚動了我祖母，恐怕不是我自己就能決定了。”
葉家的老祖宗是商海裏無往不利的狠角色，算盤打得十分溜，更是不做賠本生意。如今齊雁來尋求幫助，又看著不是小事，恐怕是要被敲一竹杠了。
齊雁來實在後悔，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才能夠考慮得周到些。就像今日，她隻想著找葉家幫忙，直接就來了，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人家憑什麽一次次地白幫忙。就算是好友，也應該有來有往，才是禮啊！
她最大的優點就是及時檢討自己，所以說道：“無妨，是我有求於人，自然要付出的。”
銀子也好，金子也罷，湊一湊也總是能有的。
看著她一臉單純，葉麟搖搖頭，心說祖母心心念念的無非就是那點事情，她居然一點都沒有想到。
見他搖頭，齊雁來急了：“我這就去拜見老夫人，你先把我朋友送出城，她在這裏很危險。”
葉麟趕忙解釋：“我搖頭並非不打算幫忙，隻是想到祖母所求，有些無奈罷了。既是急事，就不要耽擱了，我的商隊馬上出發，請這位姑娘去前院找霍夫人，就說是我說的，她會安排的。”
“好的師姐，你快去，千萬小心。”齊雁來才摸出幾張銀票，數額不多，但足夠了。
“師姐，我在這裏等你回來。”宋芳菲把自己隨身帶的藥都塞到宋半夏的手中。
宋半夏心誌堅定，也不廢話，行了禮就走了。希望她能夠真的想通，千萬不要用自己的性命以證清白。
既然說了要拜見葉老夫人，齊雁來隻能和宋芳菲先回府換了正式的衣裳，又坐著國公府的馬車，來到了葉家的祖宅。這是一座非常低調的宅子，雖然地界大，但是風格非常古樸，亭台樓榭也很雅致，也沒有描金畫鳳的，別有一番古韻。
“給葉奶奶請安。”齊雁來從小就這麽叫，如今雖封了郡主也不打算改口，何況還有求於人不是。
葉老夫人年紀雖大，卻精神矍鑠，目光灼灼。她笑得一臉慈祥，說出的話確實石破天驚。
“孫媳婦兒，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