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倪彩芝發瘋
秦鴦虹雖然回到了玉公館，玉景唐心中的憂慮沒有因此去除，玉家班雖然很多年沒有出戲沒落為小戲班，但是老牌子的力量還是很不同，他們和陌家班的競逐也沒有停歇過，尤其是青虎幫允許玉家班出戲後，競爭勢頭漸漸明顯激烈。秦鴦虹的到來為玉家班激進了活力。玉景唐正想大展手腳好好振興玉家班，沒有想到秦鴦虹竟然是秦苕昉的妹妹。其實他潛意識裏秦鴦虹如若秦苕昉，並因此對她更加多了一份憐惜和尊重……
\t玉景唐閉著眼睛靠在書桌椅子裏胡思亂想一陣，這時書房門敲響了。
\t“誰？”
\t“老爺，是我。”管家爾合德的聲音。
\t“進來。”玉景唐坐直身體，冷靜地看著大門被推開，露出爾合德圓胖滋潤的臉。
\t爾合德似乎有些為難：“老爺，倪彩芝在臥房裏哭，說是傷口疼，要去醫院打針。”
\t玉景唐一怔，道：“她不是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嗎？”
\t“不知道。”爾合德低下頭不敢看玉景唐的眼睛。
\t其實倪彩芝傷勢確實漸漸恢複，隻是她心病難好，玉景唐因為自己心情原因，從把倪彩芝接回玉公館就沒有再去看過她，且老夫人也沒有派藍仙去問一聲，倪彩芝在玉公館地位很明顯。倪彩芝一個人躺在床上免不了胡思亂想，知道自己如果不救自己，悲劇很明顯了。所以拿了銀錢給爾合德求他把玉景唐喊過去看她。
\t玉景唐歎息一聲，對爾合德道：“你隨我一起去看看。”說著起了身。
\t爾合德連忙答應：“是，老爺。”小心跟著一起往倪彩芝臥房去了。
\t倪彩芝梳洗一番正坐在鏡子前麵耐心等著，聽見外麵一陣腳步聲，她連忙往床上鑽進去，蓋好被子隻露出一張臉來。
\t門沒有關，隻是半開著，玉景唐推門進來，便聞見滿屋子的花露香，正疑惑著，床上的倪彩芝哼哼一聲，貌似疼苦。
\t玉景唐走到倪彩芝床前，看她氣色精神很好，不像疼苦的樣子，問：“倪彩芝，你哪裏還不舒服？需要去醫院嗎？”
\t倪彩芝道：“老師，我口渴，你幫我倒一杯茶。”
\t“爾合德，幫倪彩芝倒一杯茶。”玉景唐回頭一看，爾合德沒有人影了，心裏有幾分明白，但是還是幫她倒一杯茶放到床邊的矮茶幾上。
\t“老師，你扶我起來，我現在就想喝茶。”
\t玉景唐猶豫了一下，倪彩芝一雙眼滿是期待看著她，他彎身扶了她起來坐好，轉而要去端茶杯，倪彩芝兩隻胳膊纏上來摟住玉景唐的脖頸，道：“老師，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你為什麽就不要我呢？”
\t玉景唐隻覺一股熱血衝頭，他本能掙紮著想一把推開倪彩芝，正要發怒，倪彩芝卻纏得更緊了，聲音哽噎起來：“老師，不要拋下我，我需要你，我要做玉公館太太。”
\t玉景唐稍一遲疑，倪彩芝的一張嘴就吻過來，纏吻得玉景唐幾乎透不過氣，玉景唐一用力，猛然推開了倪彩芝，也許是弄到了倪彩芝的傷口，倪彩芝哎呦叫喚一聲，臉色一陣蒼白。
\t兩個人都呆了，誰都沒有想到會如此用力，兩人對峙幾秒，倪彩芝又羞又疼又委屈忽然放聲大哭，她這樣一折騰，心口的傷口破了滲出血來。倪彩芝卻不管不顧，隻管發瘋。
\t玉景唐看得觸目驚心，跑出去對著外麵喊：“爾合德！”
\t爾合德慌慌張張跑過來，低著頭問：“老爺，什麽事情？”
\t玉景唐心中著實憤怒，狠狠打了爾合德一個耳光，道：“你幹的好事。”
\t爾合德臉上麻辣辣的疼，可是不敢吭聲，隻管低著頭。
\t“去，把她送到醫院去。”玉景唐說著扔給爾合德一疊錢，自己怒氣衝衝走了。
\t屋子裏的吵鬧聲早驚動了玉家班弟子，不知道怎麽回事來觀看，看到怒氣衝衝的玉景唐去遠了才進到倪彩芝屋子裏，一看屋子裏的情形想不通發生了什麽事情，倪彩芝大哭大叫，聲勢嚇人，爾合德招呼幾個男弟子一起合力把倪彩芝送到醫院去了，很遠都能聽得到倪彩芝的哭聲。
\t齊老夫人在院子裏散步時偶然聽見了一些言語，免不了又要操心這件事情，問藍仙，藍仙假托自己沒出院子不知道，齊老夫人說：“我知道你不遠摻和這些雜事，可是這關係著玉公館的名聲，關係著玉家班的前途，關係著玉景唐在外的名譽，你怎麽就不能對我說一句實話呢？”
\t藍仙無法，隻得說：“這件事情我也是道聽途說，所以不敢胡說。”
