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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噗通!”


  水桶撞到來人,汙水頓時灑了一地。


  那中年官員的衣擺和鞋子頓時濕成一片,跟他並排的慕容赫也難以幸免,那紫色的長袍沾染著朵朵汙跡。


  “天啊!這可怎麽得了?”丫鬟驚嚇得慌忙跪下,話語指責著思寒。


  思寒驚愣,抬起頭看到慕容赫的眼中迸出陰沉的厲光,像鋒利的針戳進她的心。


  她飛快地拿起抹布去擦那中年官員的衣服和鞋子,官員在瞧見她絕麗容貌的時刻就已驚呆,再看她的衣著裝扮……


  此刻她正低著頭,俯著身,粉色紗衣垂落在地上,若非一頭如瀑的青絲披散,恰好遮住胸前的雪白肌膚,恐怕這官員隻要微微彎身就能看到她的身子。


  “該死!陳大人的袍子能用那髒布去擦的嗎?”慕容赫嚴厲的聲音響在頭頂,語調很低,但帶著十足的怒氣,仿佛她犯了天大的不可饒恕的罪過。


  思寒收緊手指,趕緊收回擦拭的抹布,她一時糊塗隻是下意識的行為而已。爹爹也是官員,怎不知道這些官員大多是清高自傲,不允許肮髒的東西近身。


  走廊上的水漬在嘲笑著她的愚蠢,她咬著牙幹脆杵在那裏,一動不動等候發落。


  她知道,這男人有心找茬,無論她怎麽做都不會正確。何況,她這會的確是犯了大錯,得罪了他的貴客……


  慕容赫雙手背負在手,低頭看到自己鞋麵上也濕了一片,麵色驟黑。


  “王爺,這位姑娘是……?”陳大人的眼睛落在她烏黑的青絲上,精明的眼睛閃閃發亮,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


  “這是本王府中的女奴,陳大人沒看到她剛才在擦地嗎?”慕容赫冷聲回答。


  “呀!赫王府果真是傳說中的美人如雲,就連擦地的女奴都如此絕色。”陳大人原本還以為是這姬妾之類的,一聽是女奴,不禁閃過狐疑,“我聽說王爺在大婚前就已將府中的侍妾和女奴都遣散送人,怎麽還留下一位呢?”


  思寒和那丫鬟跪著,而這兩位大人則你一言我一語,她們隻能聽憑發落。


  思寒很快麵容平靜下來,垂著頸子不讓胸前的肌膚外泄,這是她最大的底限。穿成這樣不是她的本意,但保護最後的尊嚴卻是必然的!

  慕容赫忽然彎下腰,長指抬起她尖俏的下巴,譏誚道:“正如陳大人所見,這位女奴長得如此絕色,留在府中賞心悅目,所以暫時留著她。”


  他的目光自然下移,正好看到她鮮紅的肚兜,那雪白肌膚上殘留他留下的激?情印記。他瞳孔深幽,嘲諷意味更濃。


  思寒被他那毫不遮掩的視線注視,強迫自己沒有收回下巴,身子卻不由自主地縮了縮。


  陳大人也想低頭看看,可惜慕容赫的身材太過高大,遮去她大半個身子。他盯著思寒如芙蓉般的麵容,目光無法移開。


  “王爺特意留下她,難道不怕新進門的王妃吃醋嗎?”


  “嗬嗬,王妃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不會吃醋,還希望我多對這個女奴好點呢!”慕容赫的眼中沒有半分笑意,輕輕眯眸,“可是這個不馴服的女奴今天又闖禍了,把陳大人的衣服給弄髒了,可怎麽罰她才好?”


  他倏然放開她,站直身,“陳大人,你說如何罰她?”


  思寒立刻感覺那股強大的威懾力退開,她拉攏自己的襟口,繼續垂著頭保護著自己。


  他們的對話聽在耳裏,像是一台讓人覺得嘲諷的戲碼。慕容赫明明就是故意要針對她,羞辱她,卻還能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但是眉兒……眉兒知道自己現在被人貶低為奴,會怎麽想呢?


  正想著,陳大人的聲音傳來:“這麽美麗柔弱的姑娘,怎麽能罰呢?”


  “那怎麽行?王府也有王府的規矩!”慕容赫語氣一轉,驀然變寒,對上另一個丫鬟道,“你來說一說,我們赫王府的規矩是什麽?”


  那丫鬟聽了半天,想不到王爺竟然會有耐心跟陳大人討論這麽久,才想到要懲罰女奴。她倒是伶牙俐齒:“回王爺,依照王府的規矩,她犯的錯誤可以有三種懲罰的選擇。”


  陳大人道:“哦?赫王府懲罰下人……還可以有選擇?”


  “說下去!”慕容赫眸光閃動,冷冷地盯著思寒,她從頭到尾連一個字還沒吭聲呢!

  “第一條,犯錯者若為男奴,杖責三十,若是女奴,則杖責十五;第二條,可以選擇被王爺拍賣或轉送他人;第三條,被逐出王府,永遠不準踏入烏瑉都城一步。第三條主要針對烏瑉國內的奴仆而言,所以並不適合她。”


  丫鬟說完,還大膽地看了慕容赫一眼。


  慕容赫冷聲道:“陳大人聽到沒?這就是本府的規矩。如今這女奴是得罪了陳大人,本王可以改改規矩,請陳大人替她選擇,不知道陳大人想怎麽懲罰她?”


  陳大人提了提濕漉漉的袍子,一隻手朝思寒的肩膀伸了過去。


  “這麽美麗的女奴,怎能杖責呢?王爺可否允許選擇第二條,將她送給在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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