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五 當年真相

  片刻以後，三位嬤嬤同時出來，其中一位嬤嬤說道，“回相爺，五小姐身後確實有一紅色的胎記。”


  老夫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嬤嬤，見著嬤嬤沒有反應，便知道她們看到的都是一樣的，失望地搖了搖頭。想不到語嫣竟然是三姨娘的女兒，而且一直被認錯了那麽久。


  “相爺，現在已經證實妾身的猜想沒有錯，語嫣確實是三妹的女兒。而當年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錯誤，全都是你的陰謀，是你害死了真正的五小姐，讓自己的女兒頂替真正的五小姐，成為慕容府的嫡小姐。”二姨娘勾了勾唇指著三姨娘說道，仿佛今天便是三姨娘下地獄之日，她一直看不慣三姨娘，什麽都跟她搶，她討厭三姨娘。


  眾人聽到二姨娘這一番言辭都不禁呆住了，連老夫人都無法分辨事情的真假，慕容欽也是一聲不哼坐在位置上，而三姨娘的身子卻震了震。


  “今天我便要大義滅親，揭穿你的真麵目，許嬤嬤去將槐花帶上來。”二姨娘一聲令下，許嬤嬤很快便將槐花帶了上來。


  槐花本來是府裏的丫鬟，卻是在適婚年齡，老夫人做主將槐花嫁給府裏一間店鋪的管事。槐花本來是伺候老夫人的，在大夫人懷孕時，讓槐花去伺候大夫人了，所以那一次兩位夫人意外生產，她也是有在幫忙的。


  “奴婢見過老夫人，見過相爺。”已經嫁人的槐花經過多年的沉澱，已經顯得很是沉穩，帶著婦人的韻味，身段卻是發福了不少。


  “槐花，你可還記得當年大夫人和三夫人生產時的情景？”二姨娘看著槐花，輕聲的問道。


  槐花點了點頭，當年生產時的情形她依舊記得清清楚楚。那一年冬天近年關，祁陽國卻下起了一場大雪，而大雪持續下了一個月，地麵的積雪厚厚的一層，怎麽打掃都來不及清掉地上的積雪，便又被紛飛的落雪覆蓋。那時大夫人和三夫人按照慕容府的習俗，要到家廟祈福，而大夫人顯然想不到提前生產，她想著穩婆也要回家過年，而她的孩子還沒有夠時候出來，便讓穩婆回了家。在大夫人和三夫人祈福以後踏出家廟時，二人同時腳下一滑，竟然同時穿了羊水，實在不適合怎麽移動，便選擇在家廟附近的一個破落的院子裏生產。


  此時的老夫人風濕骨痛病再次發作，槐花派人去通傳了一句，便去到院子處等候著大夫人生產。在兩位夫人同時破羊水時，便已經派人去尋穩婆，而大夫人的穩婆卻回了鄉下過年，要明天才能回來。府裏也隻有一位穩婆了，卻要同時接生大夫人和三夫人。穩婆吩咐丫鬟用被褥鋪墊在地下，因著大夫人和三夫人都已經不宜搬動，隻能就地生產了。再命人去燒水，然後便拉起了一塊布簾擋住眾人的視線，便開始接生。


  首先出生的是大夫人之女，穩婆抱著嬰兒，動作熟練的剪掉臍帶，接著大夫人便昏睡過去。而後三夫人的孩子也見到頭了，穩婆便將孩子放在一旁，接著為三夫人接生。過了片刻，三夫人之女也順利出生了，穩婆才鬆了一口氣。將兩名孩子分別洗幹淨以後，放在同樣顏色的小錦被上。三姨娘還有些氣力，想要看看孩子，穩婆便抱來她的孩子讓她看了看，明顯她也看到了嬰兒身上的紅色胎記，然後便把孩子給穩婆抱著，也是昏睡過去了。


  穩婆接過孩子以後，將孩子放到了原位，於是她清楚的記得左邊的是五小姐，右邊的是六小姐。在遞給三姨娘身邊的丫鬟冬青時，是處於對麵的位置，冬青接過嬰兒以後，便將穩婆左邊的五小姐當做六小姐，而將右邊的六小姐當做五小姐。最後便抱走了實際上的五小姐，當作了六小姐。


  槐花當時也沒有注意，便抱走了實際上的六小姐，當作了五小姐。然後各自的丫鬟便將大夫人和三夫人分別抬回自己的院子裏。在一個時辰以後，三姨娘醒了過來，想要抱抱孩子，冬青這才發現‘六小姐’沒有了氣息。此時便有一個道士上門解說，第一個孩子出生時，天邊紅光一片，乃為天煞孤星，會與身邊的人相克。而慕容欽本來還沉浸在失去愛女的悲傷中，聽著道士的解說，便深深的相信了。認為是慕容語嫣是天煞孤星，硬是將還是嬰兒的慕容語嫣送走了。


  槐花回憶著一切，點了點頭，說出了後來二姨娘問到她的問題，“奴婢清清楚楚的記得當年的情景，也記得穩婆說的每一句話，穩婆明明說了左邊的是五小姐，右邊的是六小姐。冬青卻抱走了五小姐，把六小姐給了奴婢。奴婢當時沒有注意，便也將六小姐當做了大夫人之女，以為這便是五小姐。”說完以後，她重重的叩了一下頭，若不是當年她大意，或許真正的五小姐就不會死，而自己也不會將六小姐當作五小姐。


  “老夫人，相爺，你們都清楚了吧？便是她一手導演的好戲，從一開始，她便故意的讓大夫人與她一起生產，然後她便可以吩咐她的丫鬟冬青故意抱走大夫人所生的五小姐當作六小姐，還命令冬青下手害死大夫人所生的五小姐，而自己的女兒便可以名正言順的成為丞相府的嫡女，可惜一個道士的出現，卻讓她的計劃打亂了，她也不得不順應的將自己的孩子送走。”二姨娘便像是當年的目擊證人一樣，將整件事情重新演繹一遍。她頓了頓，接著說，“而冬青在三姨娘出了月子的時候，不小心掉進水裏淹死了，這不正是是殺人滅口嗎？”


  三姨娘渾身一震，想不到二姨娘居然將事情調查得如此徹底，卻還是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