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令人絕望的實力
大明東南海域，泉州府通往澎湖衛的航道上，十二艘荷蘭人的巨艦正狼狽逃竄。
高文律這會兒著實是狼狽不堪，他所率的戰艦都被人轟得到處是窟窿了，手下人馬更是死傷慘重。
但是，他並沒有掉頭返回南洋。
曆史上也是如此，當時他也是在泉州府附近海域被人打得屁滾尿流，戰艦都被人燒毀了幾艘。
但是他也沒有選擇返回南洋，他選擇的是竄到澎湖修建據點！
或許，這是他們在出發之前便已經製定好的計劃。
又或許是因為他還不死心，還想再搏一把。
總之，他並沒有返回南洋，他還想如同曆史上一般，去澎湖修建據點。
這會兒他已經把南洋水師船隊給甩開了，因為荷蘭人對遠洋帆船的風帆進行了改進，在同等風力的情況下，使用老式風帆的南洋水師船隊速度沒他們快。
這或許也是他敢於跑去澎湖修建據點的另一個原因。
他或許覺得反正打不過也能跑得過，他沒必要怕明帝國的戰船。
豈不知這會兒的大明水師不但有帆船還有輪船，而且，他手下艦隊的行蹤一直在車輪舸快船的嚴密監控之中。
這時候遠在澎湖的泰昌都已經收到南洋水師發來的戰報了。
說實話，他也沒想到荷蘭人竟然如此拉跨，南洋水師都還沒衝上去拚命呢，人家竟然掉頭就跑！
這簡直讓人有種一拳打到豆腐上的感覺。
要知道，他為了應對此次荷蘭人的入侵可是想盡了辦法。
他不但命人在東番和澎湖修築了六座衛城，還命王徵把原本給龍牙戰艦上裝配的火炮調了一千多門過來。
就是這麽搞一下，那二十五艘龍牙戰艦的完工時間最少要推遲一個月。
他是著實擔心海上霸主荷蘭人的火力太猛，讓南洋水師、北洋水師甚或是東洋水師損失慘重。
沒想到，這海上霸主竟然這麽不經打，讓他一番準備都如同白費了一般。
他把戰報遞給袁可立，隨即有點哭笑不得道：“看樣子朕是太高估荷蘭人的實力了，”
袁可立接過戰報一看，也有點哭笑不得。
他們著實把這海上霸主當大敵在防著呢，誰知道人家就這德性。
泰昌稍微想了想，便果斷道：“他們既然連南洋水師那點帆船都打不過，我們就沒必要依托澎湖衛城跟他們打了，元芳，下令集結船隊吧，我們去給荷蘭人來個迎頭痛擊。”
張元芳聞言是毫不猶豫的拱手而去。
袁可立卻是頗為不解道：“皇上，我們如果把荷蘭人的艦隊放進來，來個關門打狗，應該能把他們全殲於此吧？”
全殲了也沒多大意義啊！
泰昌微微搖頭道：“我們沒必要全殲荷蘭人的艦隊，給西班牙人留幾艘吧，他們要是能打起來，對我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原來是這樣。
的確，如果荷蘭人跟西班牙人因此打起來，大明就能坐收漁翁之利了。
袁可立聞言，不由拱手道：“皇上英明。”
高文律也沒想到大明竟然會在澎湖和東番修築衛城，他更沒想到澎湖還有一支更強的水師船隊在等著他們。
因為他的消息都來源於韋麻郎和東瀛人。
韋麻郎也就是二十年前在這逛了一圈，對現在的情況壓根就不了解。
而東瀛人就算是知道這裏的情況也不可能告訴他。
所以，他就這麽傻乎乎的率船隊直奔澎湖而來。
結果，他們離澎湖還有百餘裏呢，一直龐大的船隊便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這支船隊著實古怪，兩百餘艘船竟然一艘帆船都沒有。
而且人家還有一艘樓船炮艦，這樓船炮艦竟然也沒有風帆！
當然，不管人家有沒有風帆，人家的船肯定是能開得動的。
要不然就不可能迎麵朝他們開過來了。
這一下怎麽辦？
後麵有人追，前麵有人堵，人家明帝國海軍明顯是想圍毆他們啊！
高文律不由怒氣衝衝的責問道：“這就是你說的小舢板？明帝國的海軍實力有你說得那麽差嗎？”
