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好好學習，天天“想死”
“我們好有緣啊，九年前就見過。”聽完老哥的敘述，封箏竟覺得彼此間的淵源居然如此深厚，原本還指望這丫頭升起些防備之心，看來又是做無用功了。
“既然老祖已經出來了，來到我家，那麽我們總歸是要定些規矩的，您說是嗎？”
“這是自然。”
“臭老哥，你怎麽可以這樣，薛青都這麽可憐了，你還要欺負她。”封箏掄起身旁的抱枕扔了過去。
“我是怕你被欺負，待一邊去，一會再找你。”將封箏扒拉到一邊，目光定定的看著薛青。“老祖，我的要求不多，就三個。”
“願聞其詳！”
“一，不做任何可能傷害到封箏的事情；二，你們在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問過我，經我同意；三，你們的任何行動，我都要參加。”封璟一邊比劃著一二三，一邊盯著一旁已經開始不停嘀咕著什麽的封箏，略有些無奈的拍了封箏的腦袋，“別以為我聽不見啊，背後說人壞話，也不怕變成長舌婦。”
“那也好過你隻會欺負人，不對，連魂都不放過。”不斷的找著各種可以扔的東西，往封璟的身上招呼著，全武行也不過如此。
“現在的兄妹就是這麽相處的嗎？”看著都是些軟物件，打在身上也不會有多疼，薛青從來沒有兄弟姐妹，自然也不知道怎麽勸架。
“誰跟他是兄妹啊，仇人，是仇人。”
屋裏的動靜終於引起父母的注意，封母一聲獅子吼，倒是徹底結束兄妹倆的戰爭，隻是薛青被嚇的心有餘悸，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薛青對於封母這個晚輩一直都懷有敬畏的心。
‘大戰’之後，兩個人都粗喘著氣，各坐到一邊，滿地狼藉，散著各種布條和一堆羽毛，薛青飄至陣亡的抱枕麵前，“這是何物？”
“抱枕。”
“打架用的嗎？”想起方才封箏的連環炮，追著封璟打，感覺甚是有趣。將散落的羽毛攏在一處，默念著什麽，紅芒閃過，抱枕居然恢複了原樣。
“啊！那個，這個，你，你怎麽做到的？”一個箭步擋在封箏的前頭，封璟兩眼都放著光的將抱枕奪了過來。
“回溯咒啊，也隻能恢複一些小物件，大的就不行了。”看著封璟的眼神不由一愣，對著這張臉，實在沒法不與那個記憶裏的少年重合，初初看見自己施咒時，他也是這般的兩眼閃著耀眼的光芒。“也隻能短時間內恢複，超出半刻，就沒用了。”
“啊？小時候有個老虎玩偶被他弄壞了，還想著能變好呢。”封箏怨懟的瞪了一眼封璟。
“後來不是給你買了一個一樣的嗎？”
“那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明明照著樣去買的。”
“那是我投圈自己中的！榮譽感，懂不懂？”
“並不想懂！”
“停，怎麽又吵起來了？”薛青看著戰火又要起來的架勢，連忙飄到兩人中間，阻絕開來。“小錚，不對，小璟，我就叫你小璟，可以嗎？”
“老祖，您叫我什麽都可以。”一碰上自家妹妹，就沒法控製情緒。
“你們也別老祖老祖的叫我，說名字就好。”總是老祖的叫，感覺跟個王八沒甚區別。“再者，小璟，你們族長應該有提過，朱玉生成之日，便是我散魂凝結之時，我現在三魂七魄也隻剩下爽靈一魂，所以常常有不穩定的模糊樣子。”當初為了救小錚，落得個身死魂消的結果，本也沒什麽好遺憾的，千算萬算沒想到，小錚會拚死強行結下人契，逆天而行，闔族避世，隻為收集散魂，助她重入輪回。
“九年前，回到祠堂，老族長便說了，隻是當時還小，自那以後，箏子失了那一年的記憶，我們自然也不會提起，就是腦子偶爾不太靈光。”
“你腦子才不靈光。”正在聽著故事，突然被老哥貶損，封箏真心是想打人的。
“年幼結契，會因為承受不住我的靈力，造成負荷，確實也會受傷，不過現在已然結契成功，慢慢都會好的。”
