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好好對他
臨別在即，不過是舍不得，舍不得罷了。
\t兩人無語，默默凝視。
\t“苕昉……”
\t玉景唐聲音哽噎，無法說完整一句話，
\t秦苕昉為了打破這令人難忍的悲傷，她笑：“景唐，你有時間了可以帶著藍仙去香港過去玩。”
\t玉景唐搖搖頭：“藍仙現在要得太多……”他喃喃說：“我知道她去找過你，說了一些很過分的話，對不起。”他替她道歉。
\t秦苕昉低聲道：“站在她的絕度她也許沒有錯。”
\t玉景唐無語，他心裏知道他和藍仙在一起不過是老夫人的期望，老夫人認為自己是辦了一件可以放心的事情。
\t扶著江橋上的扶欄杆，兩人並排站著，遙望著遠方。渺渺遠方是天和江麵匯合的地方，隻是他們似乎永遠不可能再匯合了。
\t玉景唐眼裏是茫然和失落：“苕昉，我們這一輩子真的就這樣遠別了？”
\t秦苕昉沒有回話，玉景唐問他這樣的話，她沒有勇氣回頭。
\t玉景唐眼裏顯出一絲希望一樣：“苕昉，我如果求你，你是不是會留下來，即使今生我們不能生活在一起，我們也能彼此看見？”
\t秦苕昉眼裏滾落大顆的眼淚，她沒有去擦，而是盡情讓它們滾落著。
\t玉景唐扶住秦苕昉的肩膀，搖著她的肩頭，問：“苕昉，你留下來，留下來好嗎？”
\t秦苕昉已經泣不成聲，她擦了擦眼中的淚水，道：“景唐，我們再也回不去了，舊日的時光已經逝去，我們沒辦法回到過去！”
\t“哦！”玉景唐失望的垂下頭，他扶在她肩頭上的手也無比絕望的垂下，他默默站立了一會兒，抬頭對秦苕昉說：“苕昉，江麵上風大，你小心別感冒了，回去吧，我先回去了。”他默默凝視她幾秒，回身去了。看著玉景唐微微前傾的身子漸漸消失在視線之外，秦苕昉再也忍不住了，失聲痛哭起來。
\t秦苕昉也不知道在橋上呆了多久，才黯然離開。
\t秦苕昉回到府裏，感覺有些頭疼，喉嚨赤辣辣的疼，整個身子發寒，她是不是真的有些感冒發燒，雪玉看媽媽臉色發紅，非常懂事問：“媽媽，你是不是病了？”
\t秦苕昉搖搖頭，並警戒說：“好孩子，別大聲，你哥哥知道媽媽生病了，肯定不會讓我們明天上飛機，我們就去不了香港了。”
\t雪玉對去香港充滿了向外，被媽媽這樣警告，趕緊閉嘴，低聲道：“媽媽，我幫你去藥箱裏拿感冒藥。”
\t雪玉懂事的樣子讓秦苕昉一絲安慰。
\t“好孩子去吧，小心別摔著了。”
\t雪玉點點頭，跑著去拿東西了。
\t一會兒，雪玉拿來感冒藥，秦苕昉接了要想起身去倒茶，雪玉一把按住媽媽：“媽媽你別動，我幫你去倒茶。”
\t秦苕昉坐在那裏，安心享受著女兒給自己的服務。
\t“媽媽，茶來了。”雪玉端了小半杯溫開水，眼睛閃亮地看著媽媽。
\t“嗯，好的，我聽女兒的話。”秦苕昉接過那杯茶，把藥吃下去。
\t“媽媽，你吃藥後睡一覺，病就好了，雪玉每一次生病都這樣。”
\t秦苕昉點點頭，溫順地順從著女兒。她睡下了，一雙眼睛卻看著女兒。雪玉道：“媽媽是擔心雪玉沒人玩吧，雪玉在這裏看書，等媽媽醒來。”
\t秦苕昉摸摸孩子的腦袋：“好，雪玉真懂事。”
\t“你別和我說話了，睡吧。”
\t秦苕昉閉上眼睛，睡了。
\t吃了要睡一覺，秦苕昉再醒來覺得好了很多，就起來清理一些簡單的東西。大的物件行李早清理好托運去了。
\t繼青閣和唐珠兒一會兒來了，告訴她，剛才來了兩趟，她都在睡覺，所以沒有吵醒她。
\t秦苕昉微笑道：“謝謝你們兩個的關心。”
\t“秦姨，這是你和妹妹的機票。”繼青閣說著把機票遞給秦苕昉，秦苕昉收了機票，內心突然一陣倉皇，自己真的就這樣要走了麽？
\t繼青閣抱著妹妹親了親：“雪玉，到那邊了記得給哥哥寫信，記住，不許寫錯別字哦，寫一個錯別字罰寫一封信。”
\t“雪玉做得到。”雪玉在繼青閣懷裏咯咯直笑。
\t秦苕昉看著他們兄妹和諧的樣子，也很沉醉一樣。
\t唐珠兒拿出一隻漂亮的金鐲子戴到雪玉手上：“雪玉，這是嫂嫂給你的禮物，以後記得給哥哥寫信時順便問一下嫂嫂。”
\t“好的，雪玉一定記得問候嫂嫂。”雪玉很懂唐珠兒的幽默一樣，哈哈大笑，摩挲著手上那隻珍貴的手鐲，歡喜得不得了。
\t第二天，秦苕昉和雪玉乘上了飛機，離開了灘海市。
\t玉公館裏，玉景唐在書房裏大睡，其實他根本沒有睡著，隻是他關了門睡覺，所以讓人以為他在屋裏睡大覺。
