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灘海義演齊秦出風頭
花子河擔憂說：“老爺，聽說陌家班也在邀請之列。”
\t“他們唱他們的，我們唱我們的。雖然在一個舞台，我們的戲目可以要求排在最前，唱完戲就走，互不相見。這樣的要求想必棠繼仁也不會拒絕。”
\t事情既定，一晃過去了二個月，時間轉眼到了義演時間。
\t遲家班遲月樓原派了齊潤峙和遲娜菱去參加義演，遲娜菱因為感冒，臨時換下秦苕昉去。
\t那一日，全灘海市最出名的坤伶都齊聚望月樓戲院，一時星光燦爛，璀璨耀眼。戲院裏人山人海，擠得是水泄不通，都隻為一博名角風采而來。
\t名角齊聚一堂，灘海灘望月樓戲劇之事也一時盛況空前。齊潤峙和秦苕昉代表遲家班參加義演。雖然年輕，在圈中卻也頗有一些小名氣。又因為年輕，扮相俊美，因此格外搶人眼目。陌家班卻是班主陌艦蒼和夫人親自上台表演，這也引起了看戲觀眾的轟動。
\t那高巍也就是朱啟盛帶著黃齙牙也來看戲。兩人相貌醜陋平庸，混在人堆裏也不引人注意。也因為這一點，朱啟盛是大模大樣，一點也不畏懼，黃齙牙還是個小孩子，小孩子就是愛熱鬧，所以一進戲院，他樂得不知所以。
\t咚咚鏘鏘一陣鑼鼓喧響，戲開始了。
\t齊潤峙和秦苕昉演了第一場。兩人一出場便獲得滿堂喝彩，可謂是出盡風頭。
\t朱啟盛看著台上精彩非凡的秦苕昉，不免得意地對黃齙牙道：“這兩個人我見過。”
\t黃齙牙看得正起勁，聽他師父胡言亂語一句，疑惑道：“師父，你說什麽呢？”
\t“在灘海火車站站台上我見過這兩個人，而且我和這個女孩子之間好像有一種特別的關連。是什麽呢？”朱啟盛想一想，搖搖頭。又想一想，還是搖頭。
\t這朱啟盛一嗲騷，就連十一二歲的黃齙牙也聽得發笑。他想這樣美麗絕倫的一個美人兒會和他的塌鼻子師父有什麽勾連呢，不過師父正在騷年時代，白日癡夢也是正常的，黃齙牙心裏樂得翻，不過也隻敢在心裏一個人偷著樂。
\t而朱啟盛一回頭時就看見黃齙牙樂得什麽似的看著台上秦苕昉。那白癡熊包樣啊，一口黃牙包不住，是要流口水了。才十來歲就饞成這樣，他實在看不慣，忍不住朝黃齙牙啐了一口，可是還不能解氣呀，又啐一口。
\t黃齙牙正要抗議，人群裏又是一陣呼喊哄鬧，定睛一看，原來他們師徒鬥戲之間，第一場戲唱完了。齊潤峙和秦苕昉正一叩三謝要謝幕進去。
\t朱啟盛罵道：“都是你這個臭小子，害得我都沒來得及看戲就完了。”他拉長脖子往台上看，兩片長長的幕布輕輕抖動，正狐疑不定，卻是齊潤峙和秦苕昉進去了又一同出來。
\t“出來了。師父快看！再次謝幕呢！太棒了！”黃齙牙踮著腳狂喊嗨呼。
\t“我長著眼睛呢，要你喊。”朱啟盛氣鼓鼓的。
\t他們倆這樣一驚一乍驚得旁邊一對夫妻很是不安，“靜一靜，看戲沒有這樣吵的。”兩人被訓，安靜下來。
\t這夫妻是誰——正是遲家班勁敵陌家幫幫主陌艦蒼和他夫人馮紫葉來看戲，因為他們的戲排在最後一天，所以他們來觀演。
\t陌家班和遲家班彼此一直是對手勁敵，這陌艦蒼和遲月樓平日較著勁，兩大戲班爭鬥厲害，但是陌艦蒼一聽說遲家班戲排在最前麵，而且派的就是他得意弟子秦苕昉和齊潤峙，齊潤峙也罷，他是看著齊潤峙一天天成長起來的，可是秦苕昉不同，學戲遲一些，而且很少上台，一下子名聲就傳了出來，他還沒有聽過秦苕昉唱戲，所以他今天來很想來一睹灘海第一青衣的風采。
\t秦苕昉雖是新人，學唱青衣，在圈裏已經小有成績。陌艦蒼平日早有耳聞，今日一見，甚是驚豔！
\t“可惜呀，可惜。”他喃喃自語。
\t“什麽可惜？”馮紫葉問，她三十幾歲的年景，十分美貌，隻是眉間含著一絲淡淡的憂戚。陌艦蒼眼神炯炯，盯著台上的一雙玉人兒正謝幕欲退，道：“這個秦苕昉聽說是流浪來到灘海，因餓昏在遲府院門前而被遲月樓收留為遲家班弟子，她竟然在短短三年的時間裏成為青衣的頂尖角兒，這樣的人才竟然被遲月樓一個偶然擄得，可惜啊！”他臉上盡顯落寞痛恨之色。
\t對於自己男人這樣當著她的麵讚譽另外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馮紫葉臉色微微不快，隱隱在心裏沒有表現出來。
