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其實他不是我男朋友

  “我們工作室成立不久，人脈也不深。目前可以搭上的工作就隻有這幾個……我個人覺得，這個慢生活體驗綜藝比較適合你的形象。但是我記得你之前在一檔類似的綜藝當過飛行嘉賓？好像效果不算太好。”


  “那次啊，就別提多尷尬了。”


  容絨回想起來，那是個火了好幾季的慢生活綜藝，專門請一些明星去到田園鄉間，讓他們耕地養殖，劈柴燒飯，自力更生。


  而容絨被殷辭讓人強行塞進去的那一期，同期參與的全是圈內咖位極高的演員歌手前輩，和她算是差了整整一輩兒。但偏偏那些前輩們都是合作過的老相識，打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她本來就緊張，又和這些前輩們不認識，站在一邊也不知道該幹什麽。


  無法融入集體的容絨被迫鑲邊，尷尬得不要不要的，卻還被網友指責太多餘太累贅，靠關係參加節目，自私不幹活還要多占一雙筷子，涉嫌耍大牌。


  容絨眼神掃過桌麵上幾個策劃案，最後落在最底下的一份，這是徐倩看來最不建議她去的。


  她把這一份抽出來，指著封麵上的節目名，道：“我想去這個。”


  徐倩一怔，對於容絨的選擇有些不解，“這個節目……是野外探險的，受眾會比較小，給的價格也不高，而且會有些累，時間也有些倉促……”


  她話鋒一轉，“但如果你喜歡的話，選這個也行。”


  容絨展顏一笑，“好，倩倩辛苦你啦！”


  ……


  節目錄製的時間在三日後，在此之前，容絨有兩天半的假期。


  湖城北郊，思親樓。


  “容小姐，你這麽孝順，你奶奶在天之靈一定會保佑你的。”


  “嗯，謝謝大姐，我想和奶奶說說話。”


  “好，那我先去忙了。”


  容絨點點頭，麵前的中年女人離去，這是當時幫她辦手續的工作人員，看她一個女孩子孤身處理家裏老人的後事，對她也算照拂。


  她將白色的花束放在牌位下方，看著上麵貼著的黑白照片，麵容和藹慈祥的老人正微笑著，仿佛看到了奶奶平日裏看著她的樣子，不由得眼底泛上幾分濕潤。


  “奶奶，我來看您了。”


  “對不起，奶奶。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敢告訴您，還騙了您。”


  “其實殷辭不是我的男朋友……對不起，奶奶，我讓您失望了，一直以來我拿回來的錢，都是我……出賣了自己的尊嚴換來的……我，我錯了……”


  女孩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哭腔，話語間差點哽咽起來。在午後清靜的思親樓裏，顯得格外清晰明顯。


  對於奶奶的離世，容絨有過幾日的失神。但奶奶已經八十多歲了，又疾病纏身近十年，離去何嚐不是一種解脫。


  但是，昨晚她夢到了奶奶，奶奶又問她什麽時候帶殷辭來見她，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急得快要哭。恍惚間，眼前景象轉變，奶奶知道了一切，冷冷地看著她，罵她不知廉恥，簡直不配做她的孫女。


  當年，母親消失，父親自殺。奶奶一個單薄的女人帶著她，卻從未向任何人低頭，幹農活做手工，拉扯她到大。


  盡管是迫不得已，但她還是做了奶奶所鄙夷厭棄的事情。


  容絨擦幹淚痕，眼底卻還閃爍著淚光，眼神卻堅定無比，“奶奶，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不再依靠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