“為什麽我有一種，你們已經默認我腦子不好的認知啊。”封箏聽到最後，才覺得哪裏不對勁。
“看來還沒笨到一定地步。”
“臭老哥，找打。”
薛青閃身飄到房梁上，看著兩兄妹又一次投入打鬥裏，這次倒是沒有阻止，以這種方式迫使封箏的腦子不停的轉動，做哥哥的還真是用心良苦。
接下來的日子，本打算帶著薛青去杭州各大景點轉悠一圈的封箏，一天二十四小時，除開睡覺的七個小時，剩下的時間都被老哥揪著按在書桌前，強行模擬試卷一遝接著一遝的做，直做的昏天暗地的。再加上薛青也不知是怎麽被洗腦了，居然成了最佳幫凶，老哥不在時就由她充當看護，各種因為偷懶被打的小報告數不勝數，偏偏還避無可避。
“老祖宗，求求你了，就半個小時，讓我放鬆一下，你看我這都已經被折騰的快要行將就木了。”可憐兮兮的看著趴在書桌旁的薛青，趁著老哥不在，偷空換個氣都是好的。
“可是.……”
“不要可是了，你忍心看我還沒幫你聚魂，就身死嗎？我現在不休息真的會死的，腦袋疼。”剛說完就扶著腦袋唉聲歎氣的封箏，刷的一下連臉色都白上幾分，觀察了好幾天，許是對於九年前強行結契的關係，薛青深怕封箏腦子會一直笨下去。
“就一刻鍾，不能再多了。小璟讓我看著你，可不是插科打諢的。”
“薛青你真是太好了，若是現在有實體，真想抱抱你。”
“好啊，你又騙我，這是不舒服嗎？”真是好氣又好笑，“你這高考便像是科舉考試，影響前程，隻是，我也是沒想到，現如今便是女子都要參加科舉考試了。”在自己的那個時代，也就大家族會有族學堂，但也隻是招收自己本族子弟，萬幸的是，自個的家族宗府沒有門第之見，族人弟子都得學文識字。
“畢竟過了九百多年了，總得有些改變的吧。”仰躺在床上，茫然的盯著天花板，偶爾有幾頁書冊翻閱的聲音。對於學習，薛青可比封箏感興趣的多，尤其是英文，每次臭老哥給封箏播聽力時，薛青都聽得十分認真，學習能力還極強，不消片刻就能融會貫通，封璟還因此常用這一點刺激封箏，當然還是腦子不好的點，氣的封箏不知咬碎了多少顆牙。
“沒錯，別人都在改變，就你是狗改不了吃屎，這才做了幾張卷子啊，又躺下了？”封璟的聲音驟然響起，嚇得封箏猛得竄起身，略有些局促的低頭摳著手指。“臨近高考不過半個月，哪個不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你呢？”
“好好學習，天天想死。”小聲的嘀咕一句。
“你說什麽？”即使聲音再小，封璟也還是聽見了，真是被氣的好笑，“讓你學習，你還給我天天想死！就半個月了，考試完了，你想玩什麽我都不阻著你。”
“我也知道啊，可是我真的累啊，你這每天不間斷的讓我做卷子，手都快斷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啊，特意讓薛青看著你，不就是讓你放鬆的嘛。”
“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的用心良苦啊。”
“知道就好。”抬手揉了揉封箏的雞窩頭，有些打算，說出來隻會讓這丫頭徒添壓力，放在心尖上的妹妹，也就隻有自己疼了。“下午給你放半天假，好好休息吧。”
“真的？”
“我說假的你信嗎？”
“不信不信，肯定是真的。”難得老哥發善心，就是假的，也要把它變成真的。
“午飯過後，下午帶你去我學校，你不是一直想去圖書館嗎？半日遊就當是給你的獎勵。”才剛說完，就被封箏撲個滿懷，丫頭的笑聲盈滿整個院子，連廚房裏忙碌的封媽都被嚇一跳，忙趕了過來，還以為自家丫頭讀書都讀傻了。
“快下去，你勒著我脖子了，放-手！再不放，我就收回啊。”
“哈，你難道不知道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嗎？想收回啊，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