韋麻郎幹脆攤手道：“將軍閣下，我都說了，我是將近二十年前來的這裏，而且當時我看到的就是一堆小舢板，我並沒有欺騙你，欺騙你的是東瀛人。”
東瀛人。
哼！
他們正扯皮的功夫，泰昌已然放下望遠鏡，果斷下令道：“元芳，派狼牙戰船上去，把那兩艘樓船炮艦留下，其他的普通戰艦能放走就放走吧。”
張元芳聞言，連忙道了聲遵旨，隨即便指揮一百五十艘狼牙戰船排成三個箭頭狀，徑直往荷蘭人的艦隊衝去。
狼牙戰艦對付樓船炮艦就要這麽衝，直接從正前方迎麵衝過去！
因為樓船炮艦的火炮主要都排布在兩側，正前方船頭方向最多也就一門主炮，直接從正前方迎麵衝過去受到的攻擊反而是最小的。
當然，如果能從正後方包抄上去，那更安全，幾乎不會受到任何攻擊。
不過，這會兒他們是與對方迎麵相遇，而且對方後排的普通戰艦也不是他們的目標，所以，他們壓根不用繞到後麵去抄人家屁股。
高文律一看明帝國的戰船如同發了瘋般的衝上來，連忙下令道：“快，所有戰艦轉舵朝南，準備側舷齊射。”
他是準備用側麵密集的火炮轟一輪就跑路了。
這會兒他是徹底絕望了，澎湖他不準備去了，東番他也不準備去了，他就想逃回南洋去。
可惜，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更讓他絕望。
因為明帝國的戰船一看他們轉向，立馬就跟著轉向，那三排箭頭狀的戰船竟然還是能轉彎的箭頭，始終對著他們艦首的方向！
這到底是什麽戰船啊？
怎麽可能這麽靈活！
他驚恐的下令道：“快，所有戰艦，全速向南，撞過去。”
這種情況下，他也沒辦法了，隻能仗著他手下全是巨艦，硬撞出一條路來了。
至於什麽再掉頭，甚至是轉圈什麽的，那試都不用試。
因為這會兒海麵上刮的是西南風，而且是微風，他們掉頭本來就慢，轉圈那更是不可能的。
這會兒他都慌了神了，瞎指揮，還想用巨艦撞人家小船呢，他也不想想，人家有多靈活。
人家不但靈活，還有很多火炮呢。
雙方剛靠近三裏左右的範圍，三個箭頭狀的狼牙戰船便依次開炮了。
“轟隆隆”，一陣陣劇烈的火炮轟鳴聲依次響起，而且如同滾雷般響個不停。
三個箭頭輪流發射，五十發炮彈接著五十發炮彈不斷砸落，荷蘭人十二艘戰艦很快便被衝天而起的水柱所籠罩。
他們應該慶幸，大明水師的目的並不是將他們全部擊沉，所以並沒有刻意瞄準朝中間射。
要不然，光是三排狼牙戰船五輪齊射下來，肯定會有戰艦被擊沉。
這會兒炮彈大多都落在了荷蘭人艦隊的兩側，真正擊中荷蘭人戰艦的並沒有多少。
不過，整個荷蘭人艦隊已然亂套了，因為不斷衝天而起的水柱已然化為一蓬蓬水霧將他們籠罩了，他們根本就看不清四周的情況了。
這就是狼牙戰船不斷開炮的目的，讓他們什麽都看不清！！
緊接著，前麵五十艘狼牙戰船兩列狼牙戰船迅速變成兩列，直插上去，很快就把最前麵的兩艘樓船炮艦給夾住了。
他們距離兩艘樓船炮艦都是百步左右，撞肯定是撞不到的，而且開炮也轟不到了，因為樓船炮艦比狼牙戰船高太多了，就算是兩側的火炮平射，炮彈也會從狼牙戰船的頂上飛過去。
這個時候，五十艘狼牙戰船突然間減速往樓船炮艦兩側一靠，然後便是一排排火槍手刷的一下從船舷後麵站起來，瞄準了樓船炮艦兩側的船舷。
緊接著便是無所的鉤鎖飛出來，扣上了樓船炮艦的船舷。
登艦奪船是這年頭海戰的必備科目，東洋水師自然準備了許多的鉤鎖。
高文律也知道人家要衝上來奪船了，但是他卻沒一點辦法。
因為人家人太多了，最少上千人啊，而他們一艘樓船炮艦上也就兩百多人。
而且人家人手一把火槍，正瞄著船舷呢，誰冒頭誰就會被打成篩子啊！
人家這實力，著實讓他絕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