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艾辛格
周六早晨，貝克蘭德的空氣和往常一樣差，但難得的是有了太陽。
因為奧爾薇婭的離開克萊恩不得不再次親自下廚。
現在正嚐試著做小時候愛吃的一種麵食，為此，他購買了品質較高的麵粉，加水加糖，調成了一盆稀薄的“糨糊”。
接著，他倒油入鍋，濕潤著表麵。
燒熱之後，他用湯勺舀起一些麵漿，將它們傾至鍋邊，攤得很薄。
滋滋滋的聲音裏，他攤了好幾張薄餅，麵粉的香味逐漸散逸開來。
等到差不多，他把那些軟軟的麵皮狀的薄餅一一揭了下來，放入盤中，並加水把剩下的材料做成了麵糊。
剛端著麵餅和“糊糊”回到餐廳，克萊恩就迫不及待扯下一塊，塞入口中。
那薄餅隻有濃鬱的麥香和刺激食欲的甜味，單純，樸素，卻異常美味。
是記憶裏的味道……
克萊恩飛快吃著，時不時喝一口麵糊。
看來我的廚藝沒有因為這些天都是奧爾薇婭而丟失啊！
克萊恩邊吃邊在那沾沾自喜。
唉！
就是可惜奧爾薇婭大人吃不到我做的飯。
克萊恩有些失落，想起自己好像自從奧爾薇婭搬過來住之後再也沒有下廚了。
嗯！
決定了！
下次一定要給她露一手。
克萊恩暗暗下定決心，隨後就開始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就在他吃得差不多，開始放慢速度的時候，門鈴忽然被拉響，叮叮當當之聲不斷回蕩。
新的委托？
克萊恩取下餐巾，擦了擦手，起身走向門邊。
他還未握住把手，腦海內就自然浮現出了訪客的形象。
那是一位鬢角花白，臉龐消瘦，氣質出眾的中老年紳士。
那是能得到警方邀請的私家偵探艾辛格.斯坦頓！
他來找我做什麽？
克萊恩疑惑開門，微笑問道：
“早上好，斯坦頓先生，有什麽事情嗎？”
艾辛格摘下半高絲綢禮帽，笑笑道：
“早上好，莫裏亞蒂先生，請問奧爾薇婭女士在嗎？我想找她合作！”
找薇婭大人的？
克萊恩的眉頭皺了起來，不知道這個大偵探來找她做什麽。
“哦！她前幾天搬走了。”
克萊恩如實回答，不過她不打算告訴這個大偵探奧爾薇婭大人現在的地址。
畢竟如果有大事的話，他應該去找教會問奧爾薇婭的地址。
“那真是太可惜了。”艾辛格一副惋惜的樣子，接著說：
“既然如果，莫裏亞蒂先生，我想找你合作。”
？？？？？
克萊恩麵臉問號，不是應該告辭了嗎？
“我認為你是一位優秀的偵探，之前純粹憑借自己就查到了東拜朗船塢，查到了碼頭工會。”
“合作？”
克萊恩沒有掩飾自身的愕然。
艾辛格點了下黑色手杖，沉聲回答道：
“找出最近連環殺人案的凶手。”
“警方已經給出了懸賞，2000鎊。”
2000鎊？
這足以讓貝克蘭德所有的賞金獵人和私家偵探瘋狂！
不過，奧爾薇婭大人似乎說這個案子很危險。
是由非凡者作案，而且還特意提醒我別碰。
連奧爾薇婭天使位格都說有危險，跟何況自己這個小小的序列7呢。
雖然錢多，但也十分危險。
“你的意見是什麽？”
艾辛格見夏洛克.莫裏亞蒂似乎有點走神，遂追問了一句。
我的意見？
克萊恩一時有些為難。
正常的私家偵探肯定會答應，這既有豐厚懸賞的緣故，也有對麵是知名大偵探的關係——與艾辛格建立友情，在圈子裏將獲得極大的好處。
但問題在於，克萊恩並非正常的私家偵探。
他擔心調查線索的時候，碰上負責此事的值夜者，以及不必要的麻煩，到時候還沒解決因斯讚格威爾，自己就先死了。
到時候就真的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不妥不妥！
唉！
要是奧爾薇婭大人還在就好了，自己也不用這麽糾結，直接帶上這位天使大人去查案就行了。
什麽黑夜教會什麽惡魔非凡者全部交給她，那恐怕就真的萬無一失了。
不過現在……
克萊恩深知他現在蓄了胡須，戴了眼鏡，改變了發型，簡直就是改頭換麵，一般的值夜者肯定認不出我。
但萬一遭遇的是戴莉女士呢？
克萊恩斟酌了幾秒，微微一笑道：
“我最近剛接手了一起很麻煩的案子，恐怕沒有什麽空餘的時間。”
不等艾辛格.斯坦頓開口，他又補充道：
“我可以參與討論，幫忙翻看資料，分析線索，但應該不會具體去調查。”
克萊恩打算等下再做個占卜，確保自身的安危，同時再去一趟奧爾薇婭的新家，說下下這件事，也能保護一下自己的安全。
說話間，克萊恩迅速有了成形的想法。
握著黑色手杖的艾辛格沉吟了一下道：
“沒有問題。”
“這次我召集了十幾名偵探，有足夠的人手做排查，而我最讚賞你的就是你卓越的推理和分析能力，在沒有我這麽多資源的情況下，竟然找去了東拜朗船塢，找去了碼頭工會。”
“如果能抓到罪犯，拿下賞金，我會根據每個人的貢獻，合理地分配報酬，相信我，我在這一行還是有些信譽的。”
“好的，合作愉快。
”克萊恩主動伸出右手，與對方握了握，並感覺到了艾辛格手掌的幹燥和溫暖。
對一位四五十歲的中老年紳士而言，在貝克蘭德的深秋裏還能保持類似的感覺，相當不容易，克萊恩據此更加懷疑艾辛格是位非凡者。
“合作愉快。”艾辛格微笑點頭。
這個時候，克萊恩才發現自己有些失禮，忙堆起笑容道：
“抱歉，忘記請你進去了，我們喝著咖啡和紅茶好好聊一聊？”
“不用客氣，我約了那些偵探上午九點到我家討論案情，我的助手正在那裏等著他們。”
艾辛格掏出一塊雕飾複雜，很有機械美感的銀色懷表，按開看了一眼道，
“我們得過去和他們碰麵了，沒有問題吧？”
“沒有問題，我去趟盥洗室，馬上就走。”
此時此刻，克萊恩有一種又回到了廷根作為值夜者時候的感覺了。
盥洗室內，克萊恩去了灰霧之上，用占卜的辦法得到的是他可以承受的答案。
不過他還是打算一旦有危險就往明斯克街20號，畢竟占卜隻是結果，而不是過程。
誰知道這個占卜結果有沒有包括奧爾薇婭這個因素。
得到了這些結果之後，他飛快返回現實世界。
披上外套，戴好帽子，拿住手杖，跟著艾辛格上了一輛出租馬車，並分坐左右。
艾辛格看了他一眼，仿佛在思考般問道：
“我很好奇，你是怎麽發現希貝爾被殺案與東拜朗船塢，與碼頭工人協會有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