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冰釋前嫌
“夫人，嘻嘻。”爾合德一邊笑一邊想著怎麽應對。
\t“原來是真的，爾合德，你好大膽，竟然真的偷老爺房裏的東西？”倪彩芝看著那唐三彩在燈下發著光芒。
\t爾合德想，不知道是誰告的秘，媽的，就是分一下也好，告什麽密。他狡猾地梭動眼睛，嘴裏說：“我就是拿來欣賞一下，哪裏說到偷字呢。”
\t“爾合德，你等著老爺回來重罰你吧。”倪彩芝也許太氣憤，胸腹起伏著。
\t爾合德眨眨眼，心裏的主意上來了，狡黠一笑，道：“彩芝，我有一個大秘密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t“什麽秘密？”倪彩芝根本不信，爾合德的奸詐狡猾她是知道的。
\t爾合德看倪彩芝不信自己的話，就把自己在賭館裏貴華賣秘的事情說了，爾合德道：“老爺回不回得來還不知道呢！”他看著倪彩芝，這個刻意穿著光鮮華麗的女人就像一堆太新鮮的肉擺在他麵前讓他饞之欲滴。
\t倪彩芝一時無法判斷爾合德說的話的真假，道：“所以你就想卷了錢逃跑？”
\t這句話直指核心，爾合德也不辯解，隻是冷冷笑道：“那玉景唐對你也不過如此，你何苦替他守宅子呢。如果你願意，我帶著你一起跑路，彩芝，你信我，我以後會對你好的。”
\t“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瞎編的，你說的話有幾分可信？”
\t爾合德立即指天發誓：“倪彩芝，你如果不信我，我明天帶你去見那個貴華，讓他親口對你說了你才信。”
\t倪彩芝看他說話的情形不像在說謊，心裏有些發慌，猶豫著：張平要對玉景唐下手也不是不可能，如果真的下手了，自己還能好麽？
\t爾合德看出她心思浮動，就大膽上來摸一把她的臉，嘻嘻道：“倪彩芝，你跟了我，我不會讓你每一夜都守空房的。”
\t倪彩芝被爾合德這樣輕輕一摸，身體就受了蠱惑一般不能動彈了，爾合德察顏觀色見倪彩芝沒有拒絕，膽子就更大一些，手慢慢往下移動，倪彩芝木人一般，爾合德在她耳邊輕輕說：“怕什麽，倪彩芝，來。”
\t……
\t兩人一陣瘋狂之後，倪彩芝睡在爾合德身邊，道：“你準備什麽時候帶我走。”
\t爾合德說：“書房裏那麽多古董，就這樣走了太可惜了，我們好好的再賣幾天，錢紮實了我們以後的日子才好過。”倪彩芝點點頭，同意了爾合德的做法。
\t爾合德也是狡兔三窟，他這樣不斷的把玉景唐書房裏的古董書法拿典當鋪去賣，也怕被人發覺，就滿灘海的不停換地方。且說他這日把一副鄭板橋的字畫賣到一家大當鋪，這個大當鋪的老板姓丁，丁老板認得爾合德，他拿著字畫看了又看，確定了一下是真品後，奇怪問：“這一副字畫是前幾日你們玉老板在我這兒高價買去的，怎麽才幾日就賣出來，爾合德，我可聽說玉老板回吳鎮老家了，你這樣賣字畫是誰的意思？”
\t爾合德沒想到會這樣巧，竟然會把一副畫賣到原來的店家。他轉了一個彎說：“我不是賣來著，我是夫人派遣出來估一下價。嗬嗬。”說著迅速卷了字畫道：“丁老板，先告辭了。”
\t丁老板看著爾合德遠去的背影發怔，一邊的活計說：“這個爾合德鬼鬼祟祟的，莫不是偷了字畫出來賣，玉老板出遠門了，這不把家裏值錢的都會拿出來賣。”
\t丁老板道：“就算我們管閑事吧，丁旺，你去偷偷跟著爾合德，看他是不是去別家賣那一副字畫。”
\t丁旺點點頭，就跟著出去了。丁旺悄悄跟著爾合德，爾合德大略是汲取了教訓，沒有去大當鋪，去了一家偏僻的小當鋪，很快脫手出來。
\t丁旺看他出來時手中根本就沒有那一卷字畫了，心裏斷定確實就是偷拿了玉公館的東西賤賣。丁旺來到那家典當行，問老板：“剛才進來的人是不是賤賣了一副鄭板橋的字畫？”
\t那老板奇怪地說：“這與你有什麽幹係？”
\t丁旺道：“那一副字畫來曆不幹淨，老板你最好放一邊，會有人來處理的。”
\t那老板也怕惹事，就說：“我五十個大洋買的，到時候給我五十大洋就成。”
\t丁旺道：“這個自然，你好好保管字畫就行。”
\t丁旺回來，把看到的情形報告給丁老板，丁老板是個比較正直的商人，道：“不行，我們既然知道了這件事情就不能不管，丁旺，你去巡捕房報案。”
\t丁旺來到巡捕房，把案子報了。
