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什麽機會隻有一次?”
“那個……哎呀,先進去再說吧!今天晚上我跟你睡。”
“恩,好。”燕兒看到她的小姐竟似在害羞。天啊!難道小姐她愛上赫王爺了嗎?
那……那淩將軍呢?到底怎麽回事?燕兒趕緊讓路,兩人將門關緊。
戶外,慕容赫沒有徑直回寢房。
庭中獨步,冷月映照在深紫色的織錦華袍上,他深邃的五官增添了一份如霜的冷漠。
夜風漸涼,映襯得這位在人前凜冽霸氣的王爺,竟顯得異常孤寂蕭索。
若是細看他的眸底,還能察出一抹淡淡的憂慮,隱藏極深,不為人知。
他表麵淡定強勢,卻總在不經意間,被她勾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回頭,目光幽遠地注視著丫鬟的房間,他喃喃自語,異常堅定:“寒兒,真的隻有這一次!日後就算你要離開,我也絕不會允許。所以——不要再妄想背叛我,知道嗎?否則……”
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怎樣的事!
從未有女人將他的心事攪和成這般模樣,翻江倒海,患得患失。
從未有女人讓他有如此強烈的渴望,想一生一世留在身邊,為了她,可以在所不惜。
相較而言,曾經以為對眉兒就是情有獨鍾,沒料到在眉兒離開時,他毅然選擇的是寒兒。
誰輕誰重,不言而喻。
或許,他早就該正視自己的內心了!
他愛上了她,深沉地瘋狂地不顧一切地愛上了那個女人——紀思寒。
深深吸了口氣,吸入這初秋夜的清涼,鼻間仿佛還殘有她身上的淡淡馨香,無形陶醉。
有她,心不再冰冷空虛。
有她,便覺得幸福如此簡單……
房中,思寒撇開主仆之嫌,跟燕兒並躺在一張床上。
她輕握著燕兒的手,試圖從燕兒那裏得到一種安寧,但她的心總有些隱隱收縮,說不出來的憂鬱。
“小姐,你什麽時候喜歡上赫王爺的?”燕兒不問則已,一問語出驚人。
“你……胡說什麽?我哪有喜歡他。”思寒飛快地否認,蹙起黛眉,“你別聽他胡說,我不是這裏的王妃,而且剛才他對我所做之事,隻因為我迫於無奈被強逼的……”
燕兒骨碌著明亮的眼睛,細細觀察著她,“小姐,你是不願意承認吧?奴婢能理解小姐的心情,畢竟你以前那麽喜歡淩將軍。”
“我說了不是!”思寒驟然提高了聲音,急促地打斷她。
燕兒的神色僵住,怔怔地看著她。
“對不起……燕兒,我有點激動,因為我真的沒有喜歡上他,我更不是因為喜歡他而留在王府。”思寒將她的手拉近,解釋道。
盡管燕兒的話像根銳利的針一下子戳到了她的心頭,不由控製地痛了一下,但她此刻不想細究原因。
“那是為什麽?”燕兒問。
“這幾個月的遭遇一言難盡。”思寒歎道,她也不想再將那些磨難訴苦一般敘述一遍,不能讓燕兒難過。
“小姐,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如果赫王爺逼迫你留在這裏,為什麽淩將軍不來救你啊?”
眼前閃過幕幕景象,點滴浮塵,傷心或憤怒,絕望與悲傷……
最終化為現在的苦澀與甜蜜,惶恐與不安並存的狀態。
思寒一咬牙,道:“燕兒,最多五日,我們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裏。淩大哥需要我,我不能棄他不顧。”
她將花若芙的事簡要地說給燕兒聽,按照之前對此事的打聽,慕容赫在五日內定會將事情做個了斷。隻要花若芙一脫困,就是她找機會離開的時候。
思寒相信,一個人若是破釜沉舟去做一件事,定會成功。
就如為救眉兒甘願犧牲一樣,她這次仍要破釜沉舟。
燕兒看到了她眼底的憂色,心底酸楚:“小姐,以後你便不是一個人,做什麽決定都有燕兒陪著你。不過……那赫王爺看上去很喜歡你,他不會放手的。”
“誰知道他是虛情還是假意?他有時候像隻凶猛的豹子,有時候像隻狡猾的狐狸……我不能有所顧忌,這一次,不是他放不放,而是我留不留。”
兩人手指緊緊相握,傳遞著彼此的珍惜和深厚的感情。
“燕兒。”思寒忽然將聲音壓得極低,湊到燕兒的耳邊。燕兒見她語氣異常,當下謹慎起來:“小姐有什麽事?”
“傍晚我去找慕容赫時,好像聽說淩大哥又來了烏瑉,雖不知是何原因,但我應該沒有聽錯。在這府裏,我不方便跟人打探消息,你要幫我。”
“將軍莫不是來救你的吧?”燕兒眸子亮了亮,“放心吧,小姐。燕兒知道怎麽做。”
是夜。
思寒幾乎一夜未眠,聽到燕兒很快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側身注視著自己的衷心丫鬟,難掩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