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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寒虛弱地搖頭:“若芙姑娘恐怕要料錯了……慕容赫或許可以救她出來,但絕不會為了我而去。”
尉遲修卻無比堅定地說:“不會!若芙不會料錯,我也不會看錯,赫王爺一定會為你而去。你現在跟我走,我帶你去見他!”
思寒的臉上湧出一種希望的光彩,不確定地問:“太子真認為他會救我嗎?”
尉遲修俊美的麵容露出一抹久違的微笑;“一定。”
“可是我……”
“怎麽了?”
“我……似乎沒辦法走路。”思寒窘迫地低下頭,她臀部隱隱發疼,雙腿虛弱地站不穩腳,她猜測是體內毒藥開始發作了。
尉遲修長臂扶上她的腰:“冒犯了,我抱你。”
“不……太子!”思寒急急推開,“我恐怕沒時間等待了,求殿下馬上直接去找他吧!但是……就算他願意救我,等他趕到大牢從若芙姑娘手裏拿回解藥……我可能已經……”
尉遲修沒有說話,雙手毅然將她抱起,大步朝慕容赫的書房走去。
思寒發現醉風真的沒再守著柴房外,心更加沉下,對慕容赫會救自己幾乎不抱希望。
但她不甘心啊!
知道淩楚的事情之後,隻想留著薄命撐著一口氣再見到他,想盡辦法去救他!
慕容赫正在研究花若芙謀反的證據,這是皇上親自交給他的任務。
花若芙平日大抵在赫王府安身,此次出現如此大的叛亂,又恰好是在王爺冊妃大禮上。皇上說不懷疑他,是假的!
但慕容赫多年來鎮守邊關,將士對他心服口服,不知不覺他手中攬著越來越多的兵權,在朝中威信極高,老百姓也尊重愛戴,皇帝哪敢冒然動他?
於是,限定日期讓他查明此案,同時讓他以此證明自己的清白!
“王爺,太子殿下到。”醉風守在門外,遠遠看到太子修抱著思寒走過來。
“不見。”敢將太子爺拒之門外的就隻有他慕容赫,他頭也不抬地冷聲道。
“可是……殿下帶著紀姑娘一起來了。”
慕容赫提著毛筆的手指不禁用力,下頜一收,還未作出決定,尉遲修便已出現,他的懷裏還橫抱著越來越虛弱的思寒。
“怎麽?太子爺看到這個女奴被拍賣,心疼著趕來救助了?”慕容赫冷眼譏誚道,將毛筆擱下,“難道花若芙被打入牢獄,你還真想著快點更換新的太子妃?”
尉遲修小心翼翼地將思寒放在旁邊的椅子上,冷淡地對上慕容赫:“你還有心思在這裏嘲諷我?你難道看不出來,她已經不行了嗎?”
慕容赫黑眸一閃,麵無表情:“什麽不行了?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他根本不知道眼前女子已命在旦夕,最多活不過兩個時辰了。
思寒眼前發暈,有氣無力,咬著牙想看清他。
尉遲修不再耽擱時間,斷然直言:“她快死了,最多活不過今晚,難道你一點也不在意嗎?”
心,驟然亂跳了一拍。
而後,幾乎停止了跳動。
慕容赫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巴掌大的臉蛋毫無血色,嘴唇上的那道淡淡傷痕格外明顯。那正是他咬下的痕跡,此刻看上去有股觸目驚心的柔弱。
他挺拔的身軀僵硬,幹啞著嗓子道:“笑話!她是本王府的女奴,死活還輪不著太子爺來過問!何況,你怎知她活不過今晚?”
“我懶得跟你兜圈子。這毒是若芙下的,就在你大婚那天晚上,七日限期,今天晚上是最後的時間,也就是說你如果還不想辦法的話……”
尉遲修的話還沒說完,慕容赫已從書桌後閃身到他跟前。
思寒總算看清楚了,應該不是錯覺,慕容赫的臉上驚現了一抹擔憂。
“把話說清楚!什麽叫你快要死了?”他附下頭,充滿揪心的怒氣噴發在她的臉上。
“我……求你,求你救我!”思寒拚盡力氣抓住他的袖口,拋開驕傲和尊嚴懇求他,“求你去找若芙姑娘救我!”
慕容赫修長的手指撫摸上她的麵頰,指尖摸到的是帶著淡淡溫熱的光滑肌膚。
他抓住她的手,細細審視,沉聲道:“紀思寒,你跟太子唱的這是哪一出?因為有希望可以做太子妃,所以想要活下去了麽?”
思寒劇烈咳嗽了兩聲,絞白著手指抓緊他的衣襟。
“我要活下去!隻有你能救我……你去見若芙姑娘,解藥在她那裏……求你救我,好嗎?”她要為自己爭取時間,不與他抗爭,不與他爭辯,隻是如此低聲下氣地哀求他。
慕容赫站直了身,慢慢地將她纖細的手指一根一根拉開。
他冷峻的麵龐上嘲諷意味更濃,重新回到他的桌旁。
“太子修,既然你這麽關心這個女人,為何不讓花若芙直接給你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