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鏡花果
“疼~”嗓子眼裏蹦出沙啞的哀嚎,渾身抽抽的疼,感覺就像是被當成沙包給掄來掄去一般,就連一根手指都使不上力氣去動一下。眼睛也睜不開,仿佛是被人強塞了塊重鉛。
浮在半空的薛青早就被赤梟發配到牆角自省自悟去了,就連封璟也錯認是封錚而被狠揍一頓。
經過封璟一晚上的敘述,赤梟才算是明白了前因後果,結果又是被訓誡了一晚上,作為魂體的薛青是看不出來,隻是可憐了封璟頂著被扇疼的臉頰,再掛著一雙烏青的熊貓眼,都快跟國寶湊成一家了。
還好博物館展覽七天,再加上齊思源的盛情邀請,估計還需要多留在蘇州幾日,頂多找個借口不出門就好,而作為被害人的封箏既說不了話,也揍不了人,憋著一肚子的火沒處發,也隻能默然腹誹,這還沒跟著吃香喝辣,就已經遍體鱗傷了。
好不容易用封箏生病做借口躲在房間裏,水教授正好也不想要封箏去,免得又被喬納森·程盯上,直接就給封璟放了三天假,讓他好好照顧封箏,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昏天暗地的睡了兩天,封箏才算回過神來,兄妹倆現在見著赤梟都有些發怵,這哪是寵物啊,活生生得管家公啊!相比起來,薛青倒更像是寵物些。
用兩天得時間可算是和赤梟解釋清楚了現在的情形,原先因為錯打了封箏還有些不好意思的赤梟,正打算給兩人醫治,一旁的薛青一多嘴說了兩人是封錚的後人,結果氣不打一處來的赤梟大爺,一扭頭,不治了!!!(這都哪找來的祖宗啊,兩兄妹強烈要求回爐重造,投錯胎了!)
赤梟,擁有巫山黃鳥的血脈(山海經中有記載,巫山黃鳥是給天帝看仙藥的神獸),身上哪哪都是藥,是個萬能尋藥神獸,而且還能分辨出藥性,最愛吃的也就是丹藥。
對於赤梟口吐人言這件事,從封箏有意識蘇醒開始,就已經完美消化掉了,都能拿翅膀滿屋子追著扇人了,會說話,根本就不算事。還別吐槽說解放後就不讓成精,不好意思,人家都已經是千年前的物種了,千年以前就成精了,你還能讓它憋回去嗎?
直到第四天,封璟的熊貓眼才好一些,隻剩下一圈淡淡的黃色印子,戴副平光眼鏡遮一下就好。可是封箏還腫著臉頰,區區三天拿熟雞蛋揉臉,也就是治標不治本,最後薛青求了半天傲嬌的赤梟大爺,才算同意給封箏治療。
“噗,噗,噗……”傲嬌本尊,我們的赤梟大爺,飛身落在封箏的肩膀上,對著封箏的臉,連噴了好些口水。
“停停停,什麽意思,不愛治別治,噴我一臉得口水。”伸手趕忙擋了赤梟的嘴,這是噴射生化武器啊,抹著臉的封箏,心裏一邊嫌棄,一邊站起身就往洗手間跑去。擠了好大一坨洗麵奶,想著得好好洗洗,赤梟算是鳥獸類,都封印了上千年,還不知道有多少細菌呢。
洗好抬頭看向鏡子時,封箏硬生生的愣住了,鏡子裏一張完好無缺得臉,哪裏還是有腫了兩天的豬頭,就連剛到蘇州時有些水土不服而爆出來的痘痘都沒有了,這到底是什麽口水,這是靈藥啊,此時的封箏已經開始後悔洗臉了。
簡單收拾了下,薛青重又鑽進了朱玉,原想著帶隻鳥出門不方便,本就是帶有目的的到蘇州,盡可能降低存在感,才是最安全的,如果一隻鳥圍在身邊飛來飛去的,那也太惹人注目了。才一開口,赤梟就不同意,偏要跟著一起,一隻鳥表示不放心一個人,不對,是一個躲在朱玉裏的魂,兩兄妹很顯然理解不能啊。
妥協的最後,赤梟化為一隻白玉手鐲,戴在封箏得手腕上,手鐲通體白色,隻在內裏多出一抹朱紅,還挺好看的,早知道能變成手鐲,也就不用囉嗦那麽久了。
也許是因為很好的完成了事情,兩兄妹輕鬆不少,上了大齊集團派來的大巴,都特主動的跟大家問好,驚得眾人都以為兩兄妹是因為悶房間裏給悶壞了,平日裏處變不驚,隻會研究學習的師哥居然主動打招呼,估計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吧!
