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天命之女奪輝
然後,恒卿遊的陰謀到了爆發的時刻,他一手將傀儡娃娃推出,製造出第一公主智商慢慢變高的傾向,最後甚至將傀儡娃娃扔到了一名無名侍衛的床上。
當時的情景可真叫作精彩,傀儡娃娃萬分驚恐地辯白,卻抵不過皇帝失望的一個眼神,誰讓她原來的母親就曾在洞房之夜和另一個男人行了房事呢。
當初皇帝表麵上雖然原諒,但其實隻有男人明白對於一個女人的不潔是有多麽的在意。更何況,那是他一直以來最寵愛的女人!
這位公主因此走到了末路,而他對兩個不同女孩的喜歡正好在此時分清,那個他覺得像是僵硬的活著,成天裝在套子裏的傀儡娃娃讓他毫無情感,而那個雖有點傻,有點單純,但非常可愛的真正公主卻是他最愛的人!
但是,不湊巧,等他弄明白了這些,第一公主的身邊站著的卻是有著另外一個人,一個叫做“刑天絕”據說是皇族中身份極其特殊的男人。
接著,他就和那個男人對上,相約在魔都中以兩大雇傭兵團的身份切磋一場,不為爭得女孩,隻是為了證明誰最強,誰更適合站在女孩的身邊保護她。
隻可惜,兩人同時中了奸計,同時成為皇天耀和恒卿遊後來連手下的犧牲品,以致於皇城中的女孩身邊孤單,被抓通奸的那刻起,她就成了別人要除掉的目標。
第一公主糊裏糊塗的被驅逐出皇城,或許她是感覺到了危險亦或者其它,在半路上逃跑,但是這時傀儡娃娃在皇天耀的手中就發揮了作用。
他不知有何種方法,將傀儡娃娃帶到皇帝麵前,指著她的鼻子說,她遺傳了謝妃的魅惑手段,皇帝一怒之下,哪管許多,直接派人將傀儡娃娃拖了出去,道是扔到皇城十裏之外的亂葬崗上。
隨之而來的事情很容易,殺一個無關緊要本就是棋子的人是非常容易入手的,這位傀儡娃娃就成了皇天耀口中所說的狼嘴中的午餐,報給了皇帝知道,同時也囂張地通過某些手段傳到了當時正在戰鬥的他和刑天絕的耳中。
他因為驚心,就輸了那場比試,而刑天絕則因為痛心,大吐了兩口鮮血,從而被皇天耀的人製住。這暗伏的第三波勢力總算是發揮了作用,眨眼間將他的團和刑天絕的團吞滅。
靈凡回憶到此結束,因為用著涅的身體,那張彰顯黑暗的臉上掛著深深的陰沉。
“皇天耀收回你那扭曲變態的心理!虎毒不食子,既然你說找遍了整個大陸也沒找到你中的是何毒,那麽你就是根本沒中毒!而羽毛她定然也是沒有任何事情!”看透了皇天耀的虛張聲勢,靈凡決定不再理會。為了謝鳳羽,他可以不殺他,但不代表還要再陪著他耗費時間。
“這、這不可能!”皇天耀似乎被靈凡的話劈中,如遭雷擊,臉像是裂開了一道深深的縫隙,左手握上自己的右手,摸著脈搏,心跳如常,唯有腦海中閃現著那樣的一幕。
那個女人身披著單薄的外衫,站在月光下,手中抱著的是一個繈褓中女嬰,喃喃自語對著月光說著什麽,隨後那張臉慢慢地轉了過來,投向了躲在暗處的他。
當時的他是多麽痛恨那張臉,恨她奪走母妃的一切,恨她奪走父皇的一切關愛,甚至恨她長的如此之美,宛若從另一個世界來的人。
他就是用著憤憤不平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卻露出一個笑容,甚至走向了他,騰出一隻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輕慢的聲音說道:“小耀,你怎麽在這裏?”
年僅五歲的他直白且大膽地回了一句:“本皇子想在哪裏就在哪裏,你這賤人管不著!”
他這麽沒有禮貌,甚至帶著輕蔑吼她,卻換來女人寵溺的笑容,看著她蹲下身,將繈褓中的女嬰遞到他的麵前,聲音猶如藏著甜甜的糖,“小耀真酷,那讓你看看妹妹好不好?我們家的羽兒,對了,她不姓皇,而是姓謝,謝鳳羽,怎麽樣,好聽麽?不過,你可以和我一樣叫她‘小魚兒’,咦,你看她吹泡泡了,樣子像不像小魚呀……”
他不等她說完,根本不看這個不該生下來的女孩,因為他剛剛在父皇的書房聽到了那句話,說這個女孩將會成為什麽天定的女皇,會為戀空迎來新的城池,迎來嶄新的世界變化。
他害怕那樣的說法,甚至覺得天命什麽的就像是一頂很強很耀眼的光芒,奪了他名字中“耀”的光芒。因此,他才會這麽晚跑出寢殿,直奔這裏,想要看看那個所謂的天命之女,另外小小的心裏有一種讓對方消失的想法。
他深深記得,他用了多大的力氣將遞到眼前的女嬰推開,並且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夜空中喊,“我才不要妹妹!我要讓她消失!”
