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凡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說道,“組織裏一代代傳承的九息法,就是一門接近於小仙法的術,你要知道,我是組織的創造者,而這個組織,成立了兩千多年,前後經曆著數不盡的浩瀚歲月。”
龍首心頭一顫,不可思議地望著莊凡。
在她的認知中。
守護東方組織是存在了兩千年。
作為組織第一人仙首,也應該換了很多代吧?怎麽可能一直是莊凡坐在這個位置。
還有,守護東方的創始人,真的是莊凡?
龍首隻覺得心緒雜亂,完全理不清其中的頭緒,畢竟莊凡今夜的話,對她的衝擊太大了。
“先生,這麽說來,你已活了兩千多年?”
莊凡沒有明說,隻是道,“在我這,任何事情都有可能,記住這點即可。”
“仙首。”
“仙法。”
“先生,你所說的話,是認真的嗎?”龍首在心裏一遍遍重複著,告別後,她坐上車,帶著無比糾結的表情離開了莊園,車子在路上行駛,龍首也做了一個決定,她決定回組織總部走一趟,總部那邊,傳承有不少古老的東西,從那裏翻找,或許可以確定莊凡的真正身份。
這個組織,如果真是莊凡創建,就太過驚天駭地了。
一個活了兩千多年的男人,意味著什麽?用老妖怪來稱呼都不合適,簡直可以說是骨灰級的老古董。
……
莊凡這邊,因為西方組織殺手的出現,經曆一場惡戰,現在的他全然沒了睡意,天色已經蒙蒙亮,他決定去後山走一趟。
剛要出發,小灰灰卻是突然溜了出來。
“小灰灰,你最近好像長身體了?”莊凡蹲下身,小貓的體型,比一個月前暴漲了近兩倍,現在已經有成年田園犬的體型,不過它沒有發胖,看著很健壯。
“喵……”
小灰灰得意叫喚,還展示了它前爪的肌肉力量,然後一陣比劃著。
大概意思是服用了莊凡給它的禦獸丹後,自己發生了驚人變化,自己的體型還要再漲,甚至小灰灰得意忘形的表示,自己會在體型上,超過獒二。
莊凡無語,人家獒二可是一頭獒王,它也服用了禦獸丹啊!
等你長到一米多,獒二可能化為一頭山中猛虎了。
“小灰灰,你突然跑回家,是不是後山那邊有情況了?”莊凡問。
小灰灰再次叫喚,加上小爪子比劃,告知莊凡情況。
“啥?”
“鬼雄殿坐落的山體下方,出現一條怪蛇?”
“體長有……三丈……渾身黃綠……惡鱗纏軀……吼嘯如龍吟?”
“帶我過去。”
一人一貓迅速衝上莊園後山,半小時後,穿過兩道天險山澗,在一片格外荒涼的山水地勢,莊凡看到了那條怪蛇,在一個瀑布漩渦下,隔著渾濁的流水,能依稀看到怪蛇的腦袋。
這蛇確實頭大如鬥,渾身黃綠,鱗片上還有一些鬼怪花紋,隔著流水,能看到花紋在閃爍幽光。
莊凡再往下走動,更靠近一些,觀察過後,不由得疑惑說道,“看著真是一條螣蛇啊!”
隻是三丈多的螣蛇,聽起來很不可思議。
而且這玩意,不是隻在各種神話典籍中嗎?
現實裏,不應該存在的一種生命體。
莊凡記得,當時他第一次進入鬼雄殿,裏邊的老幹屍曾說過,說著鬼雄殿下方,壓著一頭大凶。
說這大凶有翻天覆地之力,鬼雄殿建立於此,有一部分原因,是鎮壓這頭大凶。
莊凡更是困惑了,所謂的可怕大凶,是這麽一條怪蛇?
螣蛇是什麽物種?
