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高巍出逃了
繼仁想了想,道:“這高巍現在隻怕也是驚慌之鼠,行為會更加謹慎、隱秘,我們怕一時難以尋找蹤跡了。”
\t張平說:“頭,如果完不成幫主的命令,我們隻怕難以回去交差。而且,上麵隻給我們二十天的期限。”
\t繼仁煩躁在屋堂中地來回走幾步,道:“這高巍是棄兒,從小淨身進宮為奴才,無掛無葛,無藤無蔓,還真不好找。”
\t張平正要答話,忽然屋外一陣樹木枝葉騷亂響動,接著窗外閃過一道道黑影。
\t“誰?”繼仁高聲喝道,他武功也是極高,話才出口人已經飄然外出,隻見門前階台之下齊整整站著一列黑衣蒙麵人。其中一個拱手作禮道:“繼爺,見過禮了,我們黑豹幫,是為高巍而來,既然高巍已經逃亡,那打擾了,告辭!”說完呼嘯一聲,那列黑衣人嗖嗖幾聲,個個輕功奇好,已然不見。
\t繼仁見怪不怪,未動聲色,張平發話了,說:“頭,為什麽不攔截他們?
\t繼仁搖搖頭,道:“我們現在的任務是截殺高巍,再說現在黑豹幫雖然和我們青虎幫有利益之爭,但是,黑豹幫幫主錢玄洪倒也個大義之人,兩幫之間有時還有商業往來,沒有棠幫主的發話,我哪裏敢輕易動他們,何況他們剛才也是以禮相交。我們豈能冒然無禮。”
\t這一席話說得張平滿臉含愧,道:“頭,我明白了,隻是現在我們是否也回灘海去。”
\t繼仁沉吟著半晌無語,他此時不能回去。他呆在棠翀手下幾年,一直是默默無聞的小夥計,現在好不易領了一個可以露麵顯榮的機會,他怎麽舍得放棄。何況這樣空手回去,以後提拔重用的機會怕是再也不會有了,他不想一輩子隻做個小夥計,被人呼來喚去,他要往上爬,一直爬上去,揚威立名,興旺發達,光宗耀祖!
\t他苦苦思考著,自言道:“這高巍年少,如此膽大,設計如此周全縝密,逃脫得如此幹淨利落,一定是和人串通一氣,不然不會做得如此天衣無縫,一定還有同夥,嗯,一定……”
\t“張平!”繼仁突然身形急轉,對張平道,“去,派人細細查訪高巍平日和誰走得最近?”
\t“是。”張平欲領命出門。
\t繼仁忽然想到什麽,又道:“慢,查到這人,不要驚動,切再去觀察他日言日行。”
\t“是。”張平領命去了。
\t張平派人日夜尋訪,終於查到高巍曾經化妝成一個駝背老人去過慶和酒樓,以前他和慶和酒樓的老板蔡韻賢走得頻密,是褲襠朋友。張平也不驚動他,隻是每天去酒樓喝酒吃飯,半個月過去了,那蔡韻賢日日在酒樓勤勉做事,沒有絲毫疑點,查詢事情卻毫無進展。張平隻得向繼仁稟報。
\t張平道:“那姓蔡的狡猾得很,天天賣酒做生意,其它就連門也沒有出過。再這樣下去,幫主給我們的二十天完成任務的期限就要到了。”
\t繼仁恨恨道:“他M的,老奸巨猾,看來我們被逼得沒有棋可下了,隻得來硬的。”他附在張平耳邊吩咐。張平點頭去了。
\t張平帶著手下二個人,假意又去慶和酒樓喝酒。找了個包廂坐下。
\t小二馬上殷勤端茶過來,張平道:“叫你們掌櫃的過來,我有事情。”
\t小二認得他們是熟客,便應聲去了。一會兒,蔡韻賢進到包廂,那張平正對著門吸煙,看見蔡韻賢點點頭。蔡韻賢客氣地問:“請問先生有何事情?”
\t張平假意很神秘地屏退左右,讓蔡韻賢坐下,才貼耳低聲說:“高巍要我給你個話。”
\t聽到高巍的名字,蔡韻賢眼裏閃過一絲驚詫,但是很快又平複了,他笑道:”先生說什麽,我聽不明白,高巍是誰?傳什麽話?“他懵懵懂懂完全迷惑的樣子。”
\t張平微微一笑,又神神秘秘道:“金銀玉玨。”
\t“什麽?”蔡韻賢幾乎嚇得站起身來,又情知受騙,故作鎮定地說:“先生說什麽,什麽金銀的,我一句不懂。”
\t張平微微一笑,輕輕撥開自己的衣袖,露出一截胳膊,胳膊上盤著一隻青虎。他乜斜著眼睛輕蔑地看著他。
\t“你……你……”蔡韻賢顫顫巍巍站起身來,轉身欲跑。
\t“哎,蔡掌櫃,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喝酒呢,怎麽就走。”說著一隻手輕輕按住他,那蔡韻賢身上如受了千斤之力,再也不能動彈了,他隻得頹然坐下,滿臉沮喪,說:“你們想知道什麽,我說不定根本幫不上你們。”
\t“高巍!我們想知道高巍在哪裏?”
