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找揍
外麵已經是豔陽高照,但廖老板的店鋪裏卻是顯得有些冷清。
這種冷清倒不是說沒客流量,當初南柯第一回進來時,這店鋪裏麵也沒人,但當時整個店鋪的氣氛明顯透著一股子閑雲野鶴的閑散勁;
畢竟廖老板開這家店鋪本就不是開來賣貨物掙錢的,純粹就是給自己找個地方,方便自己陶冶一下情操。
而此時,店還是這麽個店,店鋪的裝潢依舊清淡素雅,但氣氛和給人的感覺卻明顯不一樣。
廖老板一個人坐在茶幾後麵,麵前擺著茶葉和燒開的水,一縷縷水蒸氣升騰起來把他整個人包裹在裏麵,硬是營造出了一種狼煙四起的感覺。
後麵擺架上還是那幾個物件,仔細看去,基本沒一個還是完好的,或多或少都有些缺口裂縫。
這倒不是因為有人來鬧事砸場子搞的,以他現在這個身份,尋常團夥還真不敢惹他,而敢招惹他的,也不至於搞這麽低端拙劣的手段。
那些個擺件,大多都是他這兩天生悶氣時,自己發怒砸的。
被人欺負到了臉上,踩了幾腳不說,還想要吐口唾沫,說心裏麵沒丁點生氣,是不現實的。
但人到中年,比不得小年輕能夠一怒衝冠無所顧忌,他曉得自己該做什麽,能做什麽,要做什麽,因此,那些擺件隻能夠自認倒黴。
這時,門被從外麵推開,兩個西裝革履,頭發梳地一絲不苟的男人走了進來。
廖老板沒起身,他坐的位置正好麵對店門口方向,這兩個人還在外麵的時候,他就看見了他們。
他們坐著一輛黑色的全尺寸SUV過來,不出意外的話,現在那輛停在馬路對麵的SUV裏麵還留了人在盯梢。
廖老板沒招呼。
但兩個男人也算是自覺,自顧自地拉出了兩個凳子,隨即在廖老板對麵坐下。
其中一個伸手想要給自己倒杯水,但廖老板搶先一步挪開了水壺。
“今天不營業。”
“嗬嗬。”男人笑了笑,也不在意,把手放下來在自己腿上拍了拍,“廖老板想清楚了嗎?”
廖老板看男人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我需要想清楚什麽,你們是自己沒本事找不到線索,所以來我這裏撒氣?”
他是怕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但這並不代表對方隨意派兩個貓貓狗狗來,他就得低聲下氣地候著。
更何況,他現在跟三天前不一樣,當初他心裏沒底.……
現在,他有了。
雖說這底並不在自己身邊,但好歹嘴巴是能硬起來。
男人臉上保持著微笑,道:“你怎麽知道我們沒線索呢?”
“嗬……你們要是真能找到我的什麽把柄,還會在這裏跟我好聲好氣的?”
廖老板是知道他們的德行和辦事風格的。
‘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自二戰到現在以來,幾經整改和重組,人是換了好幾批,但其具體的職能變化其實不算多,基本上都集中在超自然事件和恐怖事件的處理方麵。
是,廖老板也不否認他們在這兩個方麵確實是有貢獻。
但究其本質,在那層偉光正的外皮下麵,到底有多少蠅營狗苟的事情發生,廖老板還真能說出個一二三四來。
畢竟,他這些年跟他們有不少接觸,甚至有些‘髒活累活’,還是他親自負責在後麵擦的屁股。
再怎麽彰顯自己的中立,但到底是一個需要向外界要錢的組織,雖說是受安理會直接管轄,但這安理會背後,也是有金主爸爸的。
國和國之間、資本和資本之間,各種勢力的利益糾葛之下,它想要保持真正的獨立,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除非,他們的局長能硬氣起來不拿安理會一分錢。
男人還是那副表情,像是剛做了半永久似的,他好整以暇地把手放在茶幾上,拿起一個清掃茶壺的刷子在茶幾上刷了刷。
“要是我們真沒查出點什麽來,怎麽會來找你?”男人一邊刷著茶幾一邊道,“紐約這麽多勢力,我們單找你一個,其實已經說明了問題。”
廖老板眼睛眯了眯,沒什麽反應,“那你說說,你找到了什麽?”
男人語氣變得低沉起來,“現在塵埃還沒落定,你現在把人交出來,我們還能保一保你,你自己也免得再浪費錢去遮遮掩掩。”
他微微起身,朝廖老板壓迫過去,手中的毛刷往旁邊的茶簍裏一扔,“每天花三千萬出去,你能撐多久?再說,你真覺得你能做到萬無一失?
拿錢來鋪路,是,我承認你能拖延一下時間,但我們的人總會找到漢墨,到時候就得按規矩和章程來,就算是我們想要顧念舊情保一下你都沒門路。”
這話,其實已經得很明顯了。
甚至連每天三千萬的事情他們都知道。
但.……
廖老板隻是伸手把毛刷撿起來,雖然表情難掩驚慌,但嘴角還是咧開笑了起來,“我還真以為,你們從來不跟恐怖分子談判,怎麽現在,嗬嗬.……”
男人表情終於有了變化,倒不是生氣,而是有些錯愕和驚訝。
他重新坐了下來,打量著廖老板,手指頭在茶幾上敲了敲,“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有什麽依仗。”
廖老板咬了咬牙,很是用力地憋出了一個扭曲的表情,道:“你猜猜,其實我覺得你們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裝作看不見,等人自己回去,結果對於你來說,其實是一樣的。”
“嗬嗬,你會對路邊的混混妥協嗎?”男人把手搭在了膝蓋上,彈了彈上麵的灰塵。
而廖老板則是平靜了下來,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說到底,你們就是想找揍。”
等被打一頓,打疼了,就能好好說話了。
……
外麵烈日當空,蟬鳴聲響徹街道,路邊的一草一木在微風中輕輕搖動,似乎是在宣泄體內的燥熱。
某處工業園區內,廠房鱗次節比地整齊排列,像是一朵朵鱗片形狀的雲朵,漂浮在蔚藍色的背景牆上。
南柯坐在其中一座廠房內,隔著窗戶看著外麵搖晃著草木的‘熱浪’,隻覺得空調是這世間最偉大的發明之一。
在其身邊,一隻赤紅色的鬼臉很是局促地漂浮在空中,每一下移動的幅度都很輕微,生怕自己觸怒了身邊這位。
人類之所以會懼怕惡魔,是因為惡魔往往象征著恐懼和折磨;
而對於這隻亞紮卡納來說,南柯施加在它身上的,也是恐懼和折磨,也因此南柯在它眼中,相當於是‘魔中魔’。
其地位,直逼‘鈣中鈣‘之於保健品。
這時;
‘魔中魔’忽然轉過臉看向了它,露出了一道讓它驚悚的笑容,道:“你覺得這裏環境好,還是店前麵的街道環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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