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正麵剛
“雞腿還能吃下去嗎?”苗燚伸出手指點了點丸子的小肚皮。
丸子一聽,瞬間來了精神,可惜剛才吃的太飽,這會就連翻身爬起都費勁,可是沒辦法啊,口糧若不爭取一下,到嘴的雞腿就要飛了,不行不行,為了下一頓,再努力一把,丸子摸了摸肚子,使足了勁往回憋氣,也就努力了七八回吧,才終於看起來像是小了那麽一點。
“行了,雞腿撤回。”到嘴的口糧啊,說沒就沒了,誰能把小主人收走吧,丸子心裏想著,回去就找英姐姐舉報有人虐待獸獸。丸子生無可戀的趴在桌子上,無論苗燚怎麽戳腦袋都沒有反應,“雞腿今天是免了,可我沒說明天不能吃哦,別裝死了,起來,皮皮賴賴的樣子,討打是吧!”
連特助被眼前的景象迷了眼,每個經過身邊的人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小東西,區別也隻是顏色大小的不同,再就是形狀可謂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門,不過依附在孩子身上的,大多都是單一顏色,純淨的白,不摻一絲雜質,偶有一些偏轉向紅色的,也幾乎是經由大人傳遞到孩子身上的,所以有時候大人的情緒很容易影響到孩子,這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大叔,謝謝你的早餐,我吃好了。”接過店員遞來打包好的早餐,苗燚拎起丸子便出了門,連特助趕忙跟上。
“丫頭,這個。”指指自己的眼睛,連特助看多了,有些瘮得慌,雖說跟電視裏演的不太一樣,總歸就是個模樣,不過因著念想而生的生物,委實讓人生不起一絲喜愛,看過也就算了,若是一直這麽見著,可就太可怕了。
“一點牛稞草的粉末,效果跟牛眼淚差不多,不過牛稞草不傷眼睛,吸收完了也就沒了,放心!”
借著晨光,適應了店裏的溫和光線,甫一出了店,乍一接觸陽光,眼睛刺的生疼,用手遮了眼,緩了好一會,連特助才終於適應了,眼前的光景重又恢複成原本的樣子。
“丫頭?”四下裏哪還有苗燚的身影,遠遠望去,也隻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隱在人群裏,消失不見。
連著好幾日,紅衣女孩都未出現,水東的副作用也在苗燚的治療下有了新的進展,所謂醫毒不分家,苗家人除了擅毒,醫術也是不差的,灌了一堆的藥湯才終於有些起色,雖說還沒恢複到原本的樣子,但好歹比原來孩子樣要好。
“怎麽樣?”封璟拿了一些自己以前的衣服給水東穿,雖說是以前的款式,但好在水東塊頭大,能撐得起來,看起來清朗了不少。
“還是比我小,小-屁-孩。”苗燚端著藥碗進了病房,就見著一臉臭屁樣嘚瑟的水東在病房裏溜達。
“還要喝藥?”估計一輩子喝的藥都沒有這半個月喝的多,就差鑽藥池子裏了,恢複成15歲大小模樣的水東,現在可謂是聞藥色變,卻又不能不喝。
“喝不喝?”苗燚也不看他,丸子從苗燚的耳朵裏爬了出來,齜著嘴擺出一副凶狠的模樣。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苗燚也是很無語,居然有人會如此懼怕蟲子,再說丸子也不是蟲子,人家是獸,世間最可愛的懷藥獸。
十足的威脅,卻也是沒法,接過藥碗一飲而盡,苗燚見藥也喝了,便不再多留,臨出門的時候,隻說會加大劑量,畢竟為了恢複如初,骨頭驟然抽長,必然將要遭受巨大的疼痛,想要減緩疼痛,還要抑製咒術後遺症,也隻能從藥劑下手了,索性這也是自己擅長的。
封箏連著幾日既要忙著學校裏的事,又要跟著老哥忙著找紅衣女孩的事情,日子莫名變得忙碌起來。
此時,霓裳卻逍遙自在的帶著多靨出現在醫院裏,兩天沒見著民越,甚是想念,打發走礙眼的劉藝和沈博群,病房裏終於隻剩下華民越一個人,多靨發現手串上已然快要變紅的青玉,想開口勸霓裳,卻不知道怎麽說。
“你是誰?”去而複返的華民樂出現在病房門口。
“和我長得真像。多靨,你覺得呢?”回過頭來的霓裳倒是樂了。
“長得像的多了去了。”多靨飛落在華民越的身上,這個身子早已是強弩之末了,無非是用著霓裳的鬼力強撐著,偏這丫頭記吃不記打,說了也是白說。
“你到底是誰?若是再不說,我就要報警了。”華民樂也是訝異有人和自己居然如此相像,莫不是老爹有什麽遺留問題?想想也不可能,雖說母親很早就去世了,但從母親去世那刻起,老爹身邊連秘書,助理都換成清一色的男人,就是為了杜絕自己有對不起母親的想法出現,更甚者每年隻要是節日,父親都會給母親畫幅畫,以此紀念母親。
“我?我是他的姐姐。”霓裳看向華民越的眼神透出一絲溫柔。
“姐姐?我怎麽不曾聽他提起過你。你到底是誰?”
