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巨岩城內,許多軍士正在收拾殘局,這一場大勝讓他們的信心大增,就連收拾殘局時都麵露笑顏,他們都是這場奇跡的見證者,這一次的勝利不隻讓巨岩城得以喘息,甚至還將戰線給回推了一點,即便不多,但也是難得的一次推進,巨岩城已經許多沒有這種氛圍了。
好消息不隻這一件,不知為何,盤據在巨岩城前方的大聖國大軍隻留下一團千人部隊鎮守戰線,其他的隊伍全都班師回朝,這讓這段時間沒日沒夜防守的軍士鬆了一口氣,代表大聖國暫時不會再出兵,雖然不知道為何大聖國會這麽做,但對紀國軍士來說,絕對是好消息。
這段時間下來,巨岩城雖然獲得這次重要的勝利,但損失也是極其慘重,耗損了許多兵力、物資,將領,連關固也在這一次的戰役中喪失性命,他在最後發出全身的真氣擊潰大聖國騎兵後,隨即倒下,不省人事,待後方醫護隊將他送回軍帳時,已經回天乏術。
駱輝悲痛地看著放置在床上的關固屍身,不相信這名亦父亦友的老前輩、老朋友竟然已經離開他身邊,軍帳內的氣氛不如帳外那般歡欣,裏麵的所有人都在掉念著關固,這名在巨岩城駐守二十多年的老將在這一場戰役中殞落,是大家都不願意見到的事。
“各位將軍,這一次的戰役打得很好,讓我們巨岩城得以留存,並可以休養生息,謝謝各位。”達進緩緩地說道,臉上神態悲戚。
“作為總指揮,我對關固將軍離開自己的位置上前線作戰有很多微詞要說,但最為巨岩城的一份子,我也對關固將軍賣力奮戰抱持著尊敬與敬重,最為關固的老朋友,我還有很多話還沒跟他說,我希望大家都不要忘記關故將軍的精神,要讓他的風采永存在我們巨岩城內。”
達進一邊說著,眼淚也慢慢地滑落,底下一些與關固較為親近的將領也忍不住落下淚滴,駱輝更是哭的死去活來。
“駱輝將軍,這件事我還沒有同你父親說,畢竟他現在有傷在身,關固也是我們半生的兄弟,我想這件事還是暫時不要通知,避免駱大將軍心思低落,對他的傷更加不利。”
“是,達進指揮,我也是這麽想,關固將軍隨我父親二十多年,即便地位有別,但我知道父親一直將關固將軍當作親兄弟一般,如果這件事被他知道,他一定會悲慟不已。”
“這件事就待駱大將軍複原後,在由他來舉辦關固將軍的喪禮,連同所有在這段時間犧牲的將領、軍士一同舉辦,他們都是我們還能活到現在的原因,由於他們的犧牲奉驗,巨岩城的居民還能安居樂業。”達進說道。
“這一次我們可以打的這麽漂亮,各位已經知道最大功勞是誰,就是我身旁的蕭企蕭大人以及長風城的齊副團長,他們一個在前線抵抗敵方將領,一位用奇策破解對方的戰術,缺一不可,身為朝廷刑官,竟然有這般戰場指揮計策能力,果然紀國臥虎藏龍,能得到蕭大人的幫助真的是三生有幸。”
“達進指揮言重了,蕭某也是紀國人民,國家有難,匹夫有責,我下了許多險招,要不是各位將士的配合,那蕭企縱有天將神力也無法打贏這場仗,尤其是我的朋友齊諭齊副團長,他身先士卒的去拚戰對方的將領,即便對方將領都比他還要強悍,卻也是毫無畏懼,一個人擊殺兩名將領讓敵軍士氣大挫,他才是這場戰役最重要的功臣。”
底下將領連連稱是,有許多人都有看見齊諭對戰黑深的時刻,那黑深令人絕望的刀氣最後卻被齊諭所破解,一下子讓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對了,說道齊副團長,怎麽沒有看到他的人?”達進四周觀望,就是沒有看到齊諭人影。
“他還在傷兵營地裏昏迷著,到現在還沒有醒來。”蕭企無奈的說道。
離戰役結束已經三天,蕭企這段時間每天都去探望齊諭,由衷的希望他趕快蘇醒,但齊諭卻像是被下了迷藥一樣,完全沒有任何動靜,到現在還是昏迷狀態。
