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一 未來宸王妃
皇宮之內,皇帝已然滄桑了許多,上官海瀾一直都在皇帝的飯菜之中下了一些慢性毒藥,她離開之前更是加大了毒藥的劑量。雖然皇帝撿回了一條性命,但是身子確實大不如從前,“咳咳咳咳.……”他的右手捂在胸前,有些痛苦的皺了皺眉。
今天他接到一封密書,是君祁宸命人送來的,內容大致為讓他同意君祁宸的婚事。他知道他終究還是欠了這個孩子,無論是當年熊薇兒的死,還是在他身體不好的那段時間,上官晉想要攻打離州,而君祁念卻是袖手旁觀,他都沒有幫上忙,他心裏一直覺得十分的愧疚。
他坐在桌前沉思了一會兒,他一時想不明白君祁宸到底要幹什麽,前不久才傳出君祁宸盛寵男子,怎麽一下子便要成婚。他看著桌子上二人的生辰八字,卻是覺得十分般配,想必此女子很是特別,能讓君祁宸為了她願意主動來請旨成婚。罷了,既然這孩子想要成婚,那他便成全。他再次輕咳了一下,“小李子,你說這陌言雨是不是與著第一商家陌家有什麽關係?”
李福臨搖了搖頭,一臉惘然的說道,“陛下,說的可是酒樓遍布祁陽國的商家陌家?聽說陌家當家的可是一個整天帶著玉麵狐狸麵具的男子,從來沒有人見過陌家當家的真麵目,不若奴才派人去查一下?”
皇帝的兩指輕輕敲打著桌子,搖了搖頭,“既然沒有人見過陌家當家的真麵目,怕是你怎麽查也是查不到任何結果的了!還是算了,不用查了!去備筆墨!”
“喳!”李福臨站在一旁,開始磨起了墨。
他提起了毛筆,在聖旨之上龍飛鳳舞,最後便蓋上了玉璽,“將聖旨送去離州,並且命人將這位陌言雨的生辰八字以及她的名字記在皇族族譜之上!”這是君祁宸的要求,將陌言雨三個字記在皇族族譜之上,她從此便是君祁宸的王妃。
“陛下,若是未來宸王妃是一個商賈之女,怕是會議論紛紛.……”李福臨在聽到皇帝命他將名字記在族譜之上,他便覺得不妥。
“議論又如何?隻有未來儲君才需要借助聯婚來穩住自己的位置,而不是儲君的人選,又有何擔憂別人議論?”皇帝輕笑一下,這也是他同意婚事的原因之一,因著陌家不是顯赫世家,反而沒有那麽引人注目。他若是要保護好君祁宸,便要將君祁宸至於最不顯眼的地方,讓韓家斷掉陷害君祁宸的心思。
李福臨恍然大悟,原來皇帝的心思竟是要迷惑眾人,讓眾人認為君祁宸不會是儲君的人選。他恭敬的說道,“是奴才愚味了!”
“將這個親自交到他的人手中,大婚之日,朕不便出席,這也算是朕的一點心意了!”皇帝取出一個金色的盒子,盒子隻有巴掌大,顏色顯得有些褪去,卻依然掩蓋不住盒子的華麗。他掐住了眉心,揮了揮手,“快些去辦吧!”
李福臨看到這個金色的盒子之時,明顯身子一顫,顯然也是知道盒子內裝著什麽東西。“喳!”他半彎著身子,雙手有些顫抖,接過金色的盒子,恭敬的退了出去。
過了片刻,李福臨再次回到養心殿內,揖手行禮,“啟稟陛下,事情已經辦妥!奴才還接到從葉州來的書信,請陛下過目!”說著便將書信放在書桌之上。
皇帝看著筆跡便知道這封書信出自裴將軍之手,他緩慢的打開了信封,將裏麵的紙條拿了出來,仔細的閱覽著。忽而他很是憤怒的拍了一下書桌,“混帳!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咳咳……咳咳……”
李福臨站在一旁,被皇帝的怒氣嚇了一跳,無須質疑,皇帝的怒氣必定是來自於書信的內容。他看著皇帝一直咳嗽不停,忙著去倒一杯熱茶放到書桌之上,“陛下,別動氣,要保重身體!”
“保重身體?哼,我看韓家還巴不得朕被活活氣死了才好,居然罔顧百姓的生死,直接下令攻城!果然是朕的好兒子,隻會聽命於韓家人!咳咳.……”皇帝一雙鷹眸之內一團火焰在猛烈燃燒,似乎要將眼前一張薄紙燃燒殆盡。而他怎能不憤怒,君祁念因著私心不支援離州,他已經心生不滿,現在君祁念更是為了邀功而讓全城的百姓陪葬。
李福臨更是著急了,皇帝咳嗽的頻率更是加快了些,他急忙為皇帝撫了撫背部,“陛下,禦醫吩咐過切勿動怒!”