“那你又是誰?”霓裳睨來一眼,華民樂臉色蒼白,明顯是缺了血氣所致。
“我是民越的堂姐,華民樂。”華民樂急走幾步到病床前,心髒劇烈跳動,隻好撫手按住胸口,深呼吸幾口好讓自己緩和下來。
“就你這副身體,還是顧好自己吧。”
“誰在說話?”麵前的紅衣女孩不曾開口,但有說話聲就跟在自己耳邊一般。
“身體不好,眼睛也不好,看不到我這嬌俏的身軀嗎?”多靨從華民越身上飛至華民樂的眼前。
華民樂哪見過口吐人言的生物,大腦轟隆作響,胸腔下心髒劇烈跳動,強撐著不讓自己昏迷,隻以手護住華民越,生怕眼前無法形容的生物傷害華民越。
霓裳一直靜靜地看著窗外,不曾看向身後的華民樂,兩手抱臂靠在窗前,也不過就一會,撚起手指,一絲紅線從指尖抽出,徑直纏向華民樂,直至穿透心髒,華民樂一驚,正要掙脫,卻被多靨製止。
“別動,她在救你,難得好心一回,你還是乖乖的。”
許是真的好些了,華民樂靠在床沿,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潤,心髒跳動的更加有力這都是真實感覺的到的。
霓裳收回紅線,從衣兜裏掏出一個小瓷瓶,裏麵也隻剩下不到五顆藥丸,不由得撇撇嘴,不過轉過頭來時,臉上已經沒了表情。
華民樂正要說謝,卻被霓裳抬手止了,沒好氣的說道,“也就看你護著華民越,我才出手幫你,不過也就隻能讓你這幾天好過些,最討厭別人謝我。”
“好。”華民樂真就沒在說謝。
“你這人臉皮真厚。”多靨氣急,不過也沒法。
“你這脾氣倒是挺對我胃口。”幹脆不拖拉,不討厭。
“雖不用說謝謝,但一碼歸一碼,你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說過了。”
“我不相信。”不要以為跟自己長得一樣,就都是姐姐,華民樂很想吐槽,但看在剛剛救了自己的份上,華民樂忍住沒說。
“我說是,就是!”止住正要開口的華民樂,“我隻是想救他。”霓裳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民越。
華民樂止了正要開口的話,滿心的懷疑在此刻煙消雲散,不論這個女孩是誰,但她想救民越的心似乎是真的,滿眼的疼惜做不了假。
“你。”華民樂欲言又止。
“我走了。”霓裳不多言,轉身便走,多靨也顯得垂頭喪氣的,經過華民樂身邊時,做了個鬼臉。
“你可以自由出入這裏。”不知道為什麽看起來這女孩有些傷心,除了安慰過民越,華民樂也沒安慰過別人。
“我當然可以,不需要你的允許。”霓裳止了腳步,回轉過身來,“你這副身子,還是少出來為妙,我的好心不多,不會有下次。”
“你,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麽嗎?”
“她叫霓裳。”多靨回道。
“多嘴。”霓裳手指一彈,多靨便彈飛了,重又看了一眼華民越,“照顧好他,我會再來的,那個手串能救他,別讓人摘了。”
“那手串是你的?那你?”看了一眼桌案上的資料,華民樂有點不確定。
“是我。”霓裳大方承認。
“那些孩子?”華民樂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
“也是,怎麽?怕了?”霓裳欺身上前,眼中紅芒一閃。
“怕,不過能看出你並不想傷害我。”
“你確定?”霓裳手指的紅線,將華民樂綁了個嚴嚴實實。
“確定。雖然我不知道你從哪來,但能對民越好的人,我不相信會惡意傷人,那些孩子,你能放了他們嗎?”
“放了他們?那你說說,怎麽救民越?靠你那些醫生?”不自量力,霓裳嗤之以鼻。
“那也不能通過傷害別人來救民越,民越若是知道。”
“他不會知道。”霓裳打斷了華民樂的話,“丫頭,若是多說一個字,我殺了你。”手中紅線一閃而過,窗前的桌案應聲而斷。
病房裏,華民樂靠坐在病床邊,腦海中一直在想著臨走時,多靨的話。
“她很可憐,為了華民越,她連命都可以不要。”
滿腦袋都是疑問,她,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