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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唇抿得死緊，牙根緊咬，他繃著臉偏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沒有安慰，沒有斥責，也沒有說信不信她。


  但他的動作小心翼翼，分外輕柔。


  當看到那隻滿是血跡的小手後，他漆黑的眼瞳暗沉到不見光亮，奮力撕下一條襟擺。盯她一眼，動作變得近乎粗魯，擦拭著她的血跡。


  掏出金創藥，灑在傷口上，不理會她驟然吃痛的抽氣聲。


  冷冷地再盯她一眼，迅速將那前後兩道傷口裹上。


  然而，急促的呼吸和微微顫抖的動作泄露了他內心的情緒。


  “活該！”他終於吐出了兩個字。


  思寒始終注視著他，搖搖頭，重新撲進他的懷裏。雙手抱著他的腰，不讓他推開自己。她低聲地混亂地說：“罵我愚蠢也好，活該也好……我都不要再離開你。”


  慕容赫僵直地坐著，表情分不出是悲是喜。


  天邊濃雲被狂風卷得更加迅速移動，一場大雨隨時都會到來。


  男性的喉結滾了滾，大手慢慢地伸過去，落在她纖瘦的肩上。


  “赫……赫……對不起，對不起……”感受到他掌心溫度的那一瞬，淚水潸然而下。思寒的臉埋進他的胸膛，不停哽咽，“對不起……我不該……”


  大掌拍著她的肩，想徹底地攬她入懷，又硬生生地克製住，終究什麽都沒有做。


  隻是他的薄唇抿得那麽緊，承載了千言萬語不能說出口一般。


  “對不起……但是，請你相信我一次，我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不會傷害我們的孩子……”


  雙肩猛地被人扳正，她被迫對上他暗沉的眼睛。


  慕容赫狠狠地吸著氣：“你死了？你死了，還要孩子做什麽！”近乎咆哮地對她低吼，震得她忘記了回答，耳朵嗡嗡作響。


  他忽然咕噥低咒一聲，極力壓低了聲音，重複道：“你死了……要讓孩子怎麽辦？難道你以為我會替你帶孩子？”


  “可是……可是那孩子……是我們兩個人的啊！”畢竟是對不起他的事，思寒很小聲很小聲地辯駁。


  “可惡！你也知道孩子是我們兩個人的？那你還敢拿孩子來做賭注？”


  “我……沒有……”


  “你再敢說一次試試看！”


  “我……”


  他迅猛地俯頭，噴著怒火的雙唇狠狠地吻住她。


  思寒的眼睛不由地睜圓，他熾熱的唇舌似想將她吞噬似的，吻得急切，吻得用力，吻得如同狂風暴雨，教她無法呼吸。


  當他這樣肆意侵占她的甜美嬌柔時，心情竟是無法厘清的煩亂紛雜。


  他的心，疼得幾乎想要扼住她的喉嚨，想逼她擠出甜軟情話，一句，一句也好！

  她能給他的，隻有迷亂而驚慌的眼神，歸於壓抑的呼吸……


  可就連這樣的她，他也想死死摟在懷裏！


  並且……很沒骨氣地害怕她說出自己不想聽到的話來。


  思寒的意識有著片刻的空白和迷失，他的手霸道間情不自禁扣住她的手指。


  傷口的疼痛教她驀然驚醒，想起好些還沒說完的話，於是頭一偏，避開了他的唇。


  “嗯？”慕容赫冷冷哼聲，真的不高興了。


  眼睛裏的暖意又被寒氣逼退：“你這個女人，心裏到底想要怎樣？”他冷冷地抓過她的身子，“難道還有廢話要說嗎？”


  “我哪有……說……”


  “那就閉嘴！”


  慕容赫這次直接抓過她的下巴，讓她無法再躲閃，熾熱的薄唇不容拒絕地又吻了上去。


  可是……


  可是她真的感覺不對勁啊！有很多重要的事得先跟他說啊！而且……而且他的身後已經出現了好多人，一個個騎著馬，正齊齊地望著自己。


  思寒隻好死死地閉著嘴巴不讓他探入，他懲罰似的啃咬，疼了，她抿得更緊。


  “赫……”


  “不準說話！”該死的她一說話，他就忍不住憤怒！隻想這樣吻到她天荒地老，將剛才那些叫人憤怒的痛苦的情緒全部扔掉！

  “可是……赫……”好多人在看啊，而且他們的眼神好怪異啊！

  “幹什麽？”慕容赫終於喝問。


  “有人！”她脫口而出。


  慕容赫冷冽地回頭，那些人正是他的手下，撞見他冰寒的目光，一個個立刻識相地調轉了馬頭。


  “現在沒人了！”他低下頭，霸道地宣布。


  “赫……”思寒主動摟住他的脖子，半是嬌羞，半是害怕。


  不知道為何會如此害怕？害怕失去他，害怕不能保護好孩子，害怕無法預測的未來。


  “有什麽話快點說！我最多隻會相信你一次！”他被激怒的心哪那麽容易平靜？說起話來惡聲惡氣，跟他的動作有些不相符。


  但思寒毫不介意。


  她仰起小臉，手指想去觸摸他的下巴和臉龐，可是不小心抬起的卻是受傷的手，“啊……”痛呼聲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