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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怨我對你還不夠好？”他接下她的話，手指有意無意繞著她的青絲。


  “不是……王爺最近對我好得很。”


  “嗬，我以後隻管對你憐香惜玉就成，其他女人死活都不關我的事。花若芙的案子，要操心也該由太子去操心的。”


  “王爺。”思寒停住腳步，認真而感動地望著他，“這件事我還沒跟你說謝謝，你是因為我才去跟她交換條件的。”


  “嗬，你明白就好。所以--”慕容赫眸子深邃如黑潭，將她拉近，以無比鄭重的口吻道，“以後我會繼續對你好，你也絕不可背叛我，知道嗎？”


  思寒笑而不答，隱藏憂色的眸子沒有直接對上他。


  晚膳時，燕兒陪伴在思寒身邊，慕容赫對她淡淡叮囑：“以後好好伺候你家小姐。不，寒兒現在是本王的女人，也是這王府裏的王妃，你以後不要再稱呼小姐了。”


  燕兒聽說過赫王爺是個極為冷酷無情之人，這日所見，沒想到他生得如此俊美，隻是臉上雖然有著淡然笑意，但那股淩厲氣勢仍是不怒而威。


  而聽聞自家小姐成了赫王爺的女人，燕兒臉色驀然蒼白。


  即便是早有所察覺，親耳聽到時也不得不震驚，詢問的目光很不明白地飄向思寒。


  思寒沒有立刻否認，也無從否認，但黛眉間隱含的憂愁不減。“燕兒，你是我的貼身丫鬟，不用擔心在這裏會受委屈，我會好好地保護你。”


  燕兒一聽，差點感動地抱過去，連忙道：“燕兒隻要跟小姐在一起就好了。請王爺放心，就算王爺不說，燕兒也會全心全意伺候小姐。”


  慕容赫的臉色沉下幾分：“說了改口叫王妃，怎麽還稱呼小姐？”


  這個男人對自己不在乎的女人，通常是不假顏色的。而讓他能柔和麵容的女人少之又少，除去上官眉之外，這世上恐怕就隻有思寒了。


  燕兒見他威嚴，哪敢頂嘴，垂下了腦袋：“是……”


  她的話才剛出口，思寒卻不慌不忙打斷：“王爺，燕兒跟了我這麽多年，早已習慣了叫我小姐。若是突然改口，我都不習慣，再說我並非王爺正式迎娶的王妃，請王爺不要強人所難。”


  慕容赫起身，拉起她的手，黑眸裏倒映著她的容顏。


  “誰說你不是本王正式迎娶的王妃？跟本王拜堂、洞房花燭的女人可不是別人。再說，這赫王府誰人不知道你現在就是我最寵愛的女人？誰人敢不把你當王妃？”


  “謝王爺厚愛，思寒其實不習慣。思寒還是願意隻做一個無名無份的小姐。”


  之前他也曾說過類似的話，但今日沒提到淩楚之前，思寒還不願意如此直接說出來。


  慕容赫抓緊她的手指，瞳孔裏隱隱有簇燃起的火焰。


  “早就名副其實是王妃了，又何必推脫？明日一早，我便正式對所有人宣布——你就是赫王府裏真正的女主人！”


  思寒心中驀然湧過酸楚，她猶記得短短數日前，他還對王府所有人宣布，她是這裏王府唯一的女奴呢！


  這男人說話，一陣風一陣雨，逼得人沒有抗拒的餘地。


  不過思寒並不打算惹怒他，嫣然笑道：“那好吧！悉聽王爺的安排。”


  他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重新回到桌旁。


  “安心做王府的女主人，日後我不會再虧待你。”


  思寒默默點頭，暗忖他的寵愛隻是在她馴服的情況下，若是知道她背叛逃離的心思，不知道又要變成什麽惡魔。


  這一次，就算死……也不可能回頭了。


  他們這番對話，燕兒觀察得真切。她是旁觀者，看得倒也清楚。


  慕容赫跟思寒說話時，語氣雖有些霸道，但口口聲聲以“我”自稱，並不擺王爺架子，這讓她覺得王爺對思寒是充滿感情的。


  是夜，思寒主動提出要跟燕兒同房歇息，主仆許久未見，有說不完的話。


  慕容赫卻不答應，習慣了每日摟她入眠，突然被一個微不足道的丫鬟奪走自己的女人，他怎會願意？


  思寒心生委屈，難免叛逆，跟燕兒沒聊幾句，便被他喚回寢房。


  她咬著唇硬是沒搭理他，心想若是自己長期處在被他如同禁錮的狀態下，就算他在寵愛自己，也不會喜歡。


  美麗的臉蛋變得冰冷，水眸也不看他。


  她也不上床歇息，一個人坐在寢房外室的小廳裏，對著燭光默默出神。


  滿腹心事被壓抑著，她一點也不開心。


  情緒那麽明顯，毫無保留，分明就是在鬧別扭，慕容赫怎會看不出來？


  他穿過屏風，走到桌前，如同以往從後麵擁住她。


  思寒嬌軟的身軀立刻僵硬，且是故意強烈地表達自己的不滿，臉色更加冷漠難看。


  “寒兒，你這是跟我鬧別扭麽？”他的語調甚是溫柔。


  思寒抿著唇瓣，就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