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兩位星靈
“事實上，我並不對成為星靈而感興趣，即便那確實有趣。”
當一切都結束時，不僅僅是斯芬克斯，就連白貓蘇丹蘭都因為那強大的，神秘莫測的力量而被強行契約成為了星靈。
同樣的魔法族語，卻讓她和兩魔法族之間產生了微妙的隔閡。
從結束的那一刻，白貓都沒有與自己說過話。它仔仔細細檢查著自己身體的變化，最讓她印象深刻的是白貓的冷靜，以及斯芬克斯那一雙令自己感覺到舒適的眼睛。
似乎它們倆的魔法不會再讓自己感到恐懼，自己身為星靈的主人，星辰巫女，掌握到了一切前所未有的力量。而這樣的力量瞬間讓她充滿了底氣，至少不害怕所謂的魔法族領袖。
可此時，除了白貓那詭異的冷靜之外，還有的就是斯芬克斯那令人窒息的注視。
菲爾利經受不了這殺氣騰騰般的注視而後退，情不自禁的向它揮手。
“我想我可以解釋。”
她認真的解釋，“我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不在我控製的範圍。我是一個受害者，是的，我從始至終被隱瞞在真相之外。”
“那是你的手段？”
“手段？”菲爾利看著斯芬克斯，感覺到好笑，詭異，她不得不承認的是自己根本無法掌握這麽強大的力量。
星靈，傳說中僅次於諸神的存在。而此時在她的機緣巧合之下，貓頭鷹和白貓都分別與一個星靈進行融合，成為了新的星靈之位。
“你們成為了星靈，應該感謝我。”
菲爾利見勢不妙，隻好扯開關係。“我承認有我的因素，如果不是我活著，那麽也不會發生那麽多，可我活著並不是一種罪。”
斯芬克斯與白貓再次對視一眼，這會兒，沉默依舊的白貓終於爆發了起來。
“我成為了星靈！”
它看起來瘋瘋癲癲，無法隱藏情緒中的極端喜悅。
“斯芬克斯！瞧吶！你的學術是正確的！”白貓大呼。
事情發展的出乎意料，令菲爾利目瞪口呆，她原本以為白貓會暴怒，從斯芬克斯的言語中就不難判斷出成為星靈似乎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可那僅僅是斯芬克斯的觀念。
“不。”猶豫的貓頭鷹挪了挪腳步，歎了一口氣。
“事實上，我錯了。我原本以為魔法族進化的終點是星靈，但是……若沒有其他因素的條件下，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原來這才是斯芬克斯鬱悶的緣由，因為自己研究的方向以及觀念被事實所推翻後的不高興。
不愧是魔法族的領袖，研究魔法的先驅者。
菲爾利不得不打自心眼裏對斯芬克斯佩服，即便她們相識不過半天，她甚至連白貓都不了解，但是同為魔法族，彼此間有著微妙的親近感。
她認為用信任這個詞語更為的恰當。
“這個世界能夠持續多久？”斯芬克斯抬起頭，就當白貓因為高興而蹦蹦跳跳時，被它一翅膀扇趴在地上。
“我想不會關閉。”菲爾利回顧傳承的記憶，劇烈的疼痛迫使她捂住了腦袋。
“對於你們這些……成為了星靈的魔法族而言，來到這兒隻需要憑借你們的意識。其他人也不可能來到這裏，你是知道的，我是唯一的門，鑰匙，隻有我才能帶別人進來。”
“一比一的時間流逝。”斯芬克斯嗅到了一些了異變。“我的魔法變得更加的純粹，即便成為了所有魔法族都渴望的星靈，卻沒有立即掌握裏魔法一層的力量。”
“裏魔法？”
“那是諸神的力量，當對魔法的了解到達了盡頭，就會出現怎麽樣都無法突破的瓶頸。”
“而我已經被那瓶頸困擾了百千年。”
“百……百千年……”
菲爾利沒有想到斯芬克斯居然活了這麽久，可同樣的，也因此出現了一些漏洞，比如烏鴉神的詛咒。
“你應該活不過五十歲。”
“那隻是對於其他人而言，我更換了許多次的軀殼，用極端之術延長壽命，但因此詛咒一次又一次的結紮在我的靈魂深處。它們疊加，在某個夜晚同時爆發……痛苦……失澀……”
漸漸的，斯芬克斯的雙眸中起先出現了一絲渾濁，最後被一大片迷茫所侵蝕。它呆若木雞，就這樣站在地上一動不動。
菲爾利小心翼翼的在它麵前揮了揮手，疑惑道：
“怎麽了？”
“它再一次陷入了痛苦之中。”白貓回答，“還有，以後詢問問題時，與斯芬克斯相關的盡可能的少問。”
菲爾利吐了吐舌頭，“我明白了。”
話音剛落，斯芬克斯突然跳起來展翅騰飛，轉了兩圈後落在了地上。
嚇了菲爾利以及蘇丹蘭一跳。
“斯芬克斯？”
蘇丹蘭小心翼翼的走到自己同伴旁邊，她焦急擔憂的看著貓頭鷹，小心翼翼的用爪子觸碰她的羽翼。
“我沒事。”
“你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白貓放開爪子，向後退了一步。
“星靈的力量也無法破解那纏繞你許久的折磨嗎？”
“快了，但需要時間。”
貓頭鷹起來了，可她的眼睛不再那麽的明亮，可羽翼的光澤被泛起的銀白光芒包圍。
她此時是名為“秩序”的星靈。
星靈帶來的長壽以及祝福足夠破解魔法族體內的詛咒，菲爾利猜測這一點，而斯芬克斯突發的狀況令她開始質疑。
她安靜聽著兩位魔法族的談話，最後才道：
“我想如果一切都結束了，那麽就可以想起一件對於你們而言並不重要的事情了，對吧？”
“你是指什麽？”白貓問。
“教會我魔法，身處烏鴉之時的魔法。”
“抱歉，菲爾利，我得承認，剛開始我確實有著自己的私心，包括斯芬克斯。”白貓誠懇地說，“但此時，當我成為了名為‘混沌’的星靈後，才明白原來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們做。”
“破解詛咒是我的使命。”斯芬克斯說。
那僅僅是你的使命，菲爾利心中想道。雖然在外麵世界自己同意也是一個魔法族，可詛咒使命的和自己毫不相關。
見菲爾利沉默的態度，斯芬克斯歎了一口氣：
“是的，不用勞煩你，祭祀大人。”
祭祀大人？
菲爾利恍然大悟，斯芬克斯稱呼自己為祭祀大人，這意味著她已經完全接受了自己成為了星靈的事實。
可同樣的，她也聽出了前麵那一句話的無奈。
她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個冷漠的人，可同樣的，再幫助別人，何況是救助一個種族前，她得先救救自己。
如何從一個雪鴉成為一個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