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心疼
南柯準備走著回去，雖說路程比較遠，但他現在的扮相著實是不適合去打車。
黑色的衛衣倒還好，就像是多了幾道暗紋，但藍色的牛仔褲已經被他‘玩出了花’。
這座城市的陰影中雖說有許多見不得人的事物，但總歸還是正常人更多，他這副模樣要是被人看見，難免會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煩。
好在，路上南柯也不會覺得枯燥，今天的遭遇，他需要好好地消化消化，就像是吃慣了齋飯素菜，猛地給你來一桌滿漢全席，這滋味，得慢慢去品。
腦海中開始回放剛剛發生的事情，在回放過程中，南柯自動忽略了自己給自己加戲的那一段。
人嘛，總是會下意識地去回避自己不願意麵對和承認的記憶。
就像是網絡上那些個噴子在看見片麵的真相後，會打了雞血似地站在道德製高點去抨擊當事人；
而當整個事情真相曝光，當整個事件發生反轉後，他們並不會去反思，也不會吸取任何的教訓。
他們隻會看一眼新聞，而後說，‘哦，原來噴錯了人啊，但，受害人被噴得這麽慘關我什麽事？’
南柯覺得自己應該不是那種人，但，剛剛被自己活活踹死的男人似乎也覺得自己是個‘好人’。
“嘶！”
南柯抬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方，隻要是想起那個男人，胃裏就是一陣惡心。
今晚的事兒，沒對他的身體造成什麽影響，但對他的三觀而言，算是一場八級地震。
南柯這會甚至是有些理解了為什麽紐約會湧現出這麽多超級英雄出來，因為在這種環境下，當你真有能力能夠懲治這種人的時候.……
你，很難去說服自己不下手。
南柯自己就沒忍住，他不僅下了手，還動了腳。
且為了讓那個男人走得更體麵些，南柯沒用亞紮卡納之刃，而是選擇自己親手送男人上了路。
但，南柯並不覺得自己這麽做了，自己就也成為了超級英雄隊伍裏麵的一員。
因為他自己心裏清楚，自己和那群超級英雄的出發點，是不一樣的。
他們，是真的把拯救生命打擊罪惡當作己任；
而自己剛剛展現出來的善良，其實更像是一種站在自己角度上的感性。
……
當南柯回到酒館時，整個城市已經陷入了沉眠，但廖老板的店鋪裏還亮著燈。
猶豫了片刻，南柯敲了敲廖老板的店門。
沒一會兒，廖老板打開了門，他裹著薄羊毛毯看了南柯一眼，沒在門口問什麽，直接請南柯進了店。
店裏麵沒開主燈，牆角位置幾盞射燈給了室內柔和的光線，廖老板給了南柯一杯熱水，問道：
“你這是……”
“出去逛了逛，碰見了一個變態。”南柯坐在凳子上道。
南柯自己的鼻腔細胞是已經熟悉了衣服上的味道，但廖老板顯然還沒適應，給完南柯水後，他自己走到遠遠地位置坐了下來。
“你去了哈萊姆區？”
“去了。”南柯微微頷首。
廖老板了然，大晚上在那裏遇到一個變態不奇怪，遇不上才是奇怪。
他之所以沒讓南柯去什麽地獄廚房，是因為地獄廚房那邊亂歸亂，但搞亂整個地區的幾撥人已經有了明顯的涇渭。
可以說地獄廚房的黑色產業已經極為正規，什麽勢力負責什麽生意，哪一塊歸什麽人去管理，就像是企業規章一樣條例分明。
再者，那地方除了那幾個黑色勢力外，還有好幾個沒名沒姓的異裝癖在那裏蹦躂，這幾個異裝癖雖然沒什麽組織，但就憑他們能夠隻身對抗黑色勢力，其實力可見一斑。
南柯現在過去，要麽，就是惹到其中一個勢力；要麽，就是惹到其中一個異裝癖，這筆帳怎麽算都是虧。
廖老板是個生意人，自然是不會讓自己的‘合夥人’去幹些賠本買賣。
“你是遇到了個什麽變態？”
廖老板來了興致，他本就做情報出身，對於這種稀奇古怪的事兒，本就有興趣。
且今天跟兩個手下談論了一下午的十二宮，現在對這種人正是感興趣。
南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上麵的血跡看起來很刺眼，“你這麽晚還不去睡？”
“這不是等著手底下那幫人回話嘛。”廖老板歎了口氣，“賈斯丁·漢墨的事情我得親自盯著，否則不放心。”
合著，這是在幫自己熬夜，南柯抿了抿嘴，道：“應該是個連環殺人案的凶手吧。”
那男人從作案熟練度來看，應該是不止殺過一個人。
“就是個凶手而已？”
廖老板職業特殊，這平時接觸的人也特殊，連環殺人案凶手對於其他人來說可能會聞之色變，但對於廖老板來說，也就這樣吧。
“嗯。”
南柯頷首，繼續道：
“他闖進了一個女人家裏，劫持了孩子，還把自己當作了上帝化身，試圖用自己狹隘的道德觀去製裁罪惡。”
“那女人幹了什麽？”
“應該是孩子得了什麽病需要錢，所以打算出賣色相吧。”
廖老板揉了揉肚腩，“這不是挺偉大的？”
雖說可能因為付出的方式不對，登不上什麽感動人物的專欄，但這種精神無疑是偉大的。
“但那人覺得女人這種行為，是對她死去丈夫的一種侮辱。”
“嗬嗬。”廖老板冷笑了兩聲。
“那人還打算當著女人的女兒的麵，去.……”
“畜生。”
“是吧，所以我殺了他。”
說到這裏，南柯忽然想起來了什麽，“對了，還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處理現場？”
“是。”
到底是法製社會，自己爽完後還是需要負責的。
“行，我去打點一下。”廖老板站起來，如果被南柯殺死的那位本身就有案底，那麽處理起來其實非常簡單。
他指了指南柯的身上，“你這.……”
“我去洗洗吧，對了，衣服借我兩件。”
“行，我現在算是相信你背後真沒什麽人了。”畢竟真要有人，不至於殺個人還得找自己來善後，廖老板又道：“對了，你聽說過十二宮殺手嗎？”
南柯愣了一下，他是沒想到漫威世界，竟然也有這位的存在。
“聽說過。”
“嘿，我今天才跟我手下聊了他，據說他的賞金有小十幾萬美金。”
廖老板轉身去幫南柯拿衣服。
南柯則是沉默了起來，之前自己隻覺得那老人的項鏈看起來有些眼熟，現在被廖老板一點。
似乎，自己剛剛錯過了十幾萬？
心，莫名的開始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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