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七 途中遇阻
此時,府邸外麵燃起了長長的喜炮,“劈裏啪啦.……”鞭炮聲震耳欲聾,響遍了整個府邸。
顏清和全福夫人左右一邊,牽起陌言雨的左右手,將陌言雨從屏風之後帶了出來。陌言雨的手中還拿著紅菱的另一頭,君祁宸見著陌言雨一步一步的從屏風之後走了出來,很是激動,微微拉動著紅菱的一頭,讓陌言雨察覺到他的存在。
陌言雨感受到紅菱的扯動,唇角的笑意更是肆意了些,他是在緊張嗎?
待陌言雨走得越來靠近君祁宸以後,顏清便鬆開了手,主動退至房間的一旁。全福夫人將陌言雨左邊的小手交至君祁宸的手中,自己也是扶著陌言雨右手,逐步走向府邸門前。
來到府邸門前以後,君祁宸便要鬆開手,讓全福夫人扶著陌言雨上了花轎,而紅菱則被陌言雨緊緊的握著。君祁宸看了一眼花轎,一躍而上了自己的汗血寶馬,其他人也紛紛躍上馬匹,準備送親。
從顏府到宸王府的距離本來並不遠,隻是隔一條街道便到了,隻是迎親隊伍在來的時候已經走了較為近的道路,現在便隻能繞道而行,環繞大街的西麵而行再回到宸王府。因為根據習俗迎親的隊伍是不能走重複的道路,重複的道路又稱回頭路,這是不吉祥的,所以迎親隊伍必須繞道而行。
本來短短的距離,便在繞道行走以後,便變得稍微遙遠了一些。一路上,聽到不少人的讚歎,隱隱帶著羨慕之意。
那長長的二百四十抬嫁妝,緊緊跟在花轎的後麵,將寬敞的街道堵得是水泄不通,看熱鬧的老百姓都紛紛忍不住討論起來,而許多未出閣的女子望著那二百四十抬嫁妝,再看著駿馬上身材飛揚,氣宇軒昂的新郎,眼底之內都紛紛流露出絲絲的羨慕之色。
忽而聽到有一個年輕的男子感歎道:“新郎果然很是英俊瀟灑啊!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府邸上能將喜事辦得如此隆重了?”
“這你都不知道?年輕人你是外地過來的吧?可要看清楚了,騎在馬上的新郎便是大名鼎鼎的宸王殿下啊!”一個年老的長者輕聲的回答道。
年輕男子皺了皺眉,“老人家,我確實是從外地過來這裏遊玩的,碰巧遇上了宸王娶親,倒是覺得有些好奇,不知道宸王妃是何許人也?”
“聽說宸王妃的身份神秘,我這些老百姓倒是不清楚了……”年老的長者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說道。
那位年輕人便沒有再說話,而是安靜的看著長長的隊伍在眼前經過。
其他百姓倒是忍不住議論紛紛,“看著宸王妃這百抬的嫁妝,便知道宸王妃的身家豐厚……”
“按我說宸王妃不止身家豐厚,而且還是一個絕色美人.……”另外一個百姓忍不住說了一句。
“聽說這門親事可是皇上親自賜婚,宸王和宸王妃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第三個百姓也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這些議論聲不斷的傳入到坐在轎中陌言雨的耳中,她的視線被頭上的紅蓋頭遮住,能看到的隻有自己手上拿著的一條長長的紅菱,紅菱之上刺繡著金色的牡丹。心裏很是期待,她很想看看君祁宸一身新郎大袍的樣子到底是怎樣的?突然花轎晃了一晃,鳳冠之上的垂珠因著花轎的突然晃動而簌簌作響,她微微一愣,怎的花轎忽而停了下來,心裏想著不會出了什麽事情吧?她屏住了呼吸,仔細的聽著外麵的動靜。
花轎之外,隻見一群身材魁梧的漢子堵在了迎親隊伍之前,洛子溪帶著前麵的侍衛正將他們攔在外麵,防止他們衝撞了花轎。
這群漢子一個個麵上帶著十分凶狠的表情,為首的一人聲如響雷,大喊道:“這可是宸王娶親?”
洛子溪看著那麵目猙獰的壯漢,揚聲道:“這正是宸王的迎親隊伍,你們前來障車,以示祝賀,我在這裏代宸王和宸王妃謝謝各位了。”障車便是在迎親之時,女方家特意命人設下的路障,隻要給一些錢幣便能通過,以增加迎親的氛圍。當然也有一些人會渾水摸魚,特意設下路障,討得男方家的喜錢,不過許多人為了不耽誤時辰,都會給喜錢,從而通過路障。洛子溪帶著幾分客氣的意思對著這些出來鬧事的人說道,便是想讓這些人知難而退。
那些漢子聽到宸王的名號倒是顯得淡定,沒有要讓路的意思,為首的漢子更是笑得很大聲,“既然是障車,那就請按照規矩給足喜錢和喜酒,否則就算我朱老大願意放行,我這群兄弟都不願意啊!”
