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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在乎，因為她在乎的人，已經不在這裏了。


  “紀姑娘，不管你跟赫王爺是不是夫妻，他都很關心你。我感覺得出來，他對你的情意是真心的。”丁娜將自己這兩日觀察到的情形慢慢說出，“那個淩將軍真是你的未婚夫嗎？”


  思寒的手指不自覺地握緊。


  “如果是你的未婚夫，為什麽不帶你離開？他就算誤會了你跟赫王爺的關係，也該找你問清楚，再帶你離開的啊！”


  “是我……對不起他……”思寒的目光呆呆地落在某一點上，有些木然。


  心卻被丁娜直接的言語重重地戳了一下。


  是啊！那時候她多麽希望淩楚能夠不顧一切地帶走自己，能夠在慕容赫麵前大聲地宣布不管怎樣，她紀思寒永遠是他的妻子。就算她知道自己不配，但還是忍不住那樣渴望著的啊！


  她渴望再看到他眼中那份堅定的深情……那樣，即使是當場死去，她也此生無憾了！

  思寒垂下頭，一顆眼淚滴在自己的手背上。


  她怎麽能這麽自私呢？明明是背叛，還希望淩大哥對她深情。他深情不就更痛苦了嗎？她怎能讓他痛苦……


  “紀姑娘，我覺得還是赫王爺對你比較好，淩大哥將軍如果真的愛你，就不會計較那些的，可是他不理你就帶著赫連公主走了。”


  丁娜向來直言直語，不怎麽顧及聽者的感受。她依然崇拜迷戀著慕容赫，隻是一下子死了心，不敢再有所妄想。


  看思寒不出聲，她按捺不住好奇：“紀姑娘……你怎麽命這麽好？竟然有兩個這麽了不起的男人都喜歡你。可是……你心裏比較喜歡誰呢？”


  思寒不自覺抓緊了被子，她的答案當然是淩楚，可是腦海裏為什麽自然浮現出慕容赫霸道而邪氣的麵龐呢？

  丁娜仔細地打量著她，歎息道：“紀姑娘真是生得很美，怪不得男人看了都喜歡。你好好休養，赫王爺希望你快點好起來，帶你回去。”


  思寒默默地點頭：“謝謝。”


  夜裏，用晚膳的時候，慕容赫沒有回帳篷來，他在陪酋長們喝酒。


  有丫鬟送過來溫熱的食物服侍思寒。思寒沒什麽胃口，隨意吃了一些又重新躺下。一整天，她的思緒都在不斷地漂浮，腦海裏回憶過很多人和事，心躁難安。


  丁娜沒過多久又來陪她了，但思寒大多數時候保持著沉默。


  丁娜突然眼眸一亮，想到了一件可以令人振奮的事，馬上拉起思寒的手：“紀姑娘，你就別悶在這裏了。我帶你去處地方，保管你回來之後，渾身舒爽輕鬆。”


  思寒皺眉，耳邊隱隱約約想起某人也曾這樣對自己說……他們去了一個地方，然後心情就真的放輕鬆了。


  那是皇宮的最高處，結實的琉璃房頂，漫天的星星，月光皎潔，天空似乎觸手可及。夜色幽靜，他們一起喝酒，談心，不可否認……那時候，鬱悶的心情真的一掃而空，有抹愜意。


  丁娜俯在她耳邊悄悄說：“我想起草原的那頭有處清泉，泉水比我們在路上歇息地的那處還要清澈。我們去泉水裏泡一泡，什麽煩惱都可以忘記了。”


  原來是這樣，她幾句話說得思寒心動了。


  在這天土地上，雖然族人能找到水源挖了幾口井，但對於每天都要洗澡的思寒來說，覺得這日子實在過得難受。如果能在清泉裏泡一泡……


  “遠嗎？”她問。


  丁娜一看她有了興趣，立刻來了精神，連連搖頭：“不遠，不用半個時辰就可以到了。”


  思寒抿唇想了想，半個時辰以內的路程，自己應該有力氣走過去。於是兩個女人帶了換洗的衣裳，趁著朦朧夜色悄悄地離開了帳篷。


  慕容赫帶著幾分醉意回來，站在帳篷門口，手指不禁緊握了一下，毅然掀開簾布。


  他不喜歡看到思寒冷漠的麵孔，不喜歡看她拒自己於千裏之外……


  他愣住了。


  帳篷裏空蕩蕩的，隻有清冷的空氣，床榻上沒有人影。


  腦子霎時被雷擊中了一般，俊逸的五官駭人地緊繃起來。


  “寒兒？寒兒！”明知道床上沒人，他還是大步跨過去，一把提起被褥抖了抖。被褥冰涼，床上的人兒似乎已離開多時。


  他快步衝出去隨便抓起一個族人，冷聲問：“有沒有看到紀姑娘？”


  “沒有……”大家都已經知道他是烏瑉國最尊貴的王爺，對紀思寒自然也是小心翼翼伺候著的。


  “她不見了！”慕容赫的眉毛緊擰在一起，透出一股駭人的剃銳。


  “我馬上去告訴酋長，讓大家一起去找。”


  “慢著……”慕容赫抓住他的手臂，“不要驚擾太多人，你找幾個人先幫我找找看。”


  思寒身體虛弱，他想她就算笨得要逃走，也走不了多遠的。


  隻是，他的胸口難以抑製地發熱，不停抽搐，有股擔心引來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