“齊兄弟沒有什麽事吧,這段時間都在傷感關固將軍的事,反倒把最大功臣齊兄弟給忘了,蕭大人,你說我齊兄弟到現在還昏迷不醒,他會不會..”駱輝關心的問道,這段時間關固的事讓他傷心透頂,反到將齊諭給遺忘了,他現在回想起來,非常氣憤自己的行為。
“軍醫看過,也請了通氣師通過氣,卻還是昏迷不醒,他體內雖說內傷嚴重,外傷也有許多,但都不是甚麽致命傷,目前也不清楚為何他無法醒來,隻能繼續觀察,並請軍醫與通氣師顏家看謢了。”
“齊副團長現在還昏迷不醒這麽嚴重嗎?來人阿,給我通知下去,安排最好的軍醫與通氣師守在齊副團長身邊,提供治療,如果齊副團長有任何動靜,隨時通報。”達進命令道。
“是。”底下的軍士聽到後大聲應答,對他們來說,齊諭就是這場戰役的最大功臣,有許多人都看到他奮勇的樣子,士氣也是由他帶起的,所以聽到達進的命令後,隨即前往軍醫處通告,並衷心的祈禱齊諭快點清醒。
“現在我們首要任務就先醫治傷員,將還能使用的物資好好清點,將受損嚴重的城牆好好補修,讓工兵隊做好防禦工事,敵人雖隻留下一千多人的隊伍鎮守,我們也不能掉易輕心,依樣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明白嗎,如果明白的話,就先下去吧,各自去做自己該做的事。”
底下將領連連稱是,隨後帳內隻留下駱輝與蕭企兩個人在關固的屍身前麵看著,駱輝還有許多話、許多事想問關固,但關固卻已經無法回答了。
“人死不能複身,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關固老將軍這一身已經足夠精彩,他的事跡要由你們這些後人說下去,請節哀。”蕭企對著駱輝說道。
“我當然知道,關大叔這一生為國為民,做了許多英雄事跡,往後我一定會繼續延續他的意誌,我隻是還沒辦法接受關大叔已經離開我的事實。”
“往後這些事還會有許多的,即便是父母也會有離開的一天,都是必須要去承受的。”蕭企說道,表情惆悵,若有所思地回想起他的童年。
“我要去看齊諭,你要跟我一塊同行嗎?”蕭企問道。
“當然,我竟然忘記了齊兄弟,實在對不住他,我們快點出發吧。”
齊諭現在正在傷兵營地躺著,身上的外傷已經被繃帶給包紮了起來,全身紮滿了繃帶,就知道他曆經了怎樣的一場戰鬥,體內的內傷這段期間有許多通氣師交替的替他注入真氣,也已經好上許多,但齊諭依舊沒有清醒,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
齊諭發覺自己已經在這黑暗的空間待上許久,他可以感知到這段時間有許多溫暖的氣息進入他的體內,許多不同人的溫暖氣息,但他依舊無法脫離這黑暗的空間,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無論他如何叫喊都沒有人響應,他已經沒有時間概念,就一直在這黑暗空間摸索,卻也摸索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到底是哪裏,難不成我已經死了,我記得前一世死亡時也是掉入一個黑暗空間,難道我才回來半年又要死一次。”
在一片無止境的黑暗中,連一點的光線都沒有,即便他已經奮力地尋找,卻也徒饒無功,他無奈卻又不得不接受自己可能已經死了的事實。
但就在下一刻,他突然看到不遠處有一道微弱的亮光,隻有一點點的亮光卻是他現在無盡的希望,他像發了瘋似的衝向那道亮光,卻總在跟亮光保持一段距離,始終無法接近。
就在他嚐試不知道第幾次接近亮光卻又無法靠近時,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混賬,有沒有人在阿,怎麽現在那麽黑阿。”
齊諭一驚,隨後大喜,這不是阿美的聲音嗎?