“對啊!對啊!”朱老大如此一說,他身後的手下都紛紛起哄著。
沐陽見著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會耽誤時辰,便說道,“那依你們所說,該要留下多少喜錢才可以呢?”他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因著他知道這群人不過想要些喜錢,既然能給喜錢便能解決,那便最好。
“好!快人快語!那便給來這個數!”朱老大伸出五根手指頭,接著說道,“五萬兩金子!”
百姓聽後都一片嘩然,五萬兩金子是什麽概念?可以夠離城普通人家的一輩子吃用了,這些人簡直便是獅子開大口。
陌言雨仔細的聽著,也是知道這些人該是來搗亂的了,這些人明明知道離城是君祁宸的封地,卻是依然敢在路上設下障車,並且獅子開大口,一下子索要那麽多喜錢,不是搗亂又是什麽?
君祁宸的黑眸之中閃過一絲尖銳的寒意,目光卻是落到那一群搗亂的人身上,看他們步伐沉穩,身子魁梧,該是懂武之人,薄唇勾起絲絲諷刺之意,伸手從衣袖之內取出了銀票,扔到朱老大的身上,冷漠的道:“這五百兩銀票是我請各位喝酒的錢,還請各位讓路,莫要誤了本王迎親的吉時。”
朱老大拿著五百兩銀票,凶神惡煞的說道,“嘖嘖嘖,大名鼎鼎的宸王才給那麽一點喜錢,當是打發叫花子嗎?哼!”說著便惡狠狠的將銀票扔到地上。
“你們都反了啊!可知道你們攔下來的人是誰?!嗯!你們是不想走出這個城門了吧?”沐陽看著這些人拿了銀票也是不走,便知道是來鬧事的了,一臉肅然的說道。
“我們不過設個障車而已,又沒有犯奸作科,公子你是想要把我們都抓起來嗎?這還有天理王法嗎?”朱老大喊得更是大聲,想要得到百姓的支援,意在引起民憤。
那些百姓又不是愚蠢之人,宸王都已經把喜錢給這些人了,這些人卻是賴死不走,百姓們當然可以知道這些人不過是來搗亂的,自然不會出聲去幫助這些凶神惡煞的人。
沐陽看了一下天色,時辰也是不早了,道路還有些遙遠,怕是再跟這些人耗下去,會耽誤了吉時,“洛子溪,若是再耽誤下去,隻怕要誤了吉時了,這可要怎麽處理?”
“這些人拿了喜錢,卻是不肯走,該是誰買通的人來搗亂的!這樣的人真是缺德!可是他們擋在前麵,我們也不好過,若是平日我早便讓他們血灑當地!”洛子溪也是一臉憤怒的說道。
君祁宸劍眉輕皺,“今日本王的大好日子,本王可以不計較你們設下障車,但是你們卻執意要擋住我們迎親的隊伍,耽誤了吉時,本王便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現在再給你們一個機會,是走還是不走?”他的語氣之中帶著絲絲肅然,一雙眸光帶著銳利看向了那群人。
“哈哈哈……都說成婚當日不能見血,難不成你要將我們就地正法?!”朱老大說著便笑了起來,笑聲之中帶著絲絲譏諷。
“既然如此,本王便成全你們,來人,活捉他們,若有抵抗,就地正法!”君祁宸的嘴角帶著絲絲笑意,眼底之內卻蘊含著一抹嗜血的光芒。
那些人本來就拿捏著宸王不敢在成婚之日動手,才如此肆無忌憚的來搗亂,倒是想不到宸王居然真的下達了命令,讓人將他們就地正法。
洛子溪和沐陽帶著身後的侍衛紛紛抽出了軟劍,指向那群人。雖然那群人也是懂得些武功,但是他們赤手空拳的,對上別人的軟劍,可是要吃虧的,朱老大見著狀況不對,便吆喝了一聲,他們開始逃跑向著圍攻百姓的方向走去,最後紛紛湧進了百姓的人浪之中。
洛子溪和沐陽對視了一眼,看著那些人都已經散去,便命令侍衛歸隊,迎親隊伍繼續前進。
除了剛才那一群人過來搗亂以後,一路上都是暢通無阻,很快便來到了宸王府的前麵。
陌言雨感覺到花轎被停了下來,片刻之後,有人踢了一下轎子,接著有一隻修長漂亮的手從轎門伸了進來,悄無聲息的伸到陌言雨的麵前。她微微一怔,緩緩伸出了小手,放在他的大手之上,他的大手很是溫暖,給人一種很是安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