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極端魔法（一）
她在莊園裏飛翔了許久，直到太陽西落時才回到了蒂娜小姐的房間裏。
站在桌子上看著腳下的那一堆紙牌，菲爾利感覺到了一陣的眩暈。那是彩色大小醜為背麵的撲克，有幾張搭在一起成為了一張橋。
“怎麽能這麽穩？”菲爾利嘀咕，在上麵跳來跳去。
牆上的時鍾表明蒂娜小姐此時正在回莊園的路上，阿維斯學院距離這兒百裏，她倒是還有些時間來幹自己的事情。
充分利用每一分鍾，對於她而言，時間是多麽的寶貴。
因為白貓與她約定的時間是在夜晚，而她真的不想在那籠子裏窩著。
感覺全身要生鏽了。
一想到今天晚上白貓將指導自己魔法，她就有種說不出的衝動。即便它隻是想要教會自己“魔法族本能”，即一些基本生存的力量。
可對於她而言，在這個糟糕透的世界裏這簡直太棒了。
因為時間真的不多了，卓恩帝國的戰線已經開拓到了北大陸的極北之地，以及名為奧斯丹群島的一個貿易中心。
奧斯丹的極約共和國無比頑強，可即便如此也無法阻擋帝國那猛獸般的攻擊。而早在之前莫裏斯公爵就已經擬好了將家族成員送出帝國外的計劃，為了躲避帝國的迫害。
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莫裏斯逃亡計劃是在新皇登基的前一天，似乎在所有人眼裏，六皇子注定與皇位無緣。
她雖然沒有見過任何一位皇子，也不清楚這個世界的宮鬥劇會有多麽的離譜，卻能夠感受到六皇子的處境。
旁邊一個影子閃過，菲爾利習慣的後退。她煽動自己的翅膀，不禁惋惜一支落下的黑色羽毛。
“你似乎來早了。”
白貓看著撲克，兩手撐起後吹開了那一座搭起的“橋”。
“時機剛剛好，我剛剛得知蒂娜小姐今天不會回來，包括那些煩人的侍從們。”
菲爾利嗅到了不對勁，今天不僅僅是蒂娜小姐第三次模擬考的日子，同樣也是她的生日。九月七日，這是個讓莊園所有人都記得的日子。
莫非蒂娜小姐和侍從們去外麵慶祝生日而將它們拋下了？菲爾利猜測，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總會帶著白貓。
她看向了白貓，看樣子蒂娜小姐忘記戴上她最愛的瓦爾基裏了。
“你今天試圖和人類交流。”白貓在陳述一件事實。
這個荒誕的事實卻是是菲爾利所做的，她在莊園上飛翔可不僅僅是看風景。她想要尋找人，任何一個人，甚至是調戲那個人，用最精明的話語。
菲爾利認為這可以有助於發泄自己的壓抑，可最後的結論不盡鴉意。
她所說的話在人們耳裏永遠是那平調的呀呀叫，菲爾利很快就意識到自己並不能與人交流，應該說人類聽不見魔法族的想法。
白貓在心中嘲笑菲爾利的愚蠢與天真，很快它用平靜的目光探頭到雪鴉的麵前。
“魔法族的交流往往伴隨魔力，隻有能夠感知魔法的巫師們才能夠聽到我們的訴求。我知道你想幹什麽，也說了什麽，但我現在要告訴你不該做哪些事情。”
菲爾利認真的聽，也明白白貓的另外一層意思。
它觀察著自己的一舉一動，自己所做的所有事情都逃不過它的眼睛。
“在魔法族的公約裏，有一條是禁止主動向人類使用魔法，所以我想讓你提前知道。”白貓說。
意料之中的規則，菲爾利心想。
強大的帝國無時無刻的想要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這是人類世界的殘酷一麵，而魔法族們害怕於被牽扯進來。
古尼艾絲的記憶裏她又想到了魔法族們一些片麵的了解，它們誕生於聖德爾薩斯，那裏同樣也是所有宗教的聖地，也是傳說中魔法的起源。
但這些都不是她所在乎的，望著那些與傳統撲克牌不一樣的小醜牌，菲爾利的內心和小醜們的笑容那樣般的忐忑。
她小心翼翼的詢問，盡可能的了解更多。
“若是我觸犯了魔法族的公約，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白貓想了想，慵懶的說道：
“將會被送往特蘭西阿布修斯進行審判。”
“阿布修斯？”這又是一個讓菲爾利感到模糊的名詞，記憶中確實出現過這個詞語，卻沒有相應的畫麵。
所以記憶的缺陷成為了她此時最擔憂的事情，如果可以憑借魔法盡快的解決，那麽是最好的。
“相當於帝國的最高審判院，觸犯公約的魔法族都會被處相應的罪行並且做出懲罰，若是你沒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自己是受害者，而向人類使用魔法。”
白貓頓了頓，它的那張貓臉逐漸變得認真，麵部肌肉緊繃。
“那麽至少要被關到賢者塔進修五年。”
“被關到賢者塔？”
白貓玩弄著小醜牌，漫不經心道：“那可不是學習魔法的好地方，勞役，我想是這個。為賢者們服務，幹活……累死……”
就在那麽一瞬間，菲爾利從白貓的眼裏看見了一絲閃過的恐懼。
“但那隻是一部分，還有許多……無法想象的，如同魔鬼般的刑罰。”
希望我不會進去。菲爾利心理暗想，自己一隻不大的烏鴉又能夠在裏麵做些什麽呢？
像喜鵲一樣在籠子裏高歌？
或許下兩個蛋。
一想到自己是一隻雌鴉，菲爾利就感覺自己整個鳥不好了。
白貓左顧右盼看了一會兒，忽然伏頭向她神秘兮兮道：“跟我來。”
說完它跳下了木桌往外跑。
菲爾利本來有些猶豫，她對蒂娜小姐今日不歸的消息還有些半信半疑，最大的疑點是就連那些侍從們也都不見了。
看著白貓一晃消失的背影，她焦急的飛了過去。
跟著白貓來到了走廊的盡頭，它的貓爪撫在一個門角上用力一推，伴隨著咯吱一聲，菲爾利總算看清楚裏麵是什麽了。
她直接飛到了一個梁子上，因為沒有完全適應身體而有些重心不穩。
視線不停的打量著下麵的一切，因為第一次來，所以感覺到無比的陌生。
“一個倉庫。”白貓的話肯定了菲爾利心中的想法。
對於白貓那慵懶的個性，菲爾利一直在讓自己習慣，看著它跑到了一個箱子前，似乎想要打開它。
大木箱上麵被一塊石壇所封閉，菲爾利倒是想要知道這位魔法族前輩要用什麽樣的方法打開。
隻見白貓高傲的抬頭，宛如高貴的少婦。緊接著，一股奇特的風浪從周圍掀起，那是魔法力量的。菲爾利肯定著，她張開喙驚訝的注視，那石壇失重的漂浮，從箱子上輕輕的挪開。
“一股無形的力量。”菲爾利如此評價，“我看不見它，卻能夠感受，這就是魔法嗎？”
白貓差異的撇了她一眼，隨後從箱子裏抱出了一堆的……玉米粒罐頭？
“我的晚飯？”她激動的看著白貓，原來它還知道自己餓了一下午。
從中午開始，莊園裏的侍從數量就開始進行一種詭異的減少，直到自己飛翔在莊園之上時，所發現的人不過十個。
此時隻會更少，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但一定與蒂娜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