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心假意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從前看來總覺的是誇張了不少，可如今親眼所見才方知它的美。
楊柳青青，桃花夭夭，長汐深吸一口氣，美景，美人兒，果然令人心曠神怡啊！
說起來，這司徒滄也是大方，為了逗她開心，竟直接買下了一艘畫舫，本來長汐急著去京師是一刻都不想耽誤的，可終究是拗不過司徒滄的熱情，最終還是跟著來了。
司徒滄一擺手，並退四周伺候的舞女，朝著長汐認真介紹道：“長汐姑娘，你看，那邊便是雷峰塔了”。
“啊！這個我知道，許仙白素貞嘛～”長汐激動的一拍手，這個她熟，許仙白素貞的故事她小時候就聽梅姑姑說過了。
見長汐興致還不錯，司徒滄便也打算開始今日此行的正事了，總歸還是要想辦法混進嘯月山莊才是，父親讓找的那個人，他一定會找到！
“咳！”清了清嗓子道：“長汐姑娘，那日你怎會一人在林中迷了路？你是嘯月山莊的人，難道不知這陣法？”
果然沒安好心！
長汐不動聲色的飲下一杯酒，迷茫的搖了搖頭：“不知道啊，畢竟我隻是小姐身旁的一個丫鬟嘛，這等重要的事，我自然是沒資格知道，不然我早就出去了”。
這倒也是，司徒滄回想了一下那日遇到她的情形，委實狼狽，隻是…那日看她衣著材質…雖不是精品，但也算是上品，一個丫鬟她穿的起這麽貴的料子？
隨即開口試探：“想來長汐的主子定然對長汐很好吧”。
長汐？
長汐眉頭微微皺起，她什麽時候跟他這麽熟了？從小到大，除了身邊親近之人這麽叫她之外，還從沒有旁人叫過。
本來名字隻是一個稱呼而已，怎麽叫都無所謂，可是一想到眼前這人心懷不軌，她就怎麽也對司徒滄口中的這個稱呼喜歡不起來，怎麽聽怎麽別扭。
但還是禮貌開口：“嗨，你這麽說也沒錯，我們莊主呢，向來愛麵子，這整個山莊上上下下呀，都得親自過問，莊主說了，我們丫鬟出去就是嘯月山莊的門臉，所以一定不能磕磣，又加之我家小姐人特別溫柔，所以我在山莊也沒受過什麽委屈”。
原來是這樣……
果然是賀長舟這等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的作風，隻注重表麵華貴有何用？做的卻是那人神共憤的錯事！
司徒滄氣歸氣，可不會在臉上表現出來，不過這傻姑娘這麽一說，他倒是也明白了第一次見她時為何穿的那麽好，她雖然嘴上一直說著山莊的好，可事實卻是在逃跑，看來她在那山莊的日子也定然不好過，果然是江湖邪教！看都把人姑娘逼成什麽樣子了！為了逃跑不惜闖入陣中，若不是他出現的及時，怕是這姑娘就永遠都出不來了，非得在裏麵被活活餓死！
也許司徒滄此時是該慶幸的，慶幸長汐全部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自己眼前的點心和美景上，並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若是讓長汐知道他汙蔑嘯月山莊，非得打他個滿地找牙不可！
許是見眼前這傻姑娘，傻乎乎的，看起來很好糊弄的樣子，司徒滄語氣也就隨意了不少，問出了他一直以來的另一個困惑。
隻聽：“長汐，我見你總是隨身帶著一把劍，莫非是同道中人？”
試探我？
長汐微微抿了抿唇：“我們既然時時跟在小姐身邊，那自然是要會些功夫的，畢竟我們小姐天生體弱，是不能習武的，身邊總不能少了人保護不是？”
徒然落寞：“隻可惜我太笨了，是所有丫頭裏最不成器的一個，這武功更是練得一踏糊塗，別說保護小姐了，我平時不拖後腿就已經很好了”。
長汐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謊話糊弄司徒滄，瞧瞧那一幅委屈巴巴的小表情，簡直是將自責自己不爭氣的模樣演的惟妙惟肖。
就連司徒滄看了都快不忍心了。
別扭的開口安撫道：“長汐，你也別難過，這練武天賦本就是因人而異，你雖武功不好，可在我看來你還是有很多優點的”。
“優點？什麽優點？”長汐倒是想看看他能說出什麽花來。
司徒滄微微一笑：“長汐溫柔善良，可愛單純，在我看來，這些特質是極好的，比會多少武功都要好”。
……
這小子倒是還有一副軟心腸，心地也不算壞，就是不知他為何要算計我，若沒有這一層關係，說不準她還真會跟他做朋友。
見長汐久久不說話，司徒滄還以為她是被自己嚇到了，回想他剛才說的話，怕是引人多想了，這姑娘本就崇拜他，可莫要讓人誤會，想到這裏，司徒滄急忙開口轉移話題：“那個長汐，這裏離餘杭很近，你若想去，本公子可以陪你，畢竟那可是我長大的地方，對那裏的地形啊，要比這裏熟十倍呢”。
“你要帶我去你家？！”長汐略微有些驚訝，因為在她看來，若非是熟識信任之人，她是斷斷不會往家裏領的。
嘯月山莊向來門規甚嚴，從不讓外人進入，就算是旁的門派被邀請來的人，大伯伯也會派人暗中監視。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亦是不可無，這是師父教她的，熟人還尚不可全信，更何況是陌生人，那就更得要防著，尤其是那些笑麵虎，表麵看起來很好，裝的人模狗樣的，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就會反過來咬你一口！
司徒滄點頭，有些疑惑：“有什麽問題嗎？”
在他看來，長汐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傻姑娘罷了，況且武功還不好，若是將她帶回餘杭，那裏客棧魚龍混雜的，什麽人都有，她一人住也著實不安全，他堂堂餘杭司徒家二少！江湖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怎能不幫扶弱小！
長汐搖了搖頭，也多了幾分真心：“還是不麻煩司徒公子了，你也知道小女急著去京師，就不去餘杭耽擱時間了，若是司徒公子有要事，那咱們就此別過，山水有相逢，若日後有緣，定然還會相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