\t“我真不知道。”
\t“是真不知道!”張平抓住蔡韻賢的手,一點點用力。
\t蔡韻賢痛得直冒冷汗,幾乎要嘶叫起來,道:“我真不知道,你想,我和高巍交往並不深,他怎麽會把他的性命交到我手上。”
\t“但是,你知道金銀玉玨!”張平一雙眼鷹一般沉靜地盯著蔡韻賢。
\t蔡韻賢眼神閃避,內心裏知道逃不過,隻得說:“十天前,高巍在我這裏呆過二天,我和他褲襠之交,知道他從小在宮中淨身為奴。他這次回天衛城,並未告訴我為什麽,隻是我見他這次來行為神秘,就多了心,暗中注意他的行蹤,那天中午,他多喝了幾杯有些得意,不免醉後漏了口風,說出金銀玉玨幾個字。我故意在他酒醒之後以此敲詐他,他無奈之下給了我一筆錢,但是關於什麽是金銀玉玨他一字不提。他是個多疑謹慎之人,怕我趁機出賣了他,那天夜裏偷偷走掉,再無消息,我知道的真就這麽多。”
\t張平在他臉上掃來掃去,猜測他說的應該是真話,道:“那好,我暫且相信你說的是真話。打擾蔡老板了,告辭!”
\t蔡韻賢看著張平帶著人揚長而去,臉上一點點陰沉起來,他知道事情已經暴露了,這夥人遲早還會來,自己性命將不保。他本來是個極愛財之人,現在都顧不得了,他必須馬上逃命。
\t“可是嬋娟。”嬋娟是蔡韻賢相好。
\t——蔡韻賢口中的嬋娟其實姓金,叫金嬋娟,是蔡韻賢的相好,因為兩人雖然相好卻還沒有正式請媒人下聘,所以兩人關係還在暗下來往。此時蔡韻賢遇著險情,自然想起她來。可是時間緊迫,他也來不及細想了。
\t蔡韻賢偷偷從後門出來,往嬋娟綢緞莊匆匆而來,準備和金嬋娟細細相商。
\t蔡韻賢三步並做二步,急匆匆往嬋娟綢緞莊奔赴而來,還未進門蔡韻賢就急喊:“嬋娟,嬋娟。”
\t金嬋娟在屋子正招待買布的客人,見蔡韻賢沒頭沒腦撞進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心中一凜,問:“韻賢,怎麽了?”說話之間她心裏也是砰砰直跳。
\t“碧璽,你照看一下店子,我和嬋娟說幾句話。”蔡韻賢對丫頭碧璽說,說著慌慌張張拉住金嬋娟的手進了裏間進去。
\t丫頭碧璽看那情形心中也是一跳,不知道突然發生了什麽事情,心裏呼呼地發慌。
\t“韻賢,究竟怎麽了,你快說啊?”金嬋娟緊張地看著蔡韻賢,心裏毛毛的一遍。
\t“嬋娟。”蔡韻賢剛要開口,忽然看見門沒有關,急忙走過去關好門,才回頭對金嬋娟道:“嬋娟,不好,我和高巍的事情被人發現了。”說著他就把自己和高巍勾當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
\t“啊!那現在怎麽辦?”金嬋娟仿佛聽到晴天霹靂,一下失去分寸,她畢竟是女人家,遇到這樣生死存亡的事情她會失去主張。
\t“嬋娟,我隻能逃跑了,慶和酒店裏的事情隻能讓你去辦了。”蔡韻賢說著從內衣口袋裏拿出一張契約道:“這是慶和酒店的契約,我走後,你想辦法幫我處理掉。但是要偷偷處理,不要聲張出去。”
\t金嬋娟慌慌張張接過契約,道:“這個,我一個女人家,能行嗎?”金嬋娟顧慮了,必定這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的事情,而且還要冒著很大的風險。
\t蔡韻賢知道這樣一件冒風險的事情讓一個女人去做事為難她,可是事關生命之憂,現在除了金嬋娟他也不敢托付別人來做,隻得說:“現在顧不得那麽多,低一點價,能行,錢,你拿著。”
\t“那你現在準備去哪裏?”金嬋娟一把抓住蔡韻賢的衣袖,仿佛怕他一下子就從眼前飛掉。
\t蔡韻賢看著平日沉穩的金嬋娟因為他的緣故一下子就變得慌亂無助,心中隻覺得慚愧無比:“嬋娟,我去北嶺城你表哥蓋天韞那裏,蓋天韞看在你們兄妹情分上他應該會幫我吧。等躲過這一劫,我再回天衛接你。”
\t“北嶺城——”金嬋娟想一想,蔡韻賢現在去北嶺或許真的能逃此一劫,於是說:“那好吧,可是,你要一路小心,不要被那些人發現了才好。”事已至此,金嬋娟也是百般無奈,隻得一一點頭答應了。
\t真要走了,蔡韻賢還有幾分不放心他的女人,一把拉住金嬋娟手緊緊握住,道:“嬋娟,我會小心的,你也要小心。我去北嶺一安排好我就會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