\t那接案的人恰好就是張平以前手下的人，對玉景唐的事情比較了解：：“什麽，有這樣的事情？”就派人迅速把這件事情稟報了張平，請張平做決定。
\t張平接到情報，沉吟道：“看來我們的計劃泄露了，這是玉府的人要逃的節奏。”
\t於是分派兩路人馬，一路人馬去抓爾合德，一路人馬去查消息怎麽泄露的。
\t爾合德就一個軟蛋，痛打幾頓，什麽都交代了，貴華也很快被帶累出來。
\t過二天，丁老板叫丁旺去巡捕房問案情查的怎樣，巡捕房的人隻說處理了，沒有透露更多的。
\t丁旺回去據實告訴丁老板，丁老板不放心，可也隻能到此為止。
\t爾合德突然被巡捕房的人抓去，倪彩芝惶惶不安，想道自己所做得一切也隻怕沒辦法掩藏了，自覺無言麵對他人，那一晚自己懸梁自盡了……
\t玉公館突遭奇變，事情很快傳出來，秦苕昉也很快得到信息。
\t“夫人，不好了，玉公館的管家爾合德趁著玉老板不在家，偷買他書房裏的書畫古董被巡捕房抓了。”丫頭銀杏買菜路上買了一份報紙，回家向秦苕昉稟報。
\t“什麽？”秦苕昉順手接過丫頭銀杏的報紙，果然刊登著玉府的事情。
\t銀杏遲疑著說：“我聽街上人說昨夜玉公館倪夫人上吊自殺了。”
\t秦苕昉被銀杏的話唬了一跳：“你哪裏得的消息，倪夫人好好的為什麽突然上吊了。”
\t“他們說……他們說……”銀杏畢竟還是女孩子麵皮子薄，有些話不能出口。
\t“他們說什麽？”
\t“他們說倪夫人和管家爾合德通奸，他們暗裏一起變賣玉老板的字畫……”
\t“是這樣！”秦苕昉深深歎息一聲。
\t“可是，為什麽巡捕房抓人，張平要從中幹涉呢？”秦苕昉想到巡捕房抓人，張平從中幹涉，分析事情可能不簡單，就派了一個心腹去張平府裏打聽消息，終於查得這一場事變竟然是因為自己而起，玉景唐身在吳鎮，風險無定，不免擔憂不止。
\t秦苕昉思慮過三，決定還是帶著丫頭銀杏去找陌艦蒼。
\t陌艦蒼帶著陌家班出戲去了，馮紫葉在府裏。
\t門房稟報：“棠夫人來訪。”
\t馮紫葉略一思索，道：“請她進來。”
\t“棠夫人來了。”馮紫葉臉色還好。
\t“紫葉，我這樣來訪，打擾了。”
\t馮紫葉道：“夫人來必定是有事情，算不得打擾。”
\t秦苕昉點點頭：“確實有事情。”
\t馮紫葉道：“夫人是為玉公館的事情來的吧，玉公館的事我也聽說了，哎……想不到會出這樣的事情。”
\t秦苕昉道：“紫葉，你可能更想不到此事因為我而起。”
\t馮紫葉麵色微微一驚，道：“究竟怎麽回事？”
\t秦苕昉麵色微紅，道：“紫葉，我們是多年的交往了，我也不對你隱瞞，我和玉景唐過去有一段情緣因為他師父和母親的阻斷斷了，後來我嫁給了棠繼仁，誰想他會因我而去……”秦苕昉聲音哽噎：“前幾天，玉景唐因為要回吳鎮去我那裏辭行，被張平的人監視著看見了，所以要對玉景唐暗裏下毒手，怎知道青虎幫的一個下麵的人在賭館裏為了找玉公館管家爾合德借錢，把這件事情以三十大洋的價格賣給了爾和德，爾合德起了貪婪之心，後來的事情報紙上也登載了。”
\t馮紫葉喃喃道：“原來這樣？可是，張平為什麽要對棠府監視起來呢？”
\t“張平狼子野心，他這樣做，不過是想竊取青虎幫幫主之位。”
\t馮紫葉道：“如此，你現在處境很危險了。”
\t“我倒不要緊，張平除了凱覷幫主之位，現在還不會對我生命有威脅，隻是張平吩咐下去玉景唐回灘海的路上要對他施以毒手。”
\t馮紫葉緊張問：“夫人怎麽知道？”
\t秦苕昉道：“我暗中派人臥底在張平府裏，這個消息應該是真的，所以我現在為玉景唐擔憂。”
\t馮紫葉自然也明白了秦苕昉來的原因，道：“艦蒼今天出戲了，等他晚上回來再做商議。”
\t秦苕昉聽她話裏沒有不快的意思，心裏還含著的一絲擔憂去了，道：“這樣麻煩陌班主，我也深覺羞愧。紫葉，也謝謝你的大度。”
\t馮紫葉笑：“夫人，希望你不要計較我。”
\t秦苕昉搖頭：“我一趟趟來麻煩你們，你們不嫌棄我就對我很大的恩惠了，怎敢提到計較兩個字。”
\t兩個女人之間的嫌隙就這樣冰釋前嫌了。
\t馮紫葉自己嘲笑道：“其實，夫人，你不知道是你太出色了，所以讓人不得不內心不安。”
\t秦苕昉隻當是馮紫葉客氣的話，沒有出聲，隻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