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帝國皇室(二)
進入一個龐大的宅邸,撲麵而來的是鬱金香的芬芳,穿過藍簾,她見到了其他少有露麵的凡蒂們。
站在窗前手握杯子不停醒酒的凡蒂庫洛·圖靈先生,又是圖靈的人黑山羊,在卓恩人眼裏寓意不詳;想不到洛冷教授也是凡蒂的一員,這人坐在椅子上和其他人侃侃而談,不過想來也不奇怪,作為教授團的代表人,他總有些過人之處;一個特別的女子坐在角落,眼睛裏好似隻有手中的書本,晴女士,這是她所能夠知道的一切,來曆神秘,隻有一個字,沒有任何的姓氏。
其餘的人她就不認識了,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斯芬克斯不在場,依舊隻有蘇丹蘭在管理著這所學院。
“大人們。”她環顧所有人,無數眼睛看向了自己,謝天謝地,我再一次克服了。“你們為了什麽而來?”
“是皇室。”蘇丹蘭微微昂首,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三人,為首的金發男子一臉緊張,身邊坐著兩名銀袍騎士,堅硬的鎧甲上刻有卓恩帝國的火紅長劍圖徽。
“皇室的人?”菲爾利將驚訝埋藏心中,她原以為與皇室的接觸是以後的事情,即便必要,可是發生了什麽?
“這事情確實難辦,但我請求你們一點要幫這個忙。”金發男人看起來很緊張,“帝國危在旦夕。”
“怎麽個危在旦夕?”
“我們懷疑有邪惡的力量控製了帝城,這種懷疑並不是空來穴風。”金發男說,“首先是霍拉斯伯爵,緊接著就是萊昂納多爵士,他們都死在了自己的宅邸裏,流著烏黑的血。”
“等會,你是誰?”
“特蘭斯·阿坦尼斯,我父親是當今皇帝的孿生弟弟。”
“你確定是當今皇帝嗎?”菲爾利追問,“我從你身上彌留的各種氣息可以追溯到帝城發生了什麽。”
她走到了蘇丹蘭身邊,特蘭斯爵士目瞪口呆。
“讓我想想,嗯,羅根皇帝死了,其次是……這一點很關鍵,他的死因也沒有查出來,但是你親眼看見了他全身是黑色的血,躺在自己的床上,床很大。”
“是,是的。”特蘭斯惶恐,他很快被菲爾利不可思議的靈法所折服。“我是他的兒子,可以進入他的房間。”
“但被血騎士手阻攔過。”蒂娜·莫裏斯的父親就是血騎士手,或許可以串聯起來。她略感無趣,“是莫裏斯。”
“是的,大人您認識他?”
“哈哈,別緊張,爵士。”她與蘇丹蘭對視一眼,這隻狡猾的貓一定也隱瞞了些事情。
“皇帝身邊的血騎士手又有幾名呢?也許隻有他一個吧,就和騎士團長一樣。”
“這不需要懷疑。”蘇丹蘭終於開口說話,她無比肯定,“你接觸過羅根,於是你的身上沾染上了邪惡,我們都能夠看出來。”
特蘭斯站了起來,目光驚恐:“真的是邪惡?”
“毋庸置疑。”
“你也曾經試圖搜尋真相,但失敗了。”菲爾利盯著他目不轉睛,年輕的爵士無比緊張。“你總是刻意挑選那些爵士大人們不在的時間裏,闖進其房間,甚至是帝國之手的塔裏,你在調查某種證據。”
起先,特蘭斯的臉上露出的隻是看待怪物的震撼以及不可思議,當聽到這裏時,激動寫滿在了臉上。
“是的,是的!”他粗氣喘聲的提高了聲音,“那些日子裏我一直小心翼翼,我猜想一定有某位大臣試圖借助邪惡的力量來謀反。起先我懷疑了帝相,因為他與羅根經常不和,然後是一些銀袍騎士,他們守候在皇帝身邊完全有那個機會下毒手,喬布森爵士、費耶斯伯爵、卡爾帕娜夫人、銅板領主,甚至是——”
“和羅根有過接觸的吟唱詩人們。”菲爾利打斷了特蘭斯的話,這位爵士比想象中還要忠厚。
不知是他運氣好還是背景龐大,光是調查這群人恐怕都得死一百次了。
“你沒有調查過莫裏斯的人嗎?”
“歐曼爾公爵?他在北境的雪熊城。”
“再好好想想。”不靠譜的洛冷居然摻和了進來,“血騎士手,歐曼爾公爵的兒子。”
特蘭斯愣住了。
他微微張開嘴,極不情願卻又不得不說,“大人們,血騎士手絕對不會加害於羅根,諸神作證,他是多麽的忠誠。”
“那些邪惡不會因為你有多麽忠誠而放棄侵略,如果我那來自帝城的友人沒說錯的話,最近莫裏斯的人頻繁的進城。”
“是羅根皇帝的意思,他認為人手不夠,於是莫裏斯三千衛兵入城,新派的克雷頓上校親自準批。”
她天真的認為這個世界的體製如所暴露的那麽簡單,上校果真存在,該死的,還有什麽逼這更複雜?
“上校?”她裝作不知道。
“是的,對於舊貴族而言,新派不過是烏合之眾,但他們在羅根皇帝上位之前就已經存在,常常以上校,將軍來自詡,就好像公爵侯爵們換了個名字。”特蘭斯想了好一會兒,“一開始是為了反對君主專政而成立的,伊瓦隆大帝童心未泯,抱著好玩的態度默認他們的存在,羅根大帝就位後,帝國議會成立。”
“但是沒有實權。”
“是的,帝國議會是這些新派的開始,但議會的大臣們都去雪熊城參加歐曼爾的生辰宴會了。”
菲爾利環顧所有人,目光最後回到了特蘭斯的臉上,“需要我們什麽樣的幫助,女神金幣,還是大量的卓恩幣?若是對抗隱藏著的烏鴉邪惡,月神教會更願意幫助你,還有守夜人。”
“事實上,他們都會派來人,但是特洛伊夫人認為魔法族或許能夠幫上忙,在必要的情況下。”
“看樣子若是成功擊退邪惡的陰謀和守護住阿坦尼斯的皇位,我們也能夠分上一杯美羹。”菲爾利笑著看向了其餘的凡蒂,即便不熟,她再一次戰勝了心中麵對諸多陌生人的膽怯。
但這時,特蘭斯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坐會沙發上,想要說什麽似的。
“爵士,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實際上的真相是……”他看了眼自己身邊的兩名騎士,他們嚴肅沒有一絲褻慢。“我們是為了魔女而來。”
“我就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在他身上那完全暴露的各種線索中,真相早已瞞不過她眼。“你的真實目的就是希望借助我們來說服沃克斯特會部裏的那一名魔女。”
“是。”
“可是我們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因為——”
“——因為你可以付出諸多的酬謝。”蘇丹蘭的笑容伴隨危險。“可若是這樣,對於魔法族,整個弗雷德卓爾而言很不負責。那一名入駐的魔女離去,災難會接踵而至。”
特蘭斯的神情複雜,原本的緊張早已不見,這又是一個雙麵人,菲爾利心中暗暗猜測,詭詐與欺騙。
蘇丹蘭接過洛冷遞過來的葡萄汁,一口飲下。“實不相瞞,學院之前就被邪惡教徒們襲擊,在爭奪利益上你們貴族倒是認真,但對抗邪惡教徒,隻是一群縮頭烏龜罷了。”
爵士沒有生氣,“你說的是事實,若是酬謝談不攏的話……”
“我們不需要任何的酬——”
“——包括血眼畫的下落。”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