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為難
一見此狀，我忙跑了過去，拚命擠開圍觀的人群，往裏麵去了。
一個被我撥開的老人皺眉道，“擠什麽擠？看熱鬧不用排隊啊？”
我沒有顧上搭理他，進去以後朝上望去，這公寓樓十幾層，很高，再加上處於夜間，因此一時間根本看不清楚上麵的人是不是阿菲，隻能從身形上判斷，是一個和阿菲身材差不多的女人。
但我感覺，應該是阿菲，一棟公寓樓裏，不至於一天之內，有兩個同時離婚要輕生的女人吧？
消防人員緊鑼密鼓的在下麵打開充氣墊，有消防員拿著擴音喇叭朝著上麵喊話，讓她冷靜，可樓上的阿菲，依然無動於衷的怔怔站在樓邊，情形十分險要。
我正準備走進去，消防人員將我攔在了隔離帶外麵。
“我可能認識當事人，能不能讓我進去勸勸她？”我對他說道。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稍等一會兒吧，看情況，如果實在不行再說。”
我隻好站在隔離帶外麵焦急的等候。
消防員和阿菲對峙了起來，無論消防員說什麽，阿菲始終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裏。
這時候圍觀的人群開始騷動了。
“都等了半天了，怎麽還不見跳？”
“是呀，大半夜的在這兒等了半天，不會不跳了吧？”
……
我一聽之下，登時滿腔怒火，這特麽都是人說的話麽？我真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人，拿人家的生命當戲看？難道他們自己就沒有親人？
大半夜的圍在這兒，不是為了著急救人，而是等著看死人？
“你倒是跳呀！”有人朝著樓上大喊一聲。
我一回頭，發現就是剛才埋怨我的那個老人，不禁怒不可解，走過去對他說道，“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那老人打量我一眼，“怎麽了？”
“有膽量把你剛才說的話再給我說一遍？”我說道。
他見我來勢洶洶，明顯有些慫了，“怎麽了？我……我沒說什麽呀？你橫什麽？”
我臉色鐵青，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怒道，“老王八蛋！你特麽還算個人麽？如果上麵站著的是你家人，你還能在這兒起哄？”
他明顯嚇壞了，皮笑肉不笑，“我開個玩笑嘛，你看你，激動什麽？再說又不是我一個人在這兒看。”
“你特麽現在立刻馬上給老子滾！要是再讓老子聽見你在這兒起哄，我特麽先把你辦了！”我惡狠狠道。
“年輕人，我這麽大年紀了，你就這麽跟我說話？一口一個老子，你沒上過學啊？國家白教育你了？”他臊眉耷眼的說道。
圍觀的其他人見我攥著他的衣領，也說道，“小夥子，別這樣，他怎麽說也一把年紀了，你怎麽能這樣對他……”
我登時更加怒火中燒，吼道，“你們都特麽給老子閉嘴！”
我回頭對那老東西說道，“老子平時最看不慣你們這幫為老不尊的混蛋！年齡大了就能胡來？你特麽年輕的時候也不是什麽好鳥，你走不走？你不走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麽是教育！”
說完我就舉起了拳頭，那老家夥慫了，“你……你……拽著我我怎麽走？”
我一把扔開了他，他二話沒說灰溜溜的走了。
說真的，要不是他上了年齡，以我剛才的憤怒，早就揍他狗娘養的了。
我回頭對那些看熱鬧的人說道，“再讓老子聽到誰在這兒胡說八道，別怪老子不客氣！”
他們立刻變得靜悄悄的，沒有人再起哄。
這時候消防人員見勸說無效，走了過來，對我說道，“你過來一下。”
我忙跟著走了過去，他說道，“你跟我上天台。”
我便跟著他走進了公寓，上了電梯。
“剛聽見你教訓那老東西了。”他說道。
“沒特麽見過這種人渣。”我氣道。
他無奈一笑，“我可見的多了，不過幸好你剛才沒動手，你要是動手了，他不訛你才怪。”
我氣道，“他剛才要是再跟我囂張，我就是賠個傾家蕩產也要揍他狗娘養的！”
他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們上了天台，天台上早有許多消防人員在勸說，但又不敢走近，怕影響她的情緒。
我過去一看，站在那裏的正是阿菲，阿菲站在夜風中，神色絕望，滿臉淚水。
“你跟她說話，吸引她的注意力。”那消防員堵我說道。
我點點頭。
“阿菲，是我，秦政！”我衝她喊道，“你能不能別這麽傻？多大點事兒，至於讓你做這種傻事麽？”
阿菲哭著說道，“你不用管我，我本來就是一個多餘的人，從小父母離婚，我就是個多餘的，沒有人管我，好不容易長大了，結婚了，現在連他也拋棄了我，我還是多餘的，讓我去死好了……”
“你不要鑽牛角尖，你又沒做錯什麽，是他們做錯了事，為什麽要你付出代價？該付出代價的是他們！你要是就這麽走了，那不是正好隨了那賤人的心願了？而且你也並不多餘，你還有朋友，美姨她很擔心你，我們都不想你有事，你明白麽？”我著急的說道。
阿菲愣了，苦笑了一下，“這世界上，也就美琪真的會擔心我了，秦政，請你替我好好照顧美琪……”
我正準備跟她再說，趁著黑摸過去的消防員，趁阿菲不注意，猛然一把將她從樓邊拽了回來！阿菲一通掙紮，撕心裂肺的哭喊，但被消防人員給控製住了。
我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他們一起幫忙將阿菲送回了公寓裏，然後那消防員對我說，“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今天晚上得形影不離的陪著，可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
我一愣，“我陪著？”
“是呀。”那消防員說道，“她不是你朋友麽？”
“是，不過我……不太方便吧？”我為難道。
“她都這樣了，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還有什麽方不方便的？”那消防員說道。
我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由於剛才的撕扯，露出光潔的大腿的阿菲，心裏十分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