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學院慶典（四）
樂聲結束，緊接著又是另外的一批音樂家們開始拿出自己的絕活，他們一臉克萊斯人的麵孔，曾經的特蘭西盛產音樂卓越的天才。
“該你跳了。”蘇丹蘭催促，“我已經為你想了辦法。”
“可——”
“新的一輪舞蹈已經開始，所有人已經交換了舞伴，當然，除了你。”
菲爾利鼓起勇氣朝著人群走去，也許我的觀眾隻有這群教授，若是這樣，那麽再好不過。她看了眼懷表，它總能莫名的給自己帶來勇氣。
“可是，貌似沒有多餘的人了。”她察覺到了這一點，求助的看向蘇丹蘭，也不經意瞥了奈爾蒙一眼。
“‘王子’從來不缺少舞伴，但是嘛，很多‘王子’的話情況就不一般了。”蘇丹蘭用手肘頂了頂奈爾蒙，給了她一個臉色。
“誒呀呀，我知道了。”秘書打著哈欠的站起來，真奇怪，她今天好像很困。
不由分說的拽起菲爾利的胳膊就進入了舞場，所有人都跳著卓恩帝國的貴族儀式舞，這種舞蹈比一般的交際舞更要耐人尋味。她比奈爾蒙要矮了半個頭，挽住她的腰後，身體擺動了起來。
“太強了。”她驚歎於自己的舞蹈，那是一種隨心所欲的感覺。
頓時，周圍的一切動靜仿佛時間停止般，菲爾利低下頭了，深知所有人看著自己，而自己像個被欠著的木偶般跳著優雅的舞蹈。
“太棒了。”有人說。
奈爾蒙就像是花一樣，伴隨著樂聲的高潮，她如白豔的花朵綻放，菲爾利將她拉了回來，再次進入這不緊不慢的節奏之中。
所有人紛紛更換舞伴，菲爾利也不例外。
湊近，旋轉，兩位“公主”紛紛從其他的“王子”懷中有節奏的跳出，然後便牽上了另外一名紳士的手。可菲爾利大氣不敢喘，她緊張極了，此時與自己接舞的便是學生會會長，最不想碰見的人。
“你好。”那是略有些淡漠的聲音，卻也稱得上體麵。
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怎麽樣的，希望裝作不悅。“你好，我叫做菲爾利。”
“我知道，聽說過你，來自莫裏斯。”
“是啊，莫裏斯。”她記得這人來自布魯斯，和莫裏斯是死仇來著，就更加緊張了。
“我也知道你，瑪格麗特小姐。”
她覺得自己這身禮服都要被冷汗給濕透了，可是自己不能夠先尷尬。
“你比傳聞中要……好看得多。”
瑪格麗特笑了，“你的美才是真實的，你的舞蹈卻有些不足。”
下一秒，菲爾利開始局促不安，視野變得顛倒，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卻不敢大聲喊叫，即便開始害怕。從最上一角開始侵蝕，所看到的一切逐漸變得極致的灰暗。
烏鴉邪惡再次入侵？這種想法來自心中，不由自主的停下了一切動作。
怪異的是，她仍然可以感受到雙手的動靜，瑪格麗特挽著她的胳膊依舊跳舞，好似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
她在微笑，僵硬得像個傀儡，所有人都是如此，菲爾利驚恐的看向蘇丹蘭，她們靜止得宛如一幅畫。
“她想要你出醜，你總得做些什麽。”有些熟悉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那本該是一對再正常不過的舞伴，可此刻她看見了奧萊娜，這個來曆不明的活靈與一個沒有腦袋的男人跳舞，在這個灰色的世界，所有人的腦袋都開始消失。
此刻，還剩下腦袋的就隻有她與奧萊娜，與無頭的公主跳舞真是驚悚，感受著眼前在舞動的身體，瘋狂無比。
“發生了什麽？”她在質問，也試圖讓自己停止下來。
“不可思議的力量罷了，我有時很擅長，隻需要一點點的暗示，一切都會恢複原狀，可有時候嘛。”奧萊娜露出了歡快的笑容，像個披戴天使羽翼的魔鬼。
“搞不好，你的精神將會永遠崩潰。”
“你要殺了我？”她猛然想起活靈反客為主的可能性，該死，她終於要下手了嗎？
奧萊娜能夠知道她的想法，不免再次笑了起來，她糾正，“我沒有必要這麽做，我與你的意識聯係在了一起，毀掉你，就同於毀掉了我自己。這其實是非常巧妙的魔法啦，至少對於你而言，所看見的都是一個幻想。”
“我會相信你說的？”菲爾利瞪大眼睛，“我能夠清楚的感知到觸感！你到底是什麽來頭？”
“我隻記得自己叫做奧萊娜，也不知道來自哪裏。”她打了個響指，音樂停止，周圍的一切動靜都停固下來。
菲爾利總算脫身，覺得自己累壞了，雖然會長了沒有腦袋，可她總覺得麵前的瑪格麗特在看著自己，充滿了殺氣。