那一瞬間,女人幾乎被他的大力推倒,美麗的臉上滑過的是驚愕和恐懼,就像是他聽到那個天命之說時的那種恐懼。
她將他製住,拉進懷裏,按住他的頭,讓他瞪大眼睛去看女嬰,去看那個皺皺巴巴的小東西,聲音寒的如同地底撈出來的寒冰。
“小耀,你要殺了我的女兒?殺了小魚兒?嗯?那麽我就滿足你這個願望,看著,這是這世間,不,它不是屬於這裏的毒藥,你隻需記得這枚紅色的東西,先吃之前是甜的,隨後就會越來越苦,它是一種極其可怕的毒藥。會讓你肝腸寸斷而死!”
他根本不懂什麽叫肝腸寸斷而死,但是被灌藥的女嬰卻哇哇地哭了起來,女人的眼中閃爍著遲疑但卻下定決心般的目光,低聲說著,“女兒,媽媽雖不忍如此,但是卻不得不這樣做……”
女嬰被喂下了毒藥,隨後就像是陷入一場冬眠之中開始沉睡,接著就輪到了他。
女人的聲音很溫柔,即便是壓低了嗓音,製造出恐怖感,卻也像是一片羽毛溫柔地刷著麵部。那隻手挽了個花訣,將女嬰懸空放在一旁,然後抓住了他。他甚至就沒有反抗,隻覺得恐怖至極,頭皮整個麻的像是揭了一層頭發,在她的懷中瑟瑟發抖,接下來卻聽到從頭頂傳來的聲音:“小耀,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並且也看到了小魚兒吃下了那枚毒藥,現在你也必須吃下它。”
他極力反抗,手腳並用,甚至一改皇子該有的儀態,破口大罵,卻隻有被力氣大的女人硬生生地把毒藥塞進了喉嚨裏,隨後滑進了食道,一股甜味夾著腥腥的苦味貫穿了整個身體。
他開始在地上滾爬呻吟,開始在她的腳邊尋求解藥,所得到的卻是女人一臉極其厭棄的表情,她的聲音終於變了樣,將他從地上抓了起來,指甲如同滲透到他的皮膚裏:“小耀,你記住,若是你膽敢動我女兒一根寒毛,你就會肝腸寸斷而死!”
他狠狠地點頭,當著她的麵不敢反抗,不敢違逆,發誓要保護好她的女兒。
但是,第二天,那個女人就莫名其妙地死在了父皇的床上,像是一條破敗的棉絮,身體呈現詭異的掙紮,臉上微微凝固著痛苦之色,帶著一抹絕無僅有的不舍。
他不知道她不舍什麽,痛苦什麽,掙紮什麽,隻是在心底埋藏起了惡魔,他甚至一開始對嬰兒時期的小魚兒也很好,但是那個女嬰似乎一直是嬰兒時期,一直傻,一直癡,有時候甚至連他和刑天絕都分不出誰是誰。
到最後,甚至還會出現一係列極為白癡的事情。但是,這一直以來的未曾改變激怒了他心中埋藏的惡魔,就像是那個晚上的月色一樣,他將惡魔放了出來,狠狠地罵了一頓打破他最愛的硯台的小魚兒。
那年他十歲,而她五歲。
她卻說,會成為他的妃子,原本就是可笑的事情,親兄妹之間哪可能存在什麽妃子之說,小魚兒一定也是太笨了,太癡了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而他則逐漸的開始不相信天命,誰會指望一個傻乎乎的女孩兒成為皇城之主?
除了那個一直不離不棄的刑天絕,那個男人!
惡魔一旦被釋放出來,就再也難以收回,多年來中毒的事件深深隱匿在心中,卻遲遲不見發作,天命之女違背了本該成為奇跡的路,變成了普通,甚至低於普通女孩一切的傻姑娘,他則開始隱忍,開始成長、蛻變。漸漸想要甩掉那晚,以及那個早上的噩夢。
閉上眼睛,是月光下那張美麗溫柔的臉,輕輕地望著他,那麽麵無表情地說道,如果你敢動我的女兒,你就會肝腸寸斷而死!
睜開眼睛,是床邊那張毫無生氣的臉孔,帶著痛苦和掙紮的黑氣斷絕了生氣。
為什麽是自殺而死?為什麽這麽多年毒藥也未曾發作?
皇天耀的記憶閘門如同開了一個大口子,泄洪般衝垮了他所有的恨意,眼神眯了眯看向了靈凡等人離去的背影,最後將目光定在了通往皇帝寢宮的方向。薄薄的唇微微張開,“你為何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