\t一邊的黃齙牙和朱啟盛又是一陣哄叫呼喊擊掌，陌艦蒼夫婦朝台上一看，原來是觀眾不依，齊潤峙和秦苕昉進去了不得不又出來再次謝幕！這已經是第四次謝幕了，兩人還穿著一身長戲服，一個是英俊挺拔，玉樹臨風，一個是娉娉婷婷，風姿綽約，珠聯璧合的一對玉人兒。
\t馮紫葉冷眼看身邊的男人陌艦蒼目光如癡，不僅感歎道：“這兩人都在風華年代，如此相伴，天造地設，乃是天作之合了不是嗎？”
\t陌艦蒼聽她這是有醋而發，也不能發言爭辯，半晌無語。
\t棠繼仁那時坐在樓上豪華包廂裏，一直注意觀眾席裏的陌艦蒼夫婦，問張平：“那是誰，是不是陌艦蒼夫婦？”
\t張平附耳答道：“幫主，他們正是陌家班班主陌艦蒼和他夫人馮紫葉。陌艦蒼和遲月樓乃是勁敵？”
\t“嗯哼！”棠繼人冷哼一聲。對張平道：“剛才台上不是遲月樓弟子齊潤峙和秦苕昉麽。”
\t“幫主說的沒錯。真沒有想到陌艦蒼會來聽遲家班的戲。”張平葉臉露疑惑之色，伸長脖子探望。
\t棠繼仁點頭沉吟道：“遲月樓自己沒來？”
\t“好像沒有看見。”
\t棠繼仁一聽著惱，躁道：“他Ｍ的這遲月樓架子好大，這樣的場合居然沒有來，這是做給我看還是做給誰看的？”
\t“遲月樓確實不給幫主您麵子，幫主……”張平壓低嗓子，說：“他可能心裏還記著棠翀，他這樣不識時務，我們要不要找機會教訓教訓他？
\t棠繼仁恨恨地說：“是得教訓他，給他一些顏色看看，不然他還不知道灘海市早改天換日。”
\t灘海市坤伶齊聚，義演賑災之後，齊潤峙和秦苕昉紅透了整個灘海市半邊天。也大大提高了遲家班的名氣。這讓陌艦蒼憤憤難平。當然還有一個非常不高興的人，——那就是棠繼仁。
\t棠繼仁因為遲月樓沒到義演大會非常生氣。
\t他在青虎幫大廳裏背著手來回走動，情緒煩躁不已，忽然他站定了，把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摜，道：“他Ｍ的遲月樓，老子出資籌集義演費用，他遲月樓得了大便宜，七天義演，名角那麽多，被人記得最深的卻是遲家班的齊潤峙和秦苕昉。連陌家班班主陌艦蒼的勢頭都被他們的氣勢淹沒了，漲了他遲家班多少人氣。可是，這個遲月樓他居然不知好歹。”
\t張平見主子發怒，連忙應和道：“是啊，幫主，這遲月樓是太不知好歹，頻頻和您作對。這一次義演遲家班的氣勢勝過了灘海市諸家百班，尤其是大敗陌家班，令遲家班一下子就名聲大噪，可是他還不知足，義演這麽多天過去了，還不見他來青虎幫拜謝。”見棠繼仁緊皺雙眉，張平繼續說：“還聽說，這次義演過後，這大戲院——望月樓老板深得抓眼球的機會，趁熱打鐵，接了遲家班連演了幾天大戲，連演四場，場場爆棚。許多人都隻為一睹秦苕昉齊潤峙的風采。可結果是望月樓和遲家班一齊賺得金銀滿缽。”
\t“你是說遲家班現在很火了。”
\t“是。”
\t“火？你不知道給他潑點冷水。”
\t“潑冷水？幫主，你是說……”張平疑惑問。
\t“遲家班和陌家班他們都是大戲班，好麵子得緊。現在遲家班出盡風頭，陌家班一定不服。一定伺機而動。如果那時陌家班鬥不過遲家班，我們可以適當伸伸手，幫幫陌艦蒼。”
\t張平眼珠一轉，計上心來，道：“幫主，不用等，我們眼下就是一個好機會。”
\t“什麽機會，你說。”
\t“不是遲家班在望月樓戲院明天還有一天戲份嗎，這實是我們的一個好機會。”張平說著靠近棠繼仁，小聲說：“明天我帶幾個人去望月樓，鬧他一鬧，看他火還是不火！”
\t“哈哈哈，張平，真有你的，好，就這樣辦。”棠繼仁一下舒展開眉頭。張平得到他主子的肯定，更是賣力迎合。
\t張平想起什麽來，又對棠繼仁說：“幫主，那秦苕昉還欠著我們一塊金銀雙玨呢。”
\t棠繼仁點燃一支雪茄，濃濃吸一口，眯著眼吐出一口煙霧來，斜著眼睛瞟了一眼張平，說：“你以為我忘記了，我惦記著這塊玉呢。”又道：“張平，幻羽呢？”
\t“幻羽回鄉下去過他的隱居生活去了，如果幫主一聲令下他就會出現。”
\t“那好，飛鴿傳信呼喚他，我有任務派給他。”
\t張平問：“什麽任務，交給我就是，還要傳令與他太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