也叫飛蛇,是一種會騰雲駕霧的蛇,是一種仙獸。又一說為星宿之一,有勾陳騰蛇之說。出自《山海經·中山經》。
民間傳說,騰蛇是與勾陳並列的神獸,位居四象之下。
亦有說其是奔蛇,是傳說中一種能飛天的蛇。
“騰蛇”作為蛇類,除了能飛天之外並沒有什麽其他特長,而飛天之能在妖怪領域中甚至連特長都算不上。
能飛天的妖怪分為兩種,一種是“先天所有”,一種是“後天所得”。
“先天所有”就是指那些出生就擁有飛天條件,本就可以飛的妖怪。
而“後天所得”則是指妖怪修煉到一定程度,即使本不具備飛天條件也能獲得飛天的能力。
螣蛇這種生物,本不出名,在那些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麵前,就是個陸陸無名的弟弟。
莊凡之所以知道它的存在,也是在翻閱一些其他古老典籍時,意外記住罷了。
螣蛇的出名。
莊凡總結有兩個原因,其一是身為蛇類的他,本不具備飛天的條件卻擁有飛天的能力,也就是無翼能飛。雖然其能力本身沒有什麽可圈可點之處,但這種能力若是“騰蛇”“先天所有”,這就顯得不一般了。
換而言之,鳥生來能飛,不足為奇,蛇生來能飛,那就歎為觀止了。
其二是蹭上了熱度。
韓非子在《韓非子·十過》中載:“昔者黃帝合鬼神於泰山之上,駕象車而六蛟龍,畢方並鎋,蚩尤居前,風伯進掃,雨師灑道,虎狼在前,鬼神在後,騰蛇伏地,鳳皇覆上,大合鬼神,作為清角。”
由此可見,“騰蛇”見了黃帝後做出了“伏地”的舉動。換而言之就是“騰蛇”見到了黃帝路過,不敢在天上飛,趕緊伏地行禮。從原文描述中看,“駕象車而六蛟龍,畢方並鎋,蚩尤居前,風伯進掃,雨師灑道,虎狼在前,鬼神在後”中的“蛟龍、畢方、蚩尤、風伯、雨師”甚至“虎狼、鬼神”都在“黃帝”隊伍中。
“鳳皇”隨隊伍而行,雖是在天上,應該也屬於體製之內。
唯獨“騰蛇”本也應該在天上飛,卻隻能給“鳳皇”讓地兒,還得給黃帝伏地。
盡管“騰蛇”不在黃帝的體製內,但伏地之舉也蹭上了黃帝的熱度,不僅與“蛟龍”、“畢方”、“蚩尤”、“風伯”、“雨師”、“鳳皇”並稱,甚至還比“虎狼”和“鬼神”更具辨識度,可謂是“一伏成名”。
若不是有這些史料,莊凡還無法確定這條碩大怪蛇的來頭呢!
“小灰灰,你退後,我來懾服它!”
莊凡打算利用超級禦獸術,將圍困在“水牢”下方的螣蛇收服。
這玩意據說會飛。
莊凡想知道史書上所說,是真是假。
如果螣蛇真能橫空飛行的話,收來當一個坐騎,其實也挺不錯的嘛!
“九息法,崩!”
莊凡一聲大喝,聲音尖銳,如一吼破山河,前方的漩渦水流被裂開一道水痕。
與此同時,莊凡雙眼一開一合,體內禦獸術運轉到了極點,冷冽掃視。
這一眸,宛如人間神靈,洞穿了冥冥中的陰間鬼獄,令死物膽寒的目光,猛地衝向漩渦水流下的螣蛇。
“攝魂!”
螣蛇身體一凝,掙紮了幾下,然後便不再動彈了。
好像沒有魂的屍體,聳拉著腦袋,輕輕在水底下左右擺動,蛇臉上也沒有了活氣。
“這麽輕易就懾服了?”
莊凡半信半疑,此時所有流水回旋,一切又變得無比渾濁起來。
“小灰灰,你在岸上等著。”
莊凡決定下水一看,有九息法在身,在水下閉氣十分鍾,並不困難。
莊凡很快鑽入水中,一翻努力後,扒拉著底下的光滑岩石,遊到了騰蛇身前。
這條三丈大蛇麵露渾噩,帶給人一種麻木不仁的怪異姿態。
莊凡不由皺眉。
禦獸術的後果,不應該是這種副作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