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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竟然懷孕了！是慕容赫的孩子？”花若芙冷靜問道。


  思寒眼中飛快閃動淚光，別過頭去，挺直了腰杆。“是，但是這個秘密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


  “你不想讓他知道？你還沒有下定決心留在赫王府？”花若芙注視她同樣單薄的背影，“也對！我要是你，我也會很矛盾……好在，我不是你。”


  她說這話時，唇角有抹苦澀，眼中更有不為人知的決然和悲哀。她想起了待自己情深意重的太子修，她並非不懂得領情，不懂得回報，而是在師傅帶她入宮前，命運就無法自己作主。


  她有她隱藏的秘密身世，有她不得不為之的任務，更有她不能愛也愛不起的理由……


  思寒回過頭：“誰都不是我，所以這條路我要自己選擇走下去。可是……真的好難哪！”


  “若是慕容赫知道你有了孩子，你就再也沒可能跟淩楚有何交集。”花若芙可謂是很了解慕容赫的人之一。


  “若芙姑娘，若是我不救他的話，他真的會死嗎？”


  花若芙閉了閉眼，在牆角坐下。“事實上還未從有人中過此蠱，有些事情我也隻是從師傅那裏聽來，但她老人家說的話都會成真，想必蠱毒一發作最後是會死的。”


  “淩大哥何其無辜？他完全是個受害者，明知救他的法子，卻還眼睜睜地看他死掉，這樣子我做不到……”


  “你決定好了？我明白告訴你，你現在已有身孕，要救淩楚也算多了份勝算，隻是……！”


  “隻是什麽？”聽到多了份勝算，思寒的眸子頓時閃亮。


  “那毒蠱若進入你的體內，可以設法讓毒性齊聚在胎兒身上，這樣可以保住母體免去性命之憂，說不定你也不會忘記自己最愛的男人。”


  思寒打了個哆嗦，腳底發寒，這是用孩子的命來保護自己？眼中的光亮急速黯淡，比之前更為痛楚矛盾，緊咬唇瓣：“那就是說……我若救淩大哥，要麽就得犧牲自己，要麽就得犧牲這孩子？”


  “是的，別無他法。”


  花若芙已經明白她最愛的男人是誰。若他是淩楚的話，她早就不顧一切付出，又怎會為了另一個男人的孩子如何糾結？那孩子該會視為深刻的恥辱才對，而思寒明顯舍不得。


  “好了，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明日我將被行刑，死路一條，以後你自己保重。”


  一番生死別離的話，從花若芙的嘴裏吐出，格外冷靜平淡，仿佛明天隻是出門旅行而已。


  “你別多想了。”思寒走到牆邊蹲下去，很輕很肯定地說。她強壓著內心波折，對花若芙鼓勵地微笑，又怕隔牆有耳，隻得用嘴型道，“他們一定會救你的！”


  花若芙要是死了，那兩個男人也不配當什麽太子，什麽王爺了！


  “嗬嗬，原來你這麽信任慕容赫。”花若芙低笑，閉上了眼睛。生死，都已非她能控製，何不淡然？希望那兩個男人真的不會讓人失望！

  不過太子修……


  思寒走出牢門，看見木婉站在狹窄的通道旁定定注視著自己。


  “婉兒，謝謝你。”


  木婉微微揚唇，該聽到的都已經聽到了，思寒竟有了慕容赫的孩子，這讓她異常驚訝，同時也十分好奇思寒會如何抉擇呢？


  她沒有多問，答案第二日自會揭曉。


  當晚，慕容赫因為跟太子密謀劫囚之事，調動了不少人手，各方麵做出了嚴密的防範和部署。


  他跟太子情同兄弟，又對花若芙允諾在先。這最後一仗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但不可否認，與思寒起了爭執冷戰之後，他一整天都心浮氣躁，渾身散發冰寒冷酷氣息。為避免情緒再受影響，他一忙完馬上回府，打算跟她好好地再談一次。


  可是，當他回來，管家竟然報告說她被木婉請去了尚書府，那把好不容易壓抑下來的心火，立刻又被挑了起來。


  將管家與府中的丫鬟侍衛都教訓了一頓，院子裏跪了一群人，每個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而後，看守後山的侍衛匆匆趕來，說淩楚在石牢中趁送晚膳的時間打傷他們，趁機逃走。侍衛們在山中追捕，可暫時找不到人，不過相信人還在後山上……


  這一消息讓慕容赫的眼中瞬間噴出熊熊火焰，長劍一抽直接向那侍衛刺去，憤怒地訓斥：“一群沒用的東西！連個人都看不住！”


  他無暇多說，親自調來數位心腹，帶著一幹侍衛快速朝後山趕去。


  “絕對不能讓他逃走！”


  這一夜折騰，疲憊夾雜著怒氣，讓慕容赫變成了一座火山，隨時都要爆發。跟在後麵的侍衛格外謹慎，在山上嚴密搜尋。


  思寒回到王府發現慕容赫還沒有回來，不覺暗歎慶幸。她心裏裝著太多事，感覺疲憊，洗漱之後便上床休息，沒想到靠枕不久就沉沉睡去。


  她哪知道，此時後山之上，讓自己心焦矛盾的兩個男人正在展開追擊與惡鬥。


  §§第十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