“教授呢?”車廂裏因為水教授不在,氣氛活躍了些,封箏也被帶著和大家一起唱著車載卡拉OK。
“昨天和喬納森·程一起去齊家別墅了,齊思源盛情邀請去他家做客,哦,還問了大師哥去不去,教授說了你要照顧病人。就給你謝絕了。”坐前排的阮超側轉過身,回了一句。
“齊家別墅,就,就是博物館對麵那個?”第一天初到時,封箏還看過一眼呢。
“對啊,特別大,聽說齊思源建博物館的時候,特地選在自家別墅對麵,就是為了能無時無刻看到珍愛的收藏。”
“這個齊思源,沒想到也是深藏不露,光是大青花的瓷盤就有兩個。之前泰晤士拍賣行拍賣了一個青花瓷葫蘆瓶,價值九千萬呢!”
“你們那,是沒有看到二樓的冷兵器,雖然都不是曆史上有名旺的兵器,可是都非常的精致,上麵的劍紋就跟用尺子丈量過一樣,鑲嵌得寶石居然是紫翡,還是這麽大一顆啊。”考古專業一年級的章道勳兩手窩在一起比了個大小。
“你這就小題大做啦,整個博物館,最值錢的就是三樓了,每個架子上所有金屬架裏都是各種鑽石,晶石,什麽瑪瑙啊,翡翠啊,我數了一下足足二十七個架子,這已經不是普通的有錢了,嘖嘖,我算是見識到什麽豪門了!”
“都行了啊,就快到了,羨慕嫉妒恨也就這幾天了,趕快過過眼癮吧!”
“說的好像你不羨慕嫉妒恨似的!”
“羨慕啊,誰說不羨慕,隻是畢竟不是我的,也就看看就好啊!”
“呦,覺悟還挺高啊!”
“那當然,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個道理我還是懂得。”
大巴司機大概也是聽到了車裏幾個小家夥對齊家別墅的向往,特地拐到別墅得正麵行駛,還刻意放慢了速度,除了封璟和同年級文物鑒定專業的王越,剩下包括封箏,一共六個小家夥一人扒著一扇窗戶,就這麽盯著看。齊家別墅占地十分得廣闊,足足占了整整一條街,這麽一看,博物館就像是齊家別墅後花園似的。
博物館頭三天還有些人奔著齊思源得名頭過來露個臉,漸漸也就沒了興致,等到封璟一行人到的時候,館裏也就寥寥幾個人,大多都是些年輕人,估計都是被家裏人叫出來替換著走個過場。
隻過了一晚,水教授顯得尤為精神奕奕,隻因齊思源突然決定將齊韻館內一樓和二樓的所有館藏開放給水教授所帶團隊,用以鑒定學習用,著實讓水教授受寵若驚。
此時的三樓,還在被水教授推崇備至的齊思源,正盯著電腦所顯示的閉路影像,一樓大廳裏,八個少年圍著水教授正在說些什麽。
撐著下巴的手指細細的摩挲著,看向屏幕裏那個從第一天就記在眼裏的少年,封璟,真是很巧,也姓封,長得也像,抬頭看向鏡花果所在的架子上,一旁的馮管家了然,隨機將鏡花果取了放到齊思源的手中。
“是巧合嗎?沒想到真的不在了!”鏡花果裏的那一抹紅已經不在了,雖然外表沒什麽變化,但隻有從小到大一直把玩的自己知道,鏡花果裏麵的‘東西’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