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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就有侍女送上紙筆,思寒寫信告訴淩楚,自己已在回燕楚京城的路上……
花若芙離去前高深莫測地留了句話:“既來之,則安之,人生總是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在發生。”
思寒住的地方是個單獨的閣院,裏麵有單獨的小花園,跟所有的侍妾都相隔開來。
她的待遇就如同花若芙住在赫王府一樣,任何人僅從住的地方就能看出王爺待她有多麽不同。
這一次,她的身份不再是奴隸,而是尊貴的客人。有專門的兩個丫鬟派過來伺候她,吃的膳食也是廚房裏特意花了心思,按照燕楚國的口味精心烹飪……
隻是,自剛來王府第一日,木婉來看過她之後,這園子裏就再也沒見到木婉的身影。
她並不知道慕容赫第一次是故意讓木婉來安她的心,而後慕容赫又防備著木婉,連同花若芙在內,他都不允許她們再來探望。
到王府已有三日,這天傍晚,思寒實在悶得發慌,一個人在園子裏轉了一圈,準備到外麵去走走。還沒邁出那道精致的拱門,丫鬟綠兒就匆匆趕來阻止。
“姑娘,王爺交代,姑娘在這裏安歇即可,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奴婢就好了。”
“難道我在這裏悶得慌,要出去走走,也要由你代勞?”思寒的語氣有些嚴厲,盡管知道跟這位小丫鬟無關,但不能安靜的心情讓她湧出一股煩躁。
“奴婢不敢……隻是王爺是這樣交代的,奴婢不敢違背。”
看綠兒低著頭小心翼翼的模樣,思寒暗怪自己,口氣也軟了幾分:“我是真的悶得慌。你們王爺在做什麽?”
綠兒一天到晚在園子裏候著她,自然也答不上來:“這個……奴婢也不知道,王爺傷了眼睛,應該在治傷吧!”
思寒揮了揮手:“我隻是出去走走,有什麽事我會擔待的。”
“姑娘還是不要,奴婢怕王爺怪罪下來……”綠兒被派來伺候思寒之前,曾聽說她在王府裏做過女奴,但兩日相處下來,綠兒發現她天生有股千金小姐的特質,同時不覺為她的親切和善所征服。
“真的不能離開這裏一步麽?他是想要軟禁我吧?”思寒見綠兒害怕的樣子,隻好止住腳步。
慕容赫在一名侍衛的陪同下,來到園子邊正好正到她們的對話,不禁揚起了薄唇。
“你是在怪本王沒來看你?”他的聲音飄了進來。
思寒驚詫地看過去,他一身白衣錦袍,平日淩厲的氣息悄然內斂,眼上蒙著一方白帕,顯然被大夫重新上了藥。
侍衛和綠兒對他們倆施了個禮後,默默退下,將園子裏的空間留給主子。
慕容赫聽聲辨位,準確無誤地走到思寒身邊,自然地攬住她的腰。
她先是掙紮,但很快放棄,如此跟他一再反抗,最後屈服的總是她,她現在連跟他鬥一鬥的心思都沒了。
他緩緩收緊她的腰身貼住自己,低頭問:“怎麽了?今天心情似乎很不好?”
低沉的嗓音,輕柔的問候,思寒有股錯覺,迷惑地望著他,這個男人真是慕容赫嗎?為何會轉變如此大?到此有什麽陰謀?
慕容赫輕輕地笑起來:“本王在你的眼裏那麽可怕嗎?你不屑跟本王反抗,心裏卻老想著逃脫。”
思寒在他麵前,除了防備就是冷漠,但她驚異於慕容赫怎會這樣精明?每次都能輕易看穿她的心思。
“本王應允你,這次接你進王府沒有其他目的,隻是單純地想對你好而已。”他的聲音有種莫名的真誠。
“以威迫的手段逼我來,還叫單純嗎?我不需要你對我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思寒冷冷地回擊。
“寒兒。”他忽然低喊她的名字,如同對待愛人般溫柔。
思寒的脊背卻不自覺地起了颼颼寒意,她絕不相信——慕容赫會對自己沒有企圖!他或許在計劃著更大的陰謀。因為淩大哥嗎?他想在她的身上算計淩大哥嗎?
“寒兒,你的防備和不信任,本王都能理解,但是這一次,試著卸下心房跟本王好好相處,行麽?”
“我為什麽要那樣做?”實在難以相信這會是慕容赫說的話,尤其是這樣的語氣就像是攻堅戰一樣,思寒猜測他不會是要以柔情攻勢要擄獲自己的心吧?
不過很快,思寒又否定了這個想法,慕容赫該知道她隻對淩楚鍾情,不可能將感情對其他男人轉移,何況是曾經深深帶給她恥辱的他。
慕容赫緩緩低頭,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轉移話題道:“告訴本王,你身上的是什麽香?茉莉花麽?”
思寒扳開他的手,退開兩步道:“不知道。”
“嗬嗬,那你知道麽?禦醫說本王的眼睛可能要治療半個月。”今日的慕容赫看上去是很不一樣的,他不為受傷的眼睛怪罪她,反而心情很愉悅似的跟她聊天。