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六 和親公主
雲灝坐在書桌前,正在批閱著一本本奏折,雖然現在是四月份了,但是南詔國的天氣卻是如此,下著鵝毛般的小雪。
已經記不清楚是第幾天了,他從西琉國回來以後便一言不發,一直埋頭於眼前的奏折,可以說得上是廢寢忘食。
禦書房內,分為三個隔間,雲灝便在最裏麵的隔間批閱著奏折,最外麵的大廳處,“皇後娘娘,太子再如此下去,身體怕會……”高源有些擔憂的看著眼前的皇後娘娘。
“高卿家此言差矣,灝兒他如此用心於朝政,又有何擔憂呢?”隻見雲皇後的麵容姣美,模樣如出水芙蓉般,盡管已經三十八歲了,可是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的樣子,她今日身著一件墨藍色鳳袍,袍子上用墨藍色的絲線繡著飛翔的鳳凰,顏色微亮而炫光。頭上的鳳冠還掛了幾絲流蘇,微風輕拂,流蘇也是輕輕碰撞,聲音很是清脆。
“可是,太子已經有一個月沒有上朝了。”高源有些擔憂的看著暈皇後,他知道雲皇後是為了太子著想,可是太子從來就是不屈的性格,她不是更了解嗎?為何卻要將太子軟禁在此,她不怕物極必反嗎?他可是不想看著他們母子之間會有什麽隔隙。
“沒事,他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若不是我上次感染風寒,急召你們回來,哀家想他怕是不願意回來的了。我軟禁著他,還不是怕他的性格累事,和親隊伍可是已經啟程了。”雲皇後很是清楚自己兒子的性格,隻有限製了他的自由,才不害怕他弄出什麽大麻煩。
“可是,臣怕太子會依然不服,大婚之日也不會順利。”高源將心中擔憂之處說出。
“哀家就是不想看到如此結果,便命人秘密去查灝兒想要護著的女子。結果一查,才發現她竟然就是和親公主。”雲皇後說著便很是滿足的笑了笑。
“居然如此巧合?”高源也是一愣。
此時一個小太監走到雲皇後的身邊說了一句話,雲皇後倒是笑了笑,“將畫像呈上。高卿家待會可要下點眼力,幫哀家看看畫像之人了。”
高源則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看著皇後,恭敬的回答,“是,臣遵命。”
很快一幅畫像被呈了上來,小太監輕輕一揮,畫像便是畫著一女子身穿著繡蔥綠竹子紋的白杭綢褙子,同色的繡梅蘭竹六幅羅裙的少女,看起來也就十四歲左右,容顏娟好,眉毛細長,眼睛帶著一股水波婉轉,顯得楚楚可憐,尖尖的下巴,微紅的嘴唇,總是帶著幾分水光的眼睫,仿若隨時可以掉下淚水,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比楊柳還要單薄,此人正是陌言雪。
看到了眼前的畫像,高源一愣,“她不就是太子那次要護著的人兒?”
“嗯,這是哀家好不容易才派人去弄到的畫像,她是和親公主,固倫公主!”說著很是慈祥的笑了笑,“緣分,確實是緣分啊,哀家卻想不到灝兒居然喜歡上哀家親自給他挑的媳婦。這次他該高興了。”
“如此便好,臣便不用擔心太子會有什麽想不開的了。”高源才放下心裏的石頭,他一直看著雲灝長大,對於雲灝的喜怒哀樂,他還是懂的,忽而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皇後前幾天讓臣秘密去接到的那個人,臣已經派人安置好了,可還有什麽吩咐?”
“那便好,即日起傳哀家懿旨,封他為右將軍,駐守西城。”皇後說得很是輕鬆。
西城毗鄰著西琉國的蘇州城,若是防守不當,很是容易讓西城成為西琉國的囊中之物。
“皇後,這,這,怎麽可以?”高源很是疑惑。
“放心,他可以,他是我埋伏在西琉國的暗棋,現在他在西琉國的任務完成了,自然是要回到我南詔國的了。”皇後輕輕一笑,她可是相信他的能耐。
“好,臣便帶著懿旨去宣讀。”說著高源便退出了禦書房。
高源走在宮路上,一直想著,他可是用了二十多年才與皇後建立了如此的情誼,他承認他喜歡她,在第一次見到時,便已經淪陷了,隻是她的眼裏隻有先皇,他才一直默默的為她付出,他一直都沒有異心,隻要看著她過得好,就已經足夠了,為了她,他可是至今沒娶。她是三個國家裏唯一一個可以垂簾聽政的皇後,這也是他一直苦心扶持的結果,他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