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零 桃花樹下相遇
顏府,後花園。
桃花樹下,粉紅色的花瓣片片紛飛,隨著微風四處飄蕩,顏清與著韓亦舒、淩月兒三人坐於石凳之上,舉杯暢飲,祝賀陌言雨嫁為人妻。
三個人卻是各懷心事,在不斷舉杯。粉紅色的花瓣依然在不斷紛飛,在月光的折射之下,顯得很是唯美。
“來,繼續喝!”淩月兒臉色緋紅,嘴角蕩起笑意,舉起琉璃玉盞杯,遞向了顏清和韓亦舒。
“喝!”顏清和韓亦舒也是一臉的醉意,舉起酒杯便一飲而盡。
“今日看著諾兒出嫁,明明便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裏卻很是落寞.……”淩月兒傻笑了幾下,舉起酒杯,繼續說道。
顏清和韓亦舒對視了一眼,都明白為何淩月兒會如此的落寞,韓亦舒也傻笑著說道,“其實我懂你的心情.……就像我對子溪哥哥一樣.……嘻嘻嘻.……”接著便舉起酒杯,喝了一口。
淩月兒聽到韓亦舒如此一說,用力的點了點頭,“幹杯!”
“幹杯!”韓亦舒舉著酒杯碰向淩月兒的酒杯,顏清在一旁看著兩人的眼神,無奈的搖了搖頭,她的心裏卻是想起了那一個如沐春風的男子,沐陽。她想她是喝醉了,要不然不會想起沐陽的,她伸出兩指輕輕的掐住了眉宇之間。
“子溪哥哥,我要去找子溪哥哥……”韓亦舒一臉緋色的站了起來,語無倫次的說道。
顏清見著韓亦舒已然喝醉,連忙站了起來,想要扶著韓亦舒,“亦舒,你喝醉了……”
韓亦舒卻是躲開了顏清,笑了幾下,步伐不穩的走向了桃花樹下,“不,我沒有醉,我要去找子溪哥哥……我要讓他娶我……”
“亦舒.……亦舒……”顏清的武功沒有韓亦舒的武功厲害,韓亦舒雖然已然喝醉,但是步伐卻還是很快。顏清好不容易才扯住了韓亦舒,有些擔心的向後望了望,見著淩月兒已然趴在桌子之上,她才放心的送韓亦舒回房間。“亦舒,我帶你去找洛子溪,好不好?”
“去找子溪哥哥?好啊……”韓亦舒笑了笑,對著顏清點了點頭,“那我們快些去找子溪哥哥.……”
顏清扶著韓亦舒,跌跌撞撞的向著韓亦舒的房間走去,“走,我們去找洛子溪……”
淩月兒趴在桌子上一會兒,接著便抬起了頭,看著對麵石凳之上空蕩蕩的,剩下的便是漫天紛飛的花瓣,紛紛揚揚,在
空中飄蕩著,她伸出了手,接住了迎麵而來的花瓣,其實她還很清醒,沒有一點醉意,她剛才不過是裝醉罷了。
剛才她們三人在舉杯對飲之時,本來還很是高興的,在說起嫁娶問題以後,韓亦舒便開始變得沮喪,然後她便開始思考這個問題,關於她與語傑的未來,她簡直不敢去想象未來究竟會是怎樣,所以她選擇了逃避,選擇了裝醉。
她握緊了手中的桃花瓣,站了起來,緩步走向桃花樹之下,看著天邊的月兒,“我真的很傻……嘻嘻嘻.……”以為逃避以後就不用再去麵對,結果在全世界都安靜下來的時候,有一個聲音依舊在不斷提醒著她,她應該要麵對現實。她就如此對著天邊的月兒傻笑著,眼中卻是乏出了幾滴淚珠。
她慢慢的蹲了下來,由瘋狂的傻笑慢慢轉為輕輕的哭泣,手中的桃花瓣已然被握得皺褶不堪,她鬆開了手,桃花瓣悄然滑落,而她哭得更為傷心。雖然她知道慕容語傑對於她的感情是真的,但是對於慕容語傑能否接受她的身份,她心裏是真的沒有底了。
“別哭.……”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他緩步的走向了她,伸出了手,拭擦掉她臉上的淚珠,將她扶了起來,看著她一臉的震驚,他卻將她擁進懷中,聲音有些沙啞,“我很想你.……”
她徹底的怔住了,被擁進了懷中卻是全然不知,久久不能回過神來,在聽著慕容語傑說了一句,我很想你之時,她才回過神來,慌忙推開了慕容語傑的懷抱,雙手顫抖的撫上他的臉龐,一臉不敢相信的說道,“語傑,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她喜極而泣,眼眶之內的淚珠再也抑製不住,順著臉頰,不斷的往下流動。
“對,是我,我回來了!”慕容語傑再次將淩月兒摟進懷裏,深情的說道。
淩月兒安靜的靠在慕容語傑的懷裏,卻是想起了什麽事情以後,便開始掙紮,想要掙脫慕容語傑的懷抱。
“別動,讓我抱抱,我想你都想得快要瘋掉了……”慕容語傑的聲音低沉而顯得沙啞,有些讓人難以抗拒的魅惑,他更是抱緊了淩月兒,他知道她是受苦了,要不然剛才不會哭得如此淒涼。
