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零 潛伏的刺客
此時河岸對麵的酒樓依然是一片和諧。
上官海瀾才說完這些年可是苦了落顏丫頭的話語,便接著話題繼續說道:“來,乖孩子,站到本宮的麵前來,給本宮仔細看看。”她的意思是想看看傅落顏的禮儀方麵如何。
傅落顏聞言,順著方向抬起了頭,目光卻很是平靜內斂,坐姿端莊,又不失溫婉恭順,婉約的站了起來,輕輕邁步到上官海瀾身邊之時,舉止十分恰當,沒有一點不妥不處,那些站在兩旁的宮人,還有上官海瀾身邊的桂嬤嬤都覺得傅落顏很有大家小姐的風範。雖然傅落顏在其它地方長大的,但是在禮儀方麵卻一點兒也沒有輸給大都城裏的千金小姐。
上官海瀾看似第一次才見到傅落顏一般,很是認真的,細細的打量著傅落顏,邊笑邊誇獎道:“真是生的極好,看看這眉,這眼,仿若是畫出來的仙子一般。便是隨意的一看,都覺得周身散發著高貴的氣質。”
她說話時,拉著傅落顏的手,頭卻是轉向君佑名那邊誇讚著,上官海瀾這般殷親的態度,讓傅落顏很不習慣,礙於上官海瀾的身份,卻是不好抽出自己被握的手。
在聽著上官海瀾的話以後,君佑名隻是抬眸再次看了傅落顏一眼,幽深似海的眸光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種怪異的神色,卻是在一瞬目光之間再次歸於平靜。
上官海瀾的唇角含笑,打量的目光卻絲毫沒有鬆懈,不過她打量的對象,卻一直是君佑名,在看到君佑名望了傅落顏一眼後,便收回目光,打量的眸光才微微一收,很是大方的從頭上取了一支步金耀插在傅落顏的發髻間,笑道:“就是穿得稍微素淨了一些,加了這支金步搖,可是好看多了。”
上官海瀾的意思便是還算滿意,這就要給傅落顏的賞賜了。傅落顏眼珠子一轉,知道是不能要上官海瀾的金步搖,很明顯這支金步搖是皇上的賞賜物,隻因金步搖璀璨的流蘇上,正掛著一個鳳凰。於是她彎腰行禮,“多謝皇後娘娘的賞賜,隻是這支金步搖實在太過貴重,與臣女的身份不符,恕臣女不能接受。”說著她便從發髻中取下了金步搖,雙手托著金步搖,要歸還給上官海瀾的意思。
聞言,上官海瀾的目光再次停留在這支金步搖上,眸光微轉,才仿若想起來道:“本宮是看到你太過歡喜了,便想著賞賜你些好物,卻是忘記了你還是一個小姑娘,確實與你不相襯,那就換一個吧!”說著便使了眼色讓桂嬤嬤接住金步搖。
待桂嬤嬤接過金步搖以後,上官海瀾便將手上的一隻翡翠玉鐲取了下來,順手便套到傅落顏的手上,再次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傅落顏現在的反應。
而傅落顏不相信皇後會不知道剛才那支鳳凰金步搖必須是統治後宮的女子——皇後才能佩戴的。皇後就這麽插在她的頭上,若不是她反應及時,隻怕後麵是要出什麽事了。但是在麵對著皇後就有意無意的試探,她都是淡定自若的樣子,當然在得到了皇後的玉鐲,還是要謝恩的,於是傅落顏便向上官海瀾謝恩,嘴角微微一笑,“謝皇後娘娘的賞賜!”
上官海瀾這才微笑著說道,“第三輪比賽快要開始了,你且快些回去坐著,別要錯過了精彩!”
傅落顏輕聲的回答了一句“是”,便回到位置坐著。
“鐺鐺鐺”銅鑼的再次響起,預示著第三輪正式比賽的開始,將一眾人的目光再次吸引到河麵。
隻見還剩下六支隊伍,依舊是赤橙黃綠青藍這六種顏色來區分各家的龍舟隊伍,赤色的代表是上官家、橙色的代表是秦家、黃色的代表是韓家、綠色的代表是沐家、青色的代表是彥家,而最讓人吃驚的是,藍色的代表是平民。居然平民的隊伍可以進入六強之一,這讓許多下注的百姓都不敢相信。所有人才會如此激動的看著第三輪比賽。
上官海瀾故意靠近君佑名一些,含笑著問道,“皇上可覺得什麽顏色的隊伍會奪冠?”
此時比賽已經開始,赤色隊伍和黃色隊伍並排第一,遙遙領先,橙色隊伍排在第二領先綠色隊伍一些,而青色隊伍排在綠色隊伍之後,當然最後的便是藍色隊伍了。
看著如此的結果,河岸的兩旁,許多百姓都激動了,紛紛抬著頭,大聲的喊著,“藍隊,加油!”。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將上官海瀾問話的聲音蓋了過去。
傅落顏看著如此的結果,便轉眼將目光投放於河麵上,百姓們得一舉一動都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河麵上,隨著河水的流動,倒影都顯得有些扭曲,分不清各人的麵目。
待到定睛一看,在棚子旁邊一棵不起眼的樹後,依稀看得出那是一個穿著平常百姓服裝的男子,身形短小卻寬闊,一張寬闊的臉,看不到五官,如此平凡的一個人,他的手中卻拿著一個絕對不平凡的東西。
他的目光朝著她這邊看來,手臂抬起,一把黑漆漆的東西架在了左手手臂之上。
那是——弩!
傅落顏的祖父可是統領著兩座城池,平時士兵操練時,她見過無數次這樣的東西,她不可能會認錯!
對,是‘刺殺’!在這樣人聲鼎沸,人群擁擠的地方,拿著一個弩,不是要刺殺是要做什麽!
她目光落在那弩上架好的弓箭上,心內計算著箭所射的目標,眸內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嘴唇動了動,沒有開口,而下方那人將弩一架好,就動作迅速的鬆開扣弦。
不需片刻,比賽便已經結束,長長的鞭炮被點燃,大銅鑼的敲打聲,都代表著賽龍舟的完滿結束。
此時,銀光閃亮的小箭伴隨著破空的銳響,淹沒在鞭炮聲中,晃亮的大銅鑼再次閃過各人的眼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去,銀光閃亮的小箭在大銅鑼晃亮的光芒下,也顯得那樣的不起眼!
待到小箭已經飛到窗邊時,明顯兩邊的侍衛已經來不及有所動作,身形飛躍,卻比不得破風疾馳箭鋒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