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沃克斯特會部(一)
“我該知道什麽?”
這個問題一直環繞在菲爾利心頭,一直到她來到了凡蒂大樓第一層的辦公室,受到蘇丹蘭的指引,她不得不等待屬於自己的秘書。
“也許我能夠做得更好。”
她自言自語,畏縮著腦袋打量著這個明亮的辦公室,用高等木材製作的家具,包括一些銅獸像,她可說不來這是什麽某種藝術。
真夠乏味的審觀。
“可同樣的,我也會做得更差。”菲爾利抬起自己的小腦袋,望著牆上的掛鍾。
下午四點,當指針剛好重合的那一刹那間,門伴隨著咯吱的聲響打開了。
“抱歉抱歉,大人,我遲到了。”
伴隨著一聲女音,一個冒冒失失的女人出現在眼前,她身著紅色的長裙,戴著白色的田園女帽,胸口一枚銀白長劍別針閃爍光芒。
菲爾利眯下了眼睛,蘇丹蘭沒有食言,果真給她安排了一個清秀的女秘書。
“你就是奈爾蒙?”
“是的。”
奈爾蒙左顧右盼,瞥了眼沙發上的白鴉後,一臉困惑與茫然。
“菲爾利大人呢?我將侍奉的新凡蒂。”
難道相信一隻烏鴉為凡蒂,是非常困難的嗎?菲爾利努力的作出微笑,“我就是。”
可即便如此,用一隻鳥禽的身體擠出笑容是多麽的驚悚。奈爾蒙目瞪口呆的與她對視,眼中全然是詫異。
“您真的是梵蒂大人?可我親眼見過菲爾利大人,就在一天起,她是多麽的美麗……”
“……我想很多人都會讚美蘇丹蘭的氣質,可事實上,當她是一隻小白貓的時候……”菲爾利晃了晃翅膀,打趣道:“就顯得格外的慵懶。”
奈爾蒙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她走到了菲爾利麵前,準備進行自我介紹:
“大人,我是您的新任秘書長奈爾蒙·霍爾格,因此也兼任您的管家,接下來的日子裏,請多多關照。”
“多多關照。”
菲爾利在沙發上站了起來,問道:“蘇丹蘭前輩是否交給了你一樣東西?”
“東西?”
她思索了兩秒,笑了笑,“當然,白貓大人確實交給了我一樣東西,說見麵時給你。”說著,從袖口拿出了一小支的玻璃管。
她放在了桌上,菲爾利毫不猶豫的拿了過來,一口喝幹。
“大人?”
麵對菲爾利這凶悍的行動,奈爾蒙更多的是好奇。在視野內,她隻見烏鴉的身軀開始膨脹,周圍伴隨著一些泛起的紫光。
直到她看見一天起自己所見到的那個女人,重新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我想收集起來的衣服有些用處了。”
菲爾利喃喃,直接進入了星靈神巔。
這一天晚上,菲爾利獨自一人在弗雷德卓爾閑逛,此時她還未完全進入學院。蘇丹蘭告訴她,進入弗雷德卓爾學院後至少有一個月的時間她都將無法自由離開,這或許不是一個好兆頭,都說弗雷德卓爾是魔法族的天堂,真希望自己能夠享受到這種讚美的應有服務。
在月光的籠罩下,她來到了一間小屋。
“歡迎到來,貴人。”
一聲慵懶的女音打氣了菲爾利的注意,起先,她還未從這昏暗的,隔著層層紗布的小屋內察覺到有什麽人在呼喊著自己。直至突如其來的亮光閃爍,透過來源,許多的人影在淺藍色的紗布後麵走動。
稱呼她的那個人,正坐在離自己不到兩米距離的圓桌前。
看不見她的容貌,至少可以知道這是一個女人。
菲爾利幹脆利索的走到她的麵前,拿起了一份手抄紙。
“這裏就是沃克斯特會部?我以為會很壯觀。”菲爾利輕笑。
“從來都沒有任何一位觀光客用壯觀來形容沃克斯特會部,這裏就像是狼狽的報刊社。很多時候,比如在下雨,我以為自己身處地牢。”
女人用著不緊不慢的語調說道,透過略微透明的紗布,菲爾利看得見這道俊美的影子不停地做著重複性的動作。
就像是……擦拭著什麽。
“斯芬克斯叫你來的嗎?”女人抬起頭問。
“不。”
“是蘭?”
蘇丹蘭?好吧,看樣子兩位前輩似乎漏掉了一些囑咐。她不知道該怎麽和這位不明的女子解釋。若是她是一位占卜師的話,顯然算到了自己的到來,可菲爾利隻是誤打誤撞來到了沃克斯特會部,在《新凡蒂注意事項》中,沃克斯特會部被形容成了極其神秘的樣貌。
女子似乎並沒有看出菲爾利的心思,見她不答,隻得歎了一口氣。
“嗯?好吧,也許我該換個問題。你來到這兒有什麽目的嗎?”
“沒有。”她坦然回答,“我隻是好奇,當然了,更多的就隻是好奇。沃克斯特會部一向以神秘為形容,幾乎沒有相關的任何資料記載,但它就是存在的。”
“我沒有去探索與理解的……義務,但我就是好奇,至少在這個學院要待上至少一個月,總得了解些什麽。”
“我知道你心中的問題。”
女人站了起來。
“你所說的一切都在表達,你並沒有留在這裏的決心,這是個錯誤。”女人拉開紗布,讓菲爾利看見了一張不平凡的臉。
她雖然披著鬥篷,但是那張臉,即便在昏暗的光線下也顯得格外的清晰。
碧綠的就像是貓一樣的眼眸,臉上四條深紅色的血線,她很美麗,也很詭異。
“看樣子斯芬克斯並沒有對你做足思想工作,她總是這樣。”女人伸出手撫摸著菲爾利的臉,看似餘溫的觸碰,卻讓她感受到了十足的冰冷。
好冷的臉……女人心想,不,這不是我要找的那隻烏鴉。
“總是?”
菲爾利有些困惑,“前輩以前也總是帶新人進來嗎?”
“那倒是不是,你是第一個,未必是最後一個。”女人縮回手,眼神略顯失望。
失望的表情,菲爾利看得清清楚楚。這個女人似乎想從我身上知道些什麽,但是她失敗了。
身為占卜師,對於某種事物最精準最巧妙的預算演練,總是親自接觸的好。她觸碰了我的臉,試圖從我身上知道些什麽。
菲爾利很快就質疑自己來到沃克斯特會部是否是一件正確的事情,當紗布被打開時,她看見女人的背後,那一群行走的人影真正的麵貌。
“他們”全身漆黑,人的輪廓,卻沒有臉,一尊又一尊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