“可是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我現在是淩月兒.……”淩月兒被慕容語傑緊緊的抱在懷中,她心裏有種莫名心安的感覺,隻是她不能習慣這樣的懷抱,她害怕他不能接受她的身世,她甚至都不敢再往下想。
“我知道,雖然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與其它的無關!”慕容語傑很是明確的告訴淩月兒,他並不在乎其它的東西,他在乎的從來隻是她這個人。
“甚至我是誰的女兒,都沒有所謂嗎?”淩月兒最擔心的便是自己的身世,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女兒,她害怕去知道自己的身世,她不能原諒二姨娘做出這樣苟且之事,讓她實在沒有顏麵去麵對慕容語傑。
慕容語傑看向了淩月兒,一臉認真的說道,“從前我便不在乎,以後我更不會在乎。”說著他便忍不住,吻上了淩月兒。
淩月兒微微一怔,卻是閉上了眼睛。
慕容語傑的吻很是溫柔,他的唇瓣印在她的粉唇之上,輕輕一抿,便鬆開了她。他的眸光之中帶著柔情看向了她,她慢慢睜開眼睛,正好對上他的眸光,忍不得心頭輕顫,低下了頭,一臉羞澀的說道,“語傑,謝謝你!”
他該是知道為什麽她剛才哭得那樣的淒涼,她從小便學習女戒,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隻是為了他,她一個人承受著羞愧,甚至是自己一人承受著痛苦。他不免覺得很是心痛,更是抱緊了她,輕輕的吻在她的額頭之上,“傻瓜.……”
淩月兒也是抱緊了慕容語傑,安靜的靠在他的懷裏,果然是她過於憂慮,他一直在乎的都隻是她,而不是她的身份,隻是她一時想不通,鑽進了死胡同罷了。她帶著疑惑,輕聲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有人告訴我,你在這兒等著我,我便來了!”慕容語傑輕笑了一下,握緊了淩月兒的左手。
淩月兒微微一頓,隨即便說道,“是諾兒告訴你,我在這裏的?”
“諾兒?”慕容語傑搖了搖頭,明顯不認識淩月兒口中所說的人,“是爺告訴我的,也是他安排我回來的.……本來我在洛州城,而不是離城!今日是爺的大婚之日,爺特意讓我回來的。”
“原來是爺告訴你的,難怪你似乎不知道諾兒是誰了!”淩月兒若有所思的看著慕容語傑,在想著要不要告訴慕容語傑關於陌言雨的事情。
“諾兒是?”慕容語傑輕皺了一下眉頭,他的直覺告訴他,淩月兒口中的諾兒,似乎他是認識的。
淩月兒沉思了一會兒,便將陌言雨在大都城如何救出她,以及她名字的來曆一一向著慕容語傑道出,她微微停頓一下,接著說道,“諾兒便是爺今日要迎娶的女子,也是宸王妃!”
“難怪了,我總覺得她懂得許多……原來如此!”慕容語傑點了點頭,總算搞明白為何淩月兒會來到離州城。
宸王府,酒席之上,寒鐵借意離開了酒席,離開不久以後,便回到君祁念的身旁,微微點了點頭。
君祁念舉起玉杯,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眼角卻是瞄向了不遠處的洛子溪和沐陽,看著沐陽和洛子溪正在應接不暇的飲酒,接著便站了起來,走出宸王府。
“事情辦得怎麽樣?”君祁念向著客棧處走去,輕聲問道。
“已經偷龍轉鳳,相信沒有人發現端倪!”寒鐵緊緊跟在君祁念的身後,恭敬的說道。
“人在哪裏?”君祁念嘴角的笑意更是誇張了些,君祁宸也不過如此,他的新娘子已經不在新房之處,不知道他明天得知這個消息,會有什麽反應。
“屬下已將她安置在客棧之處!”寒鐵看了一眼四處的環境,小心翼翼的說道。
“好,我倒要看看這個新娘子是何方神聖!”君祁念若有所思的說道,嘴邊的笑意更是深了許多。
回到了客棧之處,寒鐵點燃了燭火,掀開了床上的帳簾,看到一名身穿紅色嫁衣的女子正安靜的躺在床上,他臨走之前,特意點了她的睡穴,便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而她的雙手雙腳都已然被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