\t玉景唐昨日從江邊回來，悶悶不樂，臉板得像牆壁一樣，藍仙也不敢隨便問他話，隻當是因為重建玉家班不順利玉景唐心中不快，所以晚上玉景唐睡到書房裏她也不敢來叫他。
\t玉景唐一個人睡在書房裏，所有的心情釋放出來，他無聲哭了，內心裏是那樣明白自己是太舍不得秦苕昉離開，從此天涯各自一方，這一輩子對於他也仿佛是完了。
\t根本沒辦法睡著，深夜裏聽著外麵的蟲鳴風吟，玉景唐隻覺得內心的淒楚彷徨。
\t第二天，他一直沒開書房門，藍仙來叫他吃飯他也隻是淡淡說：“我不餓。”
\t玉景唐這樣的情緒反應讓藍仙生疑，小圓和小紅在院子裏對話，藍仙不知道怎麽聽見了，小圓說：“那個棠夫人今天已經離開灘海了，是坐飛機去香港。”
\t小紅說：“香港是個極其繁華的城市呢。比我們灘海都要繁華，那裏的女人穿裙子都很開放……”
\t藍仙一頓：原來如此，玉景唐這樣頹廢不是因為玉家班的事情，而是因為秦苕昉的離開。
\t藍仙忽然覺得惱怒，可是一腔火沒處發作，小圓和小紅隻顧說話，不知道藍仙非常憤怒了。
\t藍仙怒氣衝衝從屋裏走出來，小圓和小紅停了說話，看著藍仙臉色十分不對，有些害怕。
\t藍仙總算還有一些理智，道：“你們兩個看著孩子，我出去了。”
\t藍仙去哪裏？
\t藍仙想去陌府裏，找一個人說說話，好釋放內心裏的鬱悶和不快。
\t陌艦蒼和馮紫葉都在，陌艦蒼知道女人有話要說，就問候了一句，避開去了書房。
\t馮紫葉笑問：“藍夫人今日來是不是想通了要做一件像我那樣款式的裙子。”
\t藍仙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馮紫葉怎麽就猜中了她的心思：“我是想做一件，不過胸口哪裏不要開口太大。”
\t馮紫葉搖頭：“藍仙，你就不懂了，就是這樣才完整好看，風格盡顯，不然就不倫不類了。”
\t藍仙想，自己是無論如何不敢穿的，隻好說：“那算了，我沒膽量穿，而且，我也穿不出那種味道來。”
\t馮紫葉也隻得作罷。
\t藍仙坐一會兒，問：“陌夫人知道麽，秦苕昉今天坐飛機離開灘海了。”
\t馮紫葉點點頭，她知道秦苕昉和玉景唐之間所有的糾葛，她不便發話。就隻是沉默看著藍仙，微微笑著。
\t藍仙誤會了馮紫葉的眼光，她有些羞慚：“陌夫人也知道，景唐太愛那個女人，因為她離開就傷心得關門不出。”
\t馮紫葉微微一震：“是真的。”
\t藍仙眼睛潮潤，道：“我哪裏會毀謗自己的男人。我隻是沒人可說，才想到和夫人說一說。”
\t馮紫葉也有幾分同情她，道：“玉景唐對秦苕昉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感情了，你是管不了的，索性放大方了讓他去，他或許還感激你，不然，隻能更加厭惡現在的生活。”
\t藍仙疑惑問：“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t“不是可以和不可以的問題，是問題答案就是這樣，你別無選擇。”
\t藍仙呆了呆，想一陣，道：“陌夫人說的話也許是對的，不過還是讓我想一想。”
\t馮紫葉道：“有什麽好想的，人不是走了嗎？你難道還能管到你男人心裏去，就讓他懷念幾天，時間一長，孩子大了，你的家庭也就穩固了。”
\t藍仙似乎被她點醒，很以為是。
\t“不過，你可要抓緊時機，多生幾個孩子，孩子們得吃飯，他一忙起來就拚命賺錢，這樣把他逼成一個爸爸角色，嗬嗬，你什麽不能贏。”
\t藍仙又是害羞又是佩服得不得了，道：“謝謝夫人的金玉良言。”
\t藍仙回到玉公館，心情比起一開始出門時，好了很多，小圓和小紅哄著孩子已經睡了，藍仙問小圓：“老爺起來沒有？”
\t小圓說：“老爺起來了，不過出門了。”
\t藍仙想：去哪裏了呢？不過，等他回來，自己一定好好對他，好好照著馮紫葉告訴她的話做下去，總有一天玉景唐會變成她真正的男人的。
\t到天黑時，玉景唐回來了，他買了一些下酒菜，叫小紅去廚房好好做一頓飯菜上來，他今晚要喝酒。
\t藍仙知道玉景唐輕易不肯喝酒的，今天這樣討著酒喝，是因為心情不好，可是她必須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也吩咐小紅好好把飯菜做精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