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本想發怒,卻看到了千瑾辰手上的鮮血,無奈的歎了口氣,他繞過千瑾辰走至了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蝶舞,齊王的心裏竟是起了絲絲的漣漪,這個女人,怎的這般傻?
密如羽扇的睫毛覆蓋在眼簾之上,遮擋住了一絲陰鬱,那張臉,是那般的美,不愧為第一美人。世人都道她傻,笑她蠢,可這幾日,齊王算是明白了,流言蜚語信不得。
許是,她真傻吧。否則,又怎會帶著他一起逃命,又怎會為了他受傷?心中有些莫名的情愫,那些情愫好似蜘蛛網一般纏繞著齊王的心髒,那一霎,他覺的有些窒息。
緩緩的彎下身子坐在床邊,抬起手,撫著她的眉她的臉,似乎想把她這樣子印在心裏。此時,腦海之中一道笑的如陽光燦爛般的倩影一閃而過,而齊王撫著蝶舞臉的手,也仿佛觸電般的猛地抽了回來。
付天諾,你在想什麽?你愛的人是她啊……
看著齊王一臉糾結痛苦的樣子,千瑾辰靠在一旁柱子上,抬眸看向旁邊的藥天橋,“藥大師,什麽時候開始換血?”
“急什麽?”藥天橋斂眸淡掃了他一眼,這小子今日怎麽這般急?有奸情。
千瑾辰翻了翻白眼,“藥大師,我說你是傻呢還是傻呢?”他把藥天橋說齊王的話重新說給他聽了,又道:“你沒看到齊王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為他難產了,我這不是想讓他快點活過來嗎?”
藥天橋抬眸看著千瑾辰,他麵上並無改色,心中卻是劃過一縷訝然。其實千瑾辰這人,看起來雖然有些紈絝,可如果是朋友的話,真的是很不錯的一個人。
隻是,明明好好的一句擔心矯情的話,到了他嘴裏怎的變得這麽欠扁了?
齊王眼中劃過一絲複雜情緒,他站起身來,臉色有些不自然。走到藥天橋旁,齊王瞥了眼躺在床~上的蝶舞,“她就給你了,活著就好,本王不想虧欠任何人。她要死可以,別帶著本王的虧欠一起死。府裏還有些事,我先去處理了。”齊王目光漂浮不定,他說罷,逃也似的走出了房間。
看著齊王,千瑾辰搖了搖頭,“他的心早就被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給勾去了,下次我離開的時候,一定把那女人給宰了再跑。”
“那齊王他哪怕是天涯海角也會追到你,然後殺了你。”藥天橋幽幽的來了一句。
千瑾辰再次翻了翻白眼,“我說藥大師,你就是要跟我對著幹吧?”
“我說的這是實話。”藥天橋隨意的道。
千瑾辰朝天長嘯道:“既生橋,何生辰。”
藥天橋聳了聳肩,這廝又開始發瘋了。他坐在了床邊,看著蝶舞,忽的道:“千瑾辰,讓人去打盆熱水,再拿把幹淨的匕首和一壺清酒過來。”
千瑾辰對著藥天橋做了個鬼臉,這才極不情願的轉身走至門口,對著門外的丫鬟說了藥天橋的要求。
見千瑾辰折身回來,藥天橋的臉上染上了幾許凝重,還有幾許肅穆,“這次換血是我第一次嚐試,能不能成功也說不定,更有可能把你的血全部放幹。”
“全部放幹?”千瑾辰似屁股被火燒了一般的叫起,“藥大師,我不換了行嘛?你要不就直接來個爽快點的,要不就別嚇唬人家,人家可憐的小心髒可受不了那麽大的刺激。”
千瑾辰真是無奈,齊王要死不活還跟瘋狗一般的亂咬人也就算了,這藥天橋何時變得這般愛耍人了?他當真是無語了,他心甘情願的送上自己寶貴的鮮血去救齊王的女人,結果……
唉……
千瑾辰沉默下來,深深的歎了口氣。
“放不放血是你的事,與我無關。”看著千瑾辰那樣子,藥天橋聳了聳肩,轉身就要朝外走去,心中默數:“1……2……3……”
在藥天橋數到三的那一刻,他身後的千瑾辰忽的說話了,他也嘴角一勾。千瑾辰抓狂的看著藥天橋的背影,喊道:“藥天橋,你可是堂堂醫仙,怎麽可以看著有了陷入危險而不救呢?”
千瑾辰欲哭無淚了,他這是招誰惹誰了?明明是齊王的事,明明是藥天橋的事,結果現在怎的變成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