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氣
在土灰卷起的瞬間，蕭企已跳到了蔡光身側，一掌將蔡光給拍飛，手掌還沒接觸到蔡光，他就已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給衝飛了出去，其他官兵見狀，也迅速的往蔡光方向跑去。
“糟了，差了一步，雖然蔡光隻是人武四級，而且聚氣能力還屬於初出茅廬，不值一提，不過對付完全不會聚氣，甚至隻會皮毛功夫的平民百姓，已經是一個大殺器，尤其剛剛蔡光還是使出全力，怕是齊諭不死也是重傷。”
蕭企心中大呼可惜，本來隻是想試他一試，如果真的就讓這個年輕人從此殞落，他也會備感惋歎，十分過意不去。
一旁的雄樂也是連忙的衝向土灰之內，剛剛的那一幕讓他心驚膽顫，他可不想就這樣損失一位好兄弟，而侯正滿眼是淚，已經癱跪在地。
隻見土灰裏麵一個人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蔡光，你這是蓄意殺人，你可知罪。”
蕭企罵道，原本正在攙扶蔡光的官兵們也不知該作何反應，放下也不是，扶起也不是。
“大人，蔡..光知罪，隻是我感覺..，我好像並不是直接擊中他的身體，他好像..咳咳。”
蔡光說到這邊，咳了兩聲，被蕭企的掌風衝飛出去，他已經有了內傷，呼吸急促。
“好像如何?”
“好像..跟我……咳咳……對掌，硬接了我的掌。”
土灰慢慢淡去，依稀之間，視線也清晰了起來，那躺在地上的人影慢慢爬起，搖頭晃腦地向前走。
“好小子，還活著。”
“小齊，你還好嗎，小猴，小齊還活著。”
一旁的蔡光見狀也呼了一口氣，擊中齊諭的那一瞬間，他已經十分後悔，現在看到齊諭還活著，心中悔恨的感覺才慢慢淡了下來，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卻發現自己站不起來，蕭主考那一掌根本沒打到他，他隻是被掌風給衝了出去，這掌風的力量就讓他渾身欲裂。
齊諭緩緩的從土灰中走出，雖然看起來狼狽不堪，衣服也破，褲子也破，臉上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傷痕，但似乎沒有甚麽大礙，這反而讓全場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議。
“你……難道沒有被擊中?”
“呼……呼，怎麽可能，我這個樣子像是沒被擊中嗎?”
齊諭彎著腰，扶著膝，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看上去是一副狼狽萬分的模樣，但那精神狀態還十分的好，完全不像是被擊潰的樣子。
“你……直接硬接了蔡光那一擊?”
蕭企懷疑的道，以他來看，齊諭並不會聚氣，以普通肉掌對撞纏繞真氣的一掌，根本毫無勝算，就算不是粉身碎骨，也不會是像這樣隻是受了皮肉傷，除非他是天賦異稟，身材壯碩，但齊諭也不是像雄樂那種身材，所以隻有一種可能，想到這裏，蕭企注視了齊諭好一會兒，直到齊諭慢慢呼吸緩了過來。
“你……會聚真氣?”
“原來剛剛那種感覺就是聚氣阿。”齊諭看著蕭企說道。
蕭企不可置信的看著齊諭，不隻蕭企，侯正、雄樂、包刮蔡光都感覺到不可思議，匯聚真氣並不是隨便一個人都可以學會的，有些人一輩子都沒辦法做到，他自己都探索了許久，付出了努力，幾萬次的練習，前輩的指導，同事的切磋，教官的教導，也才隻能做到這樣初出茅廬的功力，而眼前這個臉上還帶有稚氣，剛成年不久的青年，就可以匯聚真氣來跟他對掌，重點是，照他的話來看，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叫做聚氣，無師自通，看來上天是要我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阿。
想到這邊，蔡光本來就疲憊且飽受內傷的身軀再也挺不住了，長歎一聲，昏了過去。
同儕們見狀，連忙將他抬到一旁，施以簡單的治療。
齊諭當然不是天賦異稟，突然就會匯聚氣入掌的，前一世的齊諭再怎麽說也是天武七階的武者，這對他來說隻是基本功而已，不過這一世的齊諭絲毫還沒練過聚氣，甚至聚氣重要的穴位也還沒通，所以齊諭隻是用原有的知識經驗來強行讓這一副毫無經驗的身體硬生生的匯聚一點真氣入掌，加上對掌之瞬間，蔡光就被蕭企的掌風給震偏，不是百分之百的硬碰硬，所以對掌的力度已經被抵銷了許多，隻是受到皮肉傷真的算是運氣好。
“你……自己……匯聚真氣，沒人教導?”