\t“你就說你知道的，我自有判斷。”
\t藍仙說：“大概是倪彩芝糊塗了，利用爾合德……”中間的一部分藍仙說不出口，就隱了：“終究是想做玉公館夫人吧。”
\t齊老夫人半天沒出聲，好一陣問：“藍仙，你說你對這件事情的看法？”
\t藍仙低著頭，沒有出聲。
\t齊老夫人道：“我不會怪責你的。”
\t藍仙才說：“倪彩芝可憐又可恨吧。”
\t“這是你真實的看法？”
\t“是。”
\t齊老夫人深深歎一口氣，道：“其實，我又何嚐不是這樣想呢？隻是景唐不願意聽我的我也沒有辦法了。”齊老夫人手裏拿著一串佛珠，一顆一顆慢慢撥著，道：“我在景唐的婚事上已經強行做過一回主了，可是他不快樂，我做娘的看著也揪心，我總不能老這樣逼著他做他不願意的事情吧。”齊老夫人說到情緒處，忍不住落下淚來。
\t藍仙安慰道：“老夫人，這人的婚姻是有緣分的，倪彩芝和老爺沒有緣分吧。”
\t齊老夫人說：“雖然話是這樣說，說起這件事情來究竟還是景唐對不住倪彩芝，她也沒有犯錯，是景唐先悔婚約，哎……”齊老夫人手中拔佛珠停了，揮一揮手：“藍仙，你去把景唐叫來，我有話對他說。”
\t藍仙答應去了。
\t很快，藍仙把玉景唐叫到靜月軒齊老夫人房裏。
\t玉景唐也大略猜得到他娘找他是因為倪彩芝的事情，倪彩芝的行為雖然令人憤怒，究其根還是自己對不住倪彩芝，他心煩意亂一路走著往老夫人房裏進來了。
\t老夫人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玉景唐也不忍心老夫人在身體如此差的情況下還要為自己的事情操心。
\t聽到門外的腳步聲，閉著眼潤神的齊老夫人睜開眼睛，看著門口一腳踏進來的玉景唐，道：“景唐，你來了。”
\t“娘。”
\t玉景唐也大略猜得到他娘找他是因為倪彩芝的事情，倪彩芝的行為雖然令人憤怒，究其根還是自己對不住倪彩芝，他心煩意亂一路走著往老夫人房裏進來了。
\t老夫人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玉景唐也不忍心老夫人在身體如此差的情況下還要為自己的事情操心。
\t聽到門外的腳步聲，閉著眼潤神的齊老夫人睜開眼睛，看著門口一腳踏進來的玉景唐，道：“景唐，你來了。”
\t“娘。”
\t齊老夫人臉上露出笑意：“來，景唐，坐到娘這邊來。”
\t玉景唐坐到了齊老夫人身邊，齊老夫人拉住兒子的手，看著有些憔悴的玉景唐，心裏心疼著，躊躇著說出一番話：“景唐，娘老了，院子裏發生的事情娘有知道的有不知道的，但是娘都沒有精力去管了……”
\t“娘！”玉景唐心裏不安，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母親。
\t“你讓我把話說完。”齊老夫人道：“我聽說倪彩芝昨天在院子裏鬧得很厲害，哎，本來我已經是不願意管這件事情了，可是，良心上還是過不去，倪彩芝今天弄到這個樣子，我們玉公館還是有責任的。”
\t“娘……”玉景唐臉上呈現羞愧，問：“娘有什麽話要說盡管說，我如果能夠做好就盡量做吧。”
\t“你還是娶了倪彩芝吧，不然這件事情傳出去對你對玉公館都不好。”
\t玉景唐沉吟著沒回話。
\t“娘知道你不喜歡倪彩芝，你喜歡那個鴦虹，其實，娘在這個時候也是讚成你娶鴦虹的，隻是倪彩芝先和你有婚約。”看看玉景唐臉上沒一點顏色，齊老夫人歎一口氣說：“你如果真的舍不得鴦虹，你就以後再請人去提親……”
\t玉景唐沒想到母親會這樣的意見，搖頭道：“娘，我怎麽能讓鴦虹做妾。”
\t“做夫人做妾有什麽關係，你喜歡的還不是鴦虹。這件事情就這樣安排吧，不然玉公館會出亂子。”齊老夫人說了這一大段話，倦了，道：“你先下去吧，我累了，先休息。”
\t玉景唐隻得鬱鬱退出了母親房裏。
\t倪彩芝昨日被送到醫院做了一些簡單處理，上了一些創傷止疼之類的要仍然回來了，這時睡在臥房裏，一個人望著窗外幾棵紫藤樹，臨近冬季，紫藤樹落了不少葉子，迎風一吹便沙沙作響，又如人的嗚咽之聲。倪彩芝回憶情不自禁就要哭，她以為自己昨天大鬧玉公館完全是被玉景唐逼出來的，出了這樣一個大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