皇帝咳嗽了幾下,便逐漸平息下來,“朕還沒有死,韓家便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掌權!看來上官家的事情,韓家沒有從中得到教訓!既然韓家想要輝煌,那朕便成全他們,就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承受朕這份大禮!傳朕旨意召回湛王!”
“陛下,若是貿然與韓家撕破臉,怕韓家也不好對付,到時候會兩敗俱傷!”李福臨有些擔憂的看著皇帝,皇帝一向隻做下棋者,坐觀韓家與上官家相鬥,他害怕皇帝下錯一步棋,滿盤佳落索。
“朕不會貿然與韓家撕破臉,相反,朕會賜予韓家至高的榮耀,讓韓家一時輝煌,卻無實權!秘密召回鎮國大將軍,記住,此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喳!”李福臨退出了門口之處,對著另一位太監說了什麽以後,自己也是離開了養心殿。
幾天以後,湛王便回到了大都城,大都城的百姓紛紛出到城門處迎接君祁念,因著君祁念凱旋而歸。君祁念騎在馬匹之上,走在隊伍的前麵,看著百姓的一張喜悅的笑臉,他覺得十分諷刺。
裴將軍領旨以後,去到鄭州,親自陪同他一起從鄭州回到大都城,而蕭將軍則繼續留在那裏收拾殘局。他本以為皇帝急召他回大都城是為了獎勵他成功將上官晉除掉,雖然是幾乎讓鄭州的百姓陪葬,但是最起碼上官家會從此在祁陽國消失!現在的情形,可能是皇帝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才會如此急著召他回城。
因著他在經過葉州之時,偶然得知有一大批鄭州百姓逃出了鄭州,而這些百姓都知道他罔顧百姓性命,毅然攻城的事情。他心裏很是懊惱,懊惱自己的粗心,他該命人攔截半道從鄭州路過的百姓,讓這些百姓都沒有機會在外麵胡言亂語。不過,也覺得奇怪,怎的這麽一場大火,居然沒有將這些百姓燒死!
他以為一切事情都會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畢竟剩下的士兵都是韓家人,沒有人會知道鄭州所發生的一切,一切的事情便像是上官晉特意安排好的一樣,結果就是為了讓全部人陪葬!現在他都是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要如何應對了。
因著一路上都是裴將軍與著君祁念一起趕路,他沒有辦法支開身邊的人去辦事,在回到大都城之時,他便立即讓身邊的侍衛寒鐵趕回韓國公府,讓韓國公想辦法為他解圍。
裴將軍在隊伍進城以後,便帶著隊伍,直接往軍營處走去。而君祁念則要進宮麵聖,自然是向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終於,他還是來到了皇宮大門之前,他的心裏覺得異常壓抑,不知道該要如何麵對皇帝,皇帝是何等聰明的人,隻要他說話稍有紕漏,皇帝就能知道他說話是真是假。他特意放慢了步伐,等待著寒鐵的出現。左顧右盼,卻是見不到寒鐵的身影,此時他已經心急如焚。
“湛王,皇上還在養心殿候著,還是快些進宮吧!”李福臨親自去到城門之處迎接君祁念,見著君祁念久久徘徊於宮門之前卻是不進,心裏也有些著急了。
“既然如此,那便請公公引路!”君祁念再次看了一眼身後之處,還是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他便轉身邁出了步伐。
當他剛剛走進宮門之時,身後傳來一陣呼喚的聲音,“湛王.……湛王……”
君祁念的腳步停頓,轉身看向了宮門之外,一臉肅然的說道,“何事如此慌張?”
“回王爺……韓國公的心悸病發作了,屬下這是來請禦醫的!”寒鐵伺機將一團紙條放到君祁念的手裏,一臉緊張的說道。
“什麽?外祖父的心悸病居然發作了?那現在外祖父的情況怎麽樣了?”君祁念聽到韓國公病發了,一時也表現得有些緊張。
“國公已經昏迷過去了,屬下這才急著要去請禦醫!”寒鐵將紙條交到君祁念手中以後,明顯鬆了一口氣。
李福臨聽著寒鐵如此一說,對著身旁的太監使了一下眼色,“小喜子,韓國公的身體抱恙,急需禦醫救治,還不快些帶寒侍衛去請禦醫!”
“是是是!奴才知錯!寒侍衛這邊請!”小喜子明白李福臨的意思,這便親自帶寒鐵去尋禦醫。
“如此便勞煩公公了!”寒鐵很是客氣的說道。
看著寒鐵和小喜子離開以後,李福臨便說道,“湛王莫要憂心,相信韓國公吉人自有天相。還是快些去麵聖,皇上已經等候多時了!”
“嗯!”君祁念點了點頭,便繼續向前走動。剛才趁著李福臨與著小喜子說話的期間,他已經悄悄打開了紙條,紙條之上寫著認錯二字。他皺了皺眉,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韓國公要求他主動認錯,但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認錯確實是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