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提審大會
楊柳東風樹，青青夾禦河。
近來攀折苦，應為別離多。
終究還是到了沈三白要離開的日子，目送著三白爹爹的馬車漸行漸遠，長汐這才感覺到一絲惆悵，鼻子酸酸的，竟是有些想家了……
“長汐，你……”司徒滄此刻是有很多話想要問的，可是之前礙於三白前輩在，一直尋不得機會，可如今見她這般落寞，又是問不出口了。
隻好輕喚一聲：“長汐……”
長汐回神，迅速整理好情緒：“我知曉你定是有諸多疑慮，想問什麽就問吧，能說的我定不隱瞞”。
“你到底是誰？”司徒滄目光緊張的追隨著長汐，迫切的想要一個答案。
可不曾想，當知道這個答案後，司徒滄一時之間卻又覺得無法接受。
嘯月山莊五小姐…他早該想到的，像她這樣細皮嫩肉，分明是更像一個食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大小姐，他當初為何偏偏就信了她隻是一個粗使丫鬟？
有了沈三白打招呼，司徒譽對長汐可謂是殷勤的很，長汐也成功的在司徒府住了下來。
依稀想起那日三白爹爹說過的話：“你想自己闖蕩是好事，隻不過就怕你師父和那幾個老頑固已經啟程準備來餘航了，為父得去跟他們知會一聲，讓他們放心的回去”。
長汐百思不得其解，師父他們怎會知道她來了餘航？還有三白爹爹…真的隻是碰巧經過嗎？
月色皎皎，撒下銀光照耀在長汐的臉上，眼前景色是極好的，可她已然是全無心思欣賞，眼下她還不知道被抓來的嘯月山莊之人到底被關在何處，今日司徒滄怕是被她的話給驚的不輕，直接問他是不可能了，得找個機會去套一套司徒譽的話才是。
司徒滄一進院子便見到長汐一人衣著單薄的立於二樓之上，一襲粉衣在這院中的萬花叢中竟是分外的紮眼，清風拂過，撩起了她額前的碎發，露出精致的眉眼來，她似乎是在想著什麽，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
這一日的時間，他也想明白了，長汐是騙了他，可那又如何呢？起初他還不是也騙了人，如今她既然能對他坦誠，便是代表著把他納入自己人的行列了，他騙她，她又反過來騙了他，如此一來倒是也剛好扯平。
“喂！”司徒滄立於樓下，看向站於樓上，滿臉驚愕的少女，聲音中滿是笑意：“怎麽？你不會真以為本少爺這麽小氣吧？你騙了我，可當初我也騙了你，大家彼此彼此，扯平了”。
長汐聞言隻是輕笑，其實她早就知道他說謊了，不過看他這麽得意洋洋的樣子，還是讓他高興高興吧。
足尖輕點，縱身一躍，便身姿翩然的落在了司徒滄麵前：“我還以為你不會理我了呢”。
“我倒是想。”司徒滄白了長汐一眼，他承認，剛知道長汐一直在騙他的時候，他是挺生氣，可冷靜了冷靜，氣性也過了，又想到她一個姑娘家，獨自身在異地，也怪可憐的，她唯一認識的就是他了，若連他都不理她了，她一人該怎麽辦呢。
“長汐，你在這住的可還習慣？”
“挺好的，就是有件事情吧，我……”長汐本來也不打算瞞著司徒滄，可眼下這能問的機會來了，她又問不出口了。
“你可是想問我司徒府抓來的人是誰？”見長汐不好意思開口，司徒滄便替她說了出來。
長汐點了點頭：“沒錯，事關嘯月山莊，我想知道”。
司徒滄早就料到她會有此一問，所以此刻也並無多大驚訝，畢竟抓得是嘯月山莊的人，她於情於理，想知道都很正常。
再者說，他也並不打算隱瞞，在此事上，他與父親本就有分歧，如今能傾訴一下，心中也能好受些。
“長汐，你可曾聽說過霍問天夫婦？”
“當然，誰人不知絕代雙俠。”長汐自小到大，聽得最多的便是霍問天夫婦的傳奇故事，怎會不熟悉。
師父曾經說過，當年霍問天夫婦是因江湖令才被人追殺，他二人都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隻可惜天妒英才，二人去的早，因早年間得罪了不少惡人，這才被一些顛倒是非的人給抹黑。
司徒滄輕歎一聲：“此次司徒府抓到的正是霍家遺孤”。
“什麽！”長汐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霍家當年不是被滅門了嗎？怎會還有人生還？”
司徒滄隻是搖了搖頭，這些年來，大家的確都認為霍家無一生還，可直到前段時間，江湖上突然出現了一條消息，說是當年逃亡途中楊宛曾經生下一女，被其師兄仲孫離所帶回了嘯月山莊。
“你是說霍家遺孤被我師父帶走了？”長汐努力回想著，可嘯月山莊年輕的姓霍之人何其多，到底哪個才是？
她曾聽人說過，當年師父在布莊門口抱回她之後，過了不久又抱回來了一個女娃娃，交給了吳伯撫養，霍家遺孤難道就是霍香？
“長汐，今早你告訴我，你是孤兒，而且你也姓霍？”司徒滄試探的詢問著。
“嗯。”長汐應聲，看著司徒滄那難以言喻的表情，直接給了他個腦瓜崩：“你想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是霍大俠的女兒，再說了，我爹娘是開布莊的，因為家中突遭劫難我才被師父撿到給帶回去的”。
司徒滄揉了揉生疼的腦門兒，也不跟她計較，嘿嘿的笑了兩聲，語氣輕快了不少：“這我就放心了，現在江湖中大半的人都為了霍家遺孤而爭的頭破血流，萬一被人誤會了，可不是好事”。
長汐白了他一眼，並未講話，心中思緒萬千，著實不明白，江湖令既然已毀，那他們還找這霍家遺孤有何用？
……
“長汐，其實我爹這次是想要借著霍家遺孤提升江湖地位，所以不日便要在這餘航當著江湖眾人的麵舉辦提審大會，到時候一定少不了用刑逼問，隻是…一個小姑娘，也著實可憐”。
“提審？！”聽著司徒滄的話，長汐驚訝了，還要不要臉了，這麽多人針對人家一個小姑娘！
氣憤：“江湖令已毀，再提審人家姑娘能有什麽好處！”
“不，江湖令並未被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