“如果剛剛那種感覺就是匯聚真氣的話，那就是的。”
齊諭說道，他當然不會說自己前一世是天武九階的武者，重生在這一世的，這種鬼話誰會相信。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剛剛直接硬接蔡光那一擊的話，很可能會粉身碎骨，如果不是你匯聚了一點真氣，你現在可能已經爬不起來了。”
齊諭看了看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淡淡了點了點頭，太勉強了，本來隻是想試一下目前能力在那裏，差點把自己命都送了，齊諭終於搞清楚，目前自己隻是個剛成年，連專業訓練都還沒有過的小夥子，剛剛要不是還有如何聚氣的意識，硬是聚了一點氣，不然斷隻手臂都隻是剛好而已。
“我真不知道是遇到了一名天才還是一位瘋子。”
“上天保佑，可能有風之大陸的守護使者在庇佑我。”齊諭說道，也確實是上天讓他重生回十五年前，讓他有機會扭轉人生，這也算是一種上天保佑吧。
蕭企看了看齊諭，又看了看蔡光，似乎想到了什麽，突然一個造步，向齊諭衝去，這一突發狀況，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備感驚訝，隻見蕭企已經來到了齊諭眼前，一隻手抓向了齊諭的手頭，他要親自試試齊諭到底會不會聚氣，還是真的如他說講，突然靈光一閃就會了。
以齊諭現在的狀況，站都站不穩，哪裏還有甚麽氣力可以反抗，但腦中的淺意識似乎跟身體不同調，下意識的反手抓住蕭企的手，蕭企笑了笑，另一隻手也突擊過去，將齊諭的手給拍落，但齊諭反而用手由下而上的向上削，將蕭企的手給破開，毫無一點遲緩之態，有如天生就知道這樣要如何破解一樣。
蕭企一驚，連忙跳開，如果齊諭手中有刀，自己的脖子已經斷了。
“朽木行，你怎麽會這套刺殺手法?”蕭企詫異地盯著齊諭，朽木行是已經失傳二十年左右的刺殺術，二十年前，有一位頂尖殺手用這刺殺了無數名士、政客、高官，以齊諭的年紀根本接觸不到，為何他會這個手段。
“甚麽行??這就隻是我每天在練的雕刻手法而已。”
“雕刻?”
“是的大人，小的義父也是個小有名氣的木匠，從小義父就叫我反複訓練雕刻手法，剛剛那一下隻是平時如果有木頭卡到我的雕刻刀時，我會做的動作而已，可能是每天練習，所以剛剛下意識的使用出來，並不是甚麽甚麽行的刺殺手法，要是我有這什麽刺殺手法，我還需要在今天吃那麽多苦，早就賺的盆滿帛滿的了。”
齊諭這下意識的動作在他自己的認知內，確實就是從小練到大的雕刻技巧，前一世的齊諭危急時刻也靠這些技巧逃過鬼門關好幾次，不過這次蕭企說到這不是普通的雕刻技巧，反而是一套刺殺手法，這也讓齊諭留個心眼，好奇起義父的身分起來。
齊諭從懂事開始，身邊就隻有義父，而義父就一直是個木匠，除了偶爾出城去添購日用品與采購木頭外，幾乎就沒有出過家門，到了齊諭八歲那年，義父去山上伐木不小心失足，摔下山崖，斷了雙腿與瞎了雙眼，更是基本都在家裏，每天除了刻木頭，就是叫齊諭練習雕刻手法。
“有意思，真有意思，齊諭，你已經通過了考核，正式加入軍隊。”
原本還很擔心的侯正與雄樂聽到蕭企這話，連忙跳了起來，趕到齊諭身邊，將他扶住，以齊諭現在的狀態，再不攙扶他，隨時都會倒下。
“多謝蕭主考，齊諭，你還不快謝謝主考。”
“多謝蕭主考..咳咳，齊諭一定會在軍中好好表現，不會浪費您給我的這個機會的。”
“不用謝我，這是你自己爭取來的，況且，現在我對你十分有興趣，雖然剛入伍隻是新兵，但我相信不久在朝中，一定可以聽到你的消息。”
齊諭笑了笑，本來就打算這一世好好結交蕭企這位未來紀國的棟梁，但沒想到這麽快就讓蕭企對他有印象，這算是好的開始。
“侯正，雄樂，你們已經分配兵種了嗎?”蕭企突然問道。
“我們已經分配完畢，我被歸入正式部隊，飛燕城步兵營。”
“不錯，平民百姓能被劃入正式部隊，非常不容易，好好幹，我想信你的仕途會一片光明。”
“多謝蕭主考。”雄樂聽完蕭企的話後，心中湧起一股信心，他也相信以他的條件，好好幹一定可以幹出一番名堂。
“我……被分配到雜兵團的盾兵團。”侯正心虛地說道，頭也慢慢的低了起來，他感覺十分丟臉，一起來的兄弟被分配到正式部隊，自己隻是個雜兵團，他不知道的是，雄樂這種人才是百裏挑一，其他大部分人都是雜兵團的成員。
蕭企點了點頭，其實他看到侯正這種條件，就已經知道他一定分配到雜兵團了，不過侯正一定沒想到盾兵團，這個團的名稱跟送死可以畫上等號。
齊諭聽到侯正的話後，雖然跟前一世侯正被分配到的一樣，但他的心裏還是一驚，他當然知道盾兵團意味著什麽。
紀國除了正式部隊外，還有一個雜兵團，人數比正式部隊還要多的多，他們不直接作戰，卻要將除了作戰的事全包了，包括送死，雜兵團裏又分成盾兵團、補給隊、工兵隊、支持隊，前一世的齊諭就是被分配到支持隊，慢慢的建功才升上正式部隊，再慢慢的一步一步爬到白袍近衛，而侯正在盾兵團慢慢的就失去了消息。
“齊諭，你已經入了伍，照理，我現在要將你分配到部隊去，不過你的能力，在普通部隊實在太過屈才，我會以我個人幫你擔保，讓你進入你想進的部隊，不管你是想進入暗殺部隊灰袍，或是想進入特殊部隊，我都可以去幫你申請，我想以我目前的地位，還是有十足的把握讓他們給我一點麵子。”
侯正與雄樂一聽，開心地跳了起來，他們心裏都清楚，齊諭是他們之中最有才能的，尤其今天齊諭的表現，著實讓他們嚇了一跳，他們跟齊諭相處了哪麽久，也不知道齊諭原來那麽厲害。
“謝謝蕭主考，如果可以，有一個部隊是我一開始就想進去的，希望蕭主考可以幫我安排到那個部隊。”
“沒問題，說，是哪個部隊。”
“盾兵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