“瑪格麗特讓我出醜是什麽意思？”
“蘇丹蘭的魔法暗示已經在你身上被解除了。”奧萊娜說，“在那一瞬間，你笨拙的樣子都會暴露出來，這無疑是個笑話。”
“我以為瑪格麗特不會那麽的可惡，我果然太單純了。”菲爾利提高了聲音，“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幻想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隻是一種名詞，我從你的腦袋裏找不出其他的詞語與知識來解釋，你可以理解為和星靈神巔相似，卻有本質區別的反鏡世界。這裏並非用魔法構成，而是用了一點點手段來暗示你的意識，讓你看見了這些。”
菲爾利聽懂了，“所以在現實裏，我依舊在和瑪格麗特跳舞，對吧？”
“不過不用擔心的是，這個過程可不會花費多少時間，隻要改變你的某些感知，時間的流逝就好像減緩了數百年。”奧萊娜眨眨眼睛，“時間長了嘛，難免會發生一些損傷。”
她鬆了一口氣，至少自己還是安全的。
即便滿肚子的困惑，她還是選擇解決當前的事情。
“那我該怎麽辦？蘇丹蘭的魔法暗示被她解除，我待會依舊會笨手笨腳的，會被所有人看見。”
說著，她不停止的戳著瑪格麗特的身體，即便是虛假的，可真實得過分。
“麵子固然很重要，瑪格麗特明顯是想要給你做個下馬威，以你的實力，還是從了吧。”奧萊娜聳聳肩，“這位來自布魯赫的家夥很不一般，並非是人類純血。”
“我為什麽要從了？”
“除非你妄想奧德利娜會一直在身邊保護你。”奧萊娜像是在開個玩笑，“她的目的可不是讓你加入某個部門那麽簡單，你是知道的，關於魔法族與人類之間的‘同伴法’。”
“我當然知道，和夫妻一樣，一個人可以和一名魔法族進行類似於結婚的神聖誓言，並且受法律保護。”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這並不阻礙兩個人類之間的正常結婚，所以她不知道我是莫裏斯的？”
奧萊娜唏噓，“別那麽快承認自己是莫裏斯的啊，即便你的內心還有一些勉勉強強的期盼。”
她頓了頓，變得嚴肅。“不管怎麽樣，她試圖讓你出醜，擊潰你內心的防線，以一些巧妙的手段改變你的某些看法，從而達到服從她的目的，就像你現在對蘇丹蘭的依賴一樣。”
“這種事情就不需要這麽嚴肅了。”
“不過有我在，她不可能成功。”
奧萊娜大拍胸脯，極其的得意，充滿底氣的樣子讓菲爾利感覺到了希望。
“既然她要這麽玩，咱們也不能夠受欺負對吧？看到你不高興，我也會不高興，所以我來幫幫你。”
“你會跳舞？”她驚訝。
“何止會。”奧萊娜狡黠的笑了，“我會讓所有人對你刮目相看。”
眼前的女孩有一會兒的不對勁，像是在分神，發愣的樣子好看極了。瑪格麗特戲謔的看著菲爾利，失去了魔法暗示，她就像是失去了活力的傀儡，這是每個暗示被消除後都存在的副作用，傀儡失去了牽動了細線，本該散落一架。
蘇丹蘭率先發現了異變，她親自播種的魔法暗示被學生會會長輕而易舉的破解，不免有些錯愕。
“我滴乖乖啊。”她不鎮定的樣子引起了奈爾蒙的注意。
“怎麽了？”
“這個家夥大有來頭。”
可突然，瑪格麗特覺得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握住了她的手，一張滿懷微笑，無比動人的臉盯著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繼續著剛才尚未完成的舞蹈。
與王子相比，她更就像是駕馭了一切交際舞的女王，氣勢莊嚴讓人亂了氣愫。瑪格麗特呆呆的望著她，一切都改變了，菲爾利睜開了一雙極其美麗的金色雙眸，伸出手撫住了她的臉。
“美麗的雙眼可不僅限於你，小姐。”
菲爾利一手摟住瑪格麗特的腰，撫摸她黑色發髻，隨後遊走在了一席紅似火的禮裙，禮裙勾勒出了會長完美的曲線。最後她輕輕彈了裙下搖擺著的細細褶皺，摸向了大腿。
“你在幹什麽！”
瑪格麗特羞愧的喊出了聲，引來了無數雙的眼睛，可菲爾利毫不在意，她變了一個人，滿臉戲謔。
隻聽見周圍一陣的歡呼聲，菲爾利撫摸著瑪格麗特胸口的玫瑰，手指遊走於上，一步又一步下向移動。
瑪格麗特加重了呼吸，望著那對於自己同樣的金色眸子越來越近，還未等再次驚訝，菲爾利吻住了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