“阿美,你在嗎?你在哪裏啊。”齊諭在黑暗中大喊。
“靠,終於有人回答我了,現在是甚麽情況,四周全是黑暗,就像是被封印了一樣,你不會又將我封印起來了吧。”阿美聽到齊諭的聲音後,也有一種大呼口氣的感覺,牠還以為自己又被封印起來了。
“我也不知道是什麽狀況,你在哪裏,我看不見你,你有沒有看到一道亮光,就是這裏唯一的光線。”
“哪裏有甚麽亮光,就隻有一片黑暗。”
齊諭被阿美的話給搞胡塗了,難道他們不在同一個地方?那自己怎麽能聽到阿美的聲音,而阿美卻看不見眼前這道細微的亮光。
“你確定眼前沒有亮光嗎?”
“沒有阿,你快點放我出去,這裏到底是哪裏。”阿美已經慢慢地失去耐心,大聲吼道。
“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裏阿,我也想搞清楚狀況。”
就在齊諭完全想不明白是怎麽回事的時候,那道亮光突然跑到他的麵前,這時齊諭才看清楚,是一個類似碎片的東西,一種結晶破碎的碎片。
他伸手去抓那碎片,卻被那碎片給逃離開來,他持續不斷的嚐試,卻沒有一次成功,但每一次接近碎片,都有一些影像在腦中慢慢浮現,那碎片一定現在這種情況有關。
在他嚐試不知道幾百次後,終於了解自己為何會在這個地方的原因,由於近距離承受黑深的兩次強力刀氣,即便當時候冰心決所製造的結晶護體加上項鏈吸收敵方真氣,但還是無法完全承受近距離的刀氣,就在齊諭即將被刀氣砍死的瞬間,戰場中不斷運作的冰心決再次建功,體內護體結晶替齊諭承受住了這一次的必死攻擊,在齊諭體內碎成碎片,而齊諭的性命得以存活。
隻是正常來說,冰心結晶破碎後,隻要修練者不死的話,繼續修練冰心決結晶也會再度誕生,卻沒想到這結晶裏麵竟然還有一隻強力的凶獸,一時間強力的凶氣充滿齊諭全身,結晶碎片感應到危及,再次發揮將齊諭的意識與凶獸關在一起,所以現在是齊諭與阿美都在結晶的碎片裏麵,隻是齊諭看的到碎片,阿美看不見,畢竟阿美沒有修練冰心決。
“看來我還沒有死,而是跟你一起被關在我修練的冰心決結晶碎片裏麵。”
“那你快點放我出來阿。”
“我那結晶連你都沒辦法打碎,更何況是我,我也想要快點出來,但我不知道該如何做阿。”齊諭無奈的說道。
聽到齊諭的說法,阿美放聲狂吼,牠已經承受這黑暗幾百年,現在又回到這樣的無盡黑暗中,牠實在是無法接受。
“你跟我吼沒用,我也想出去,隻能慢慢想一下有甚麽方法可以離開。”
他自己也很無奈,雖然知道自己還沒死,但現在的狀態跟死了也差不多,如果沒辦法讓意識脫離的話,這輩子自己就會像個活死人一樣,永遠躺在床上無法動彈。
他嚐試使用冰心決,卻發現毫無用處,畢竟自己隻是意識,並且就算真的能夠使用,自己也不會感應到,他這個結晶連阿美的真氣都會被限製,無法傳出去,更何況是實力差阿美一大截的他。
“這下子真的完蛋了。”齊諭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