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實習學徒
忐忑的過了半個月，家裏沒有任何人有想問自己一丁點關於高考成績的事情，努力說服自己大不了複讀重考一回，可是隨著成績出來的時間越來越近，封箏已經達到了寢食難安得地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糾結了好些日子，終於坐到電腦前，小手顫抖的在回車鍵上來回摸索，始終按不下去。
老爹老媽一早就出門了，家裏空蕩蕩的，顯得尤為冷清，一晚上都沒睡，卻還是一點困意都沒有，封箏盯著眼前的屏幕，過了很久都還是發呆得狀態。
悄無聲息的坐著，隱在一片光影裏，直到一個手指敲擊在回車鍵上，‘啪’，在寂靜的環境裏顯得聲響尤為清晰。
“看清楚了嗎？”雖然這半個月裏，這丫頭看似吃的好，玩的也好，可是每到夜晚，神情就立刻淡漠下來，就連和自己吵架都變得有氣無力。
“看什麽？”刻意忽略回車鍵被按下，封箏還沉浸在茫然了。
已經許久沒見著封箏茫然無措的樣子了，封璟都被她給氣的發笑，抱著肚子深呼了一口氣，用著不同於以往的溫和聲音，順帶把這丫頭已經僵了的腦袋掰正，對著屏幕。
“沒膽子看嗎？好好看看！”
“不看，我就是沒膽，睡一覺，考沒考都不知道，每天都提心吊膽的，我都想好了，今年考不好，我就複讀，這個成績沒意思，我不看。”
“你確定？”
“確……6，6，6，6……”沒注意，一個眼神瞥到屏幕，接著就愣住了，像被按了暫停鍵，字典裏瞠目圓睜大概就是現在封箏的樣子吧，連嘴巴都不自覺的張大。
“嗯，691，你還要複讀嗎？”手不自覺的撫上封箏的肩膀，大力的按摩著已經僵硬的肩膀，要不然以她咋咋呼呼的性格，一會蹦起來，又要喊疼。
“我不是睡著了嗎？691！我會考最高分才考了627，這不會是假的吧，我會不會還沒睡醒，在做夢啊。啊！疼疼疼疼，放，放手。”冷不丁被臭老哥抓住胳膊，正好掐在軟肉上。
“是做夢嗎？”
“我真的考了691，啊啊啊！不是做夢，哎？我明明記得我睡著了啊！”難不成是夢遊，做著夢還能考個試？
“先給你高興高興，高興完了再跟你說個事。”
“說吧，趁我高興，刺激我什麽都沒事，今天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
“你確定？”
“快點啊，過時不候！”胸口的朱玉開始發熱，一絲紅線在屋裏逐漸成型，顯現出一個人影。
“怎麽樣，怎麽樣，成績出來了嗎？”薛青剛一顯出人型就奔到封璟的麵前，幾乎和封璟臉挨著臉。
“691。”
“是很高的分數嗎？”這個時代的高考與自己的那個年代的科舉考試，相差太多，而且還是每年一次，從封村回來的這一個月裏，光看著丫頭要死要活的做著一堆試卷習題，就很有感同身受的感觸。
“嗯，怎麽說呢，相當於你們那個時代的狀元吧，我們這就是能上一本的意思。”之前有給薛青好好的普及過中國高考的等級劃分，達到650分就已經算是很好了。
“那能上小璟的學校了嗎？”雖然沒有實體，但還是能看見薛青將手攥成了拳頭。
“那是自然，今年我問過學校的老師，今年南京大學錄取分數線才610分左右，而箏子想上的專業圖書館管理學才618分，這個分數肯定能上了。”
“那真是太好了，也不枉費我沒日沒夜的看書做題了。”薛青有些興奮的繞著屋內轉了一圈。
“哎？等，等，等會，薛青你停下來，我怎麽現在有些理解不能啊。”
“小璟，你是不是還沒有說啊？”薛青一點點的飄到封璟的身邊，明明已經感覺不到任何溫度了，卻還是下意識得覺得房間裏的溫度變低了。
“總得付出點代價吧，太輕易得到了，就不會懂得珍惜。”歪靠在門邊，盯著封箏的臉就像突然被人撒了一層麵粉似的，變得慘白。
“丫頭，你沒事吧？”都怪小璟，如果事先說了會不會好一點。
“原來高考我真的睡著了，壓根考試的就不是我。你什麽時候上我的身的？臨出門嗎？”
“對。”薛青小聲的回複著，丫頭背對著自己，實在是看不清楚是個什麽表情，會生氣嗎？
“你們太過分啦！”猛一轉身，封箏的情緒變得有些失控，表情也開始扭曲，薛青被吼得直接竄到封璟的背後躲了起來。
“原本你隻要努力一把，也許能考上，可是我不想冒這個險，箏子，你應該明白，接下來會有很多的事情發生，不論是對於你還是薛青，你覺得你自己能應付的來嗎，我隻有讓你們倆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才能放心。”
“你們太可惡了，都不跟我說，早知道是這個結局，我也不用要死要活的做那麽多的試卷，背那麽多的書了。”
“額，丫頭你會不會氣糊塗啦？”待在封璟身後的薛青探出半個頭顱，隻露出一雙眼睛，小心的看著封箏。
“我是生氣，但我更氣你們瞞著我，我很被動的好嗎？能讓我考上我想上的學校，我為什麽要生氣啊。”想想這半年被老哥奴役的日子，連慘不忍睹這四個字都不足以用來形容。
“我早該想到你的關注點一向都很奇葩。”無奈扶額，真是敗給自家腦容量異常的妹妹了。
“那你不生氣啦？”
“薛青，我不生你的氣，反之還要感謝你，本來我也知道自己肯定是考不上我哥的學校的，都已經想好了，會找個離南京大學近點的二本大學。這以後還要幫你聚魂，總歸也不能離的太遠，我有幾斤幾兩的分量，我還是知道的。”
“你突然這麽有自知之明，我很不習慣啊。”
“哼，我隻原諒薛青，可沒打算原諒你啊，算計我的事，不用想都知道是你提議的，你是主謀，別想推卸責任。”封箏兩手一叉腰，怒目圓睜的看著封璟，“雖然最終成績是我的，可是你既然有這個打算，為什麽最後這一個月奴役我奴役的很是猖狂啊？”
“考試隻是一時，也許我的做法是不好，可是以後還有學科考級分數，學分，都是需要你自己去得的，我能讓薛青幫你一時，卻不能幫你一世，不是嗎？這是你該努力的，我要是提前跟你說了，以你的性子，肯定會睡死過去。”
“哼，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啊！”
“不客氣！”
“就是謝謝也不跟你說，薛青，謝謝你，我得報答你，你說，想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在幫我聚魂之前，我好像，真的有事要你們幫忙。”朱紅色的魂體飄在兄妹倆麵前，有些躊躇，原本空洞眼睛裏出現了一點不一樣的色彩。
時間過得很快，家裏得氣氛開始趨向略有些詭異的方向發展，莫名其妙的出現一堆符紙檀香不說，就連菩薩都出現了好幾尊，母上大人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嘴裏還念念有詞的說著什麽，老哥直接就不回家躲在學校，就連薛青也幹脆待在朱玉裏不出來，封箏偶爾被老媽逮個正著，還要陪她東拜拜，西拜拜的求各路神仙保佑。
直到錄取通知書寄到家，老媽才算是消停下來。這一年的南京大學錄取分數線618分，封箏用691的分數選擇一個頗有些冷門的圖書館學專業。還沒等封箏規劃好接下來的完美暑假生活，就被老哥無情的打破了幻想。
“什麽，你要我去當助理？”
“對，20號展會開始，我們19號就出發。”遞過去一份宣傳單頁。
“不去，我還打算去旅遊呢！”粗看了一眼單頁，就碰到一邊。
“那你現在可以取消了，因為我已經把你得名字上報了。”
“又不經我同意，你不要太過分啊。”
“你忘了薛青拜托的事了？”
“沒忘，隻那一閃而過的影像，怎麽確定是赤梟？”
“去了不就知道，這個館主人經營的是家私人博物館，平時根本不對外展出，好不容易邀請我們係教授去鑒賞，應邀展覽，薛青也不可能在電視上看到那個一閃而過的畫麵，不論是不是，早點幫薛青聚魂，對我們隻會是好事，不會是壞事。”
“好吧，我明白了。我美好的假期，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封箏張開雙手，向天咆哮著，被老哥一腳踢趴在床上。
“少廢話，就一天，趕緊收拾行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