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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什麽意思?”
“我中了燕燕姑娘的媚?藥……隻有女人才可以解……”
他的嘴角掛著笑,笑容擴大。
她的反應早在預料之中,她一直厭惡他,憎恨他,即便是他死了,她也不可能會用自己的身體救他。
果然,思寒連表情都呆滯了。
震驚了好一會才不可置信道:“媚……藥?”
然後如被火燒著了一樣,急急推開他,匆忙起了身,臉頰緋紅一片。
慕容赫自嘲地搖搖頭,他原本想過強迫她。要逼她這樣一個柔弱的女人就範,還不容易?他甚至可以讓她很快沉迷於自己帶來的快?感中。
可是,正因為她太柔弱,讓他不忍強迫。
尤其見到她剛才眼中流露的信任和關心之後,他真的非常不舍得去破壞……
他慕容赫終是有著比一般人更多的驕傲。
思寒背對著他,雙臂環住自己瘦弱的肩,似在保護自己又似在抵抗風寒。她顫聲問:“你明知道自己中了毒,為什麽……不讓燕燕姑娘替你解了再出來?”
慕容赫的嗓音嘎啞而低沉,自嘲道:“你以為……我真那麽饑不擇食?”
“若說美貌,燕燕姑娘完全符合你挑剔的眼光。”
“寒兒,你不救我也罷……但你非得跟我這樣討論另一個女人麽?”
他氣息粗重得跟冷風混合在一起,吹進她的耳朵。
思寒慢慢地轉過身,衣裙飛舞,身影單薄得快要隨時幻化而去。她抿抿唇,走到他麵前蹲了下去,但仍然保持著距離,手指也不敢再去碰觸他。
“對不起,我不能救你。”她說得清晰而冷靜,但聲音很輕。
“嗬……我知道。”他吸了口氣,盤腿調息,麵龐因痛苦而微微扭曲。
“對不起……”她注視著他滿臉的汗,神情也跟隨著變得痛苦,失去了冷靜喃喃道,“這個忙……我真的不能幫。”
“你到一邊去呆著,離我遠點!”慕容赫粗聲道,隻要她稍微靠近,女性的那股若有若無的體香就刺激著他的鼻息。藥性發作越快,他的直覺就越敏感。
思寒不敢招惹他,趕緊後退了一步。
慕容赫眯眸瞥向她,她呐呐地問:“還要再遠點嗎……”又往後退了兩步。
他沒說話,隻是一把扯開自己的披風,像陣旋風扔向她。
思寒被黑色的風衣罩住,才聽到他開口:“裹上它,坐到那邊去!別凍死在這荒郊野外……我一會就好了……”
靜夜,他沉重的呼吸聲……
她不時往他那邊看過去。
他的外衣也準確地拋給她,啞聲命令:“披上!”
然後閉著眼眸……衣服最後脫得隻剩一件雪白內衫,緊緊包裹著結實的肌肉。
相隔七八步,她仍能感覺到他身上冒出來讓人驚駭的熱力。
這該死的大漠天氣。
晚上冷得人牙齒咯咯發抖,思寒躲在他的衣服裏,鼻息間全是他的氣息。
何曾幾時,竟也習慣了他的味道,竟也能帶給她一分安心。
在他說“中了媚?藥”那一刻,她真的嚇住了,渾身湧上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她怕他強迫自己……她不能接受自己的身子在這種情況下獻給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還是慕容赫,她曾經深深地憎恨過,厭惡過的慕容赫。
在為淩楚付出身心的那一夜,她就下決定這輩子再也不可能背叛他,她永遠隻屬於淩楚。
這一點,縱使死都不願改變……
慕容赫卻沒有強迫她……
甚至很君子地讓她離遠點,將披風、外袍都讓她好好裹著,一個人對抗著強烈的藥性……
思寒低著頭,將臉蛋埋在膝頭,厚重的衣服為她遮擋了寒冷。
她就像一隻脆弱的鴕鳥縮在那裏,漸漸地……漸漸地……睡了過去。
慕容赫悄然朝她看去,目光不知不覺溫柔了下來。
不過,他卻不敢久看,久看一會體內又會發熱。
紀思寒這個女人,對他的影響力竟然這麽大!大得他連多看幾眼都是種甜蜜的折磨。
而那個燕燕姑娘脫光了在他懷中,他都感覺不到藥力的催發……
“可惡……”
他狠狠地咒罵大漠王,懊惱自己的一時大意,如果有機會,他要讓大漠王喝下十杯這種酒,再將他綁起來,然後讓十個脫光的美人在大漠王麵前跳著熱情妖冶的舞蹈,他要親眼看著大漠王熱血逆流……
天色剛亮,太陽從大漠的那頭露出一點點頭。
光芒照在古老的風化城堡上。
殘垣斷壁,少了夜晚幽魂般的詭異氣息。
思寒睡得很熟,慕容赫小心地將她抱進懷裏,凝視著她甜美